这几十天秦朝吃的不是野果便是烧烤,面前就算是桌普普通通的酒菜,对他的诱惑也不是一般地大,若不是身无分文,早就放开嘴大吃一顿。此时见这酒楼如此红火,酒菜如此芳香,他几次欲像之前那样转身离开,却又迈不动脚,好像被磁石吸住,稍放松身体,就迷迷糊糊地走进了龚家酒楼。

“公子,这边请。”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淡青衣衫的年青姑娘,相貌清丽,举止自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秦朝只在动漫中见过,从不知道现实中也有。

忽然,一缕处子身体特有的清香迎风吹来,令秦朝精神一振,紧跟着脑筋一转,顿时有了赚钱吃饭的主意。

坐下后,秦朝抢先开口道:“请问掌柜在吗?”

“啊!”那姑娘显然吃了一惊。

这一惊早在秦朝的预料之中,他早就现自己的语言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可是别人大都能听懂他的话,而他对于别人的话,却只能听懂一半,猜到小半。不过,以前秦朝就现自己在方言土语方面有很高的天赋,相信此地的语言不管有多难,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再多一个月就能听懂,能说简单的本地话,两个月就能说得很好,三个月基本赶上当地人。他还现,他的语言除了能引起别人的吃惊,还能引起别人的重视、惶恐和不安等等。刚才,那姑娘不吃惊才在他意料之外,吃惊早就在他意料之中。接下来,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想不到,那姑娘就是此店的掌柜。

不过,他原本也没把那姑娘当作店小二之类的角色,猜她是掌柜的亲朋。

他原本的打算是和掌柜一起寻个幽静之处说些话,现在却是考虑到男女不便,不好意思开口,暗自苦恼……

脑筋一转,原计划既然不通,不能暗底下打商量,不如大大方方,直说。

可是……

之前他一开口,四周各种声音都小了,大家都在关注他,而那些话私下都很难开口,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唉!就算不说,现在出门,脸也丢了,饭也丢了,既然左右都是丢脸,又不是刀山火海,上吧!”

秦朝虽然感觉很为难,但很快就做出决策,直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秦,名朝,一直跟隐士在无量山中学艺,直至今日。”顿了顿,又道,“刚下山,身无分文,故而想借宝地说书,赚点盘缠,不知掌柜是否能帮这个忙。”秦朝微微有些脸红,如此尴尬之事,似乎已经很久不曾遇上,心想:“龙困浅滩,希望能遇上一个好心人。要么就遇上个坏蛋,正好给北冥神功开开荤。”

那掌柜连一句话的工夫都未想,就满口应下。

秦朝心想自己遇上大好人了,正待感激,不料对方紧接着提出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直喊‘无商不奸’的条件——

“包括吃饭、住店等一切费用,一日一算,不管公子的收入高低,每日上交九成。若是有一日收入为负,合约立即结束。”

“黑,真是黑!”

“唉……女人一经商,就不再是女人,而是商女。”

秦朝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他不知道其中还另有隐情,误会了:

这姑娘姓龚,名婉,虽然是龚家酒店的掌柜,但这店只是由她经营,并不归她所有。

两年前,这店还在她爹的手中,现在却是被她叔叔给霸占。

她叔叔名叫龚光杰,自小就与她爹性格不合,两人一个特别地善良,一个特别地凶恶。龚光杰才十一二岁时,就是附近有名的地痞流氓,好事不沾,坏事做尽。十三岁时拜入无量剑派门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若不是本地人,的确很难知道。至少秦朝他就一点都不知道。

龚婉的爹在两年前因急病突然去逝,而她爹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包括酒店在内的不少家产按理都该落到她头上,却被她叔叔强行霸占,她娘半句话都不说,官府不理,乡邻不敢言……不知是龚光杰没有时间、兴趣和才能打理酒店,还是因为祖宗遗留给他的那么一点点良心在做怪,让他总算还知道顾念些骨肉亲情,让她当了龚家酒楼的小掌柜。她一个小姑娘,无钱、无权、无势、无武功,能争取到掌柜之位,已是意外地惊喜,心中再如何痛恨、不甘,都不敢再多言、吵闹,只能屈从。

她很害怕连掌柜之位也被她叔叔给夺走,只好在打理酒楼特别地用心,把收入全数上交,不贪污半分,这从她身上连一件好饰都不见就能想象得出。不需要好饰妆点,她也是附近有名的美人。向她娘提亲的人连门槛都踩破,次次都被她奋力找借口推掉,甚至以死相胁。她年龄虽然才刚入十八,可是附近比她小五六岁的姑娘都已嫁人,小四五岁的不少已生下小孩,做了妈妈,她却硬是宁死也不肯嫁人。

她的那些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邻居、亲戚,知道她心气远比常人高,她爹还在的时候,之所以不肯出嫁,是对那些上门求亲的男人全看不上眼,现在是为了有理由继续留在店里。

邻居、亲戚大都很畏惧龚光杰,虽然心里明白,但嘴上不敢明说,就连在家里,关上门,都只敢很小声地说。

秦朝虽不知内情,却懒得计较。反正,他不过是想混顿饭吃,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体验下从未体验过的生活,并借机打探一些消息,而不是为那一点小钱。既然如此,又何必斤斤计较,对彼此都不好。

“好。”秦朝只是稍作思考便答应。

“啊!”龚婉愣了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如此苛刻的条件居然真的有人能够轻松应下!

之所以设下如此坷刻的条件,并非是她自己想赶秦朝走,而是想让她死去的爹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这是她爹设下的一个连环考验中的第一道关卡,连她都只知前面三道,至于目的,她也不是很清楚,既像是为挑选良朋,又像是为挑选佳婿,也像是为了激励自我,甚至三者兼而有之。这些年,无意中闯关的人虽然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但是,就连闯过第一关的人都不见一个。

秦朝敏锐地感觉到,龚婉看他的眼神不再正常,但他丝毫不知内中隐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女人的心思你永远别猜,猜来猜去永远也猜不明白。男人的心思女人也别猜,猜来猜去永远只是一句话——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又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哪里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的为人。先别妄下定论。”

龚婉俏脸羞红,心道:“你是第一个通过爹爹设下的第一道考验的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我也不需要你再通过第二道、第三道考验,只要你能通过我自己设下的一道考验,就算给你为奴为婢也甘之如饴。不过,如果你能完成爹爹设下的第二道考验那就最好不过。第二道考验是,一层出十层。”这一关她爹自己都没完成,最多只能做到一层出五层,曾连续七天只取一层收入,却达到了大部分同行平均收入的一半。

秦朝不知龚婉的心思,他之所以选择龚家酒店,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原因:他见到大厅中大部分人身上都佩有刀剑,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他猜测应该是五年一次的无量剑派东西二宗比武将近,这些江湖人士很可能与前来观看比武的嘉宾有关。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不直接去无量剑派?他对此感到很好奇,对无量剑派的比武大会更好奇,想从这些人嘴里了解一下现在的江湖。

龚婉对秦朝态度大变,亲自给他安排一桌酒菜。

忽然,楼上传来一个小姑娘慌张地喊声:“婉姐啊,又有人想打架……”用的是方言,说的又快,秦朝还来不及理清上一句,下一句又说完了,再下一句又快结束了……

龚婉眉头一皱,轻叹道:“唉!这些江湖中人呀!真是……”

话未说完,楼上传来一阵乱响,一个十四五岁年纪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满脸气愤,鼓着嘴道:“婉姐啊,太气人啦!才一会,打烂了两张新桌子,一个还跳楼跑啦,饭钱还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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