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依然在不停的下,让这山区里一片烟雨朦胧。雨打湿了人的梢,眉毛,沿着脖子一直流进衣甲里,让冰冷湿粘的感觉浸透全身。傅小蛙与他的部队埋伏在山森中,一动不动,任由雨点打湿全身,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没有一点干爽的地方。忍耐着这让人无分难受的环境,他们已经做好埋伏,分配好各个小组队伍。

邓良争将军骑在马上,凝望着这一片山区,高祟的山林,茂密的树木,看不到一个人影的存在。像是这样的地方,曾经是他们长年生活的地方。

旗下士兵,一个个都表情肃严,任雨点打在身上,丝毫不为之动容。

这便是邓良争训练出来的南蛮士兵,有着铁一样的规律与忍耐各种恶劣环境的耐力,他们可以在充满瘅气的南方老林里呆上数月而不出来,这样的山林,更是不在话下。

袁文华与袁清将军都坐在马车之中,虽然淋不到,依然能感觉到这天地之间的湿气,看着这邓良争与士兵在雨中一起淋,就从心底升起一种湿沽沽的腻感,也佩服这些士兵的环境忍耐力。

见这空谷清灵幽静,山上一片雨雾弥漫,一点都看不出来上面充满重重杀机。

南蛮兵,向来使用的是弯刀,这是南方特殊的兵器,杀人放血都十分犀利,此行已经全部换成木制。

两千士兵,此行邓良争应所承诺只点了两千士兵。在他认为已经足够,在南方山林,这点士兵就可以阻上万军队前行。

对于他的军队,他非常的有信心。这是无数战斗考验过的部队,南蛮兵的战斗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山林里依然很静,雨依然在浠浠地下着,淋了天地,淋了所有。

“邓将军一起进来躲躲雨罢!”袁清将军招呼着。

邓良争摇摇头道:“不必了,淋不了多久!”

看这邓良争的口气。是用不到多少时候结束战斗的事。

“山上有多少人?”袁清将军在车厢里问询道。

邓良争作揖回道:“五千余人!”

“派这点兵上山围剿就够了?”袁清将军纳闷道。

“多了!”

这是邓良争自信的回答。没错,他只不过是想快的解决这些匪兵,事实上根本就用不着两千这么多。

“那我倒是要看看!”袁清将军勃有兴趣地点点头道。

邓良争现在是心急着解决这事,有袁大将军在这里。万一露馅就算他不被处罚。也是十分难堪。做为一个得力的将领,私下调动军队跟人斗气在山沟里玩躲猫猫,这像个什么话。

“冲锋队。袭击阵形,左右翼为掩护,前方山林,进攻!”

在雨中的邓良争已经挥刀下令,旗下南蛮士兵,已经移动阵型,向着山林压进。

说是,邓良争与袁清大将军,看着这两千南蛮士兵慢慢浸入山林之中,慢慢的消失在漫漫烟雨中。而这山林里依然静悄悄,空山风呜,烟雨无声,还是跟原来的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战斗,是要等待着一个启动的契机,将战火点燃,烧遍全场。

茂密的山林中,一片清寂无声,是那落下的小雨,打落在树叶上,汇成大颗的雨滴,从空中落下。

落在那树林下隐秘的身体,落在那刚毅的脸上,雨点,从脸庞划过,一直流下,从下巴点点滴落。

气氛,如同紧崩的弓弦,手已经紧握住武器,箭已以上弦,无数双眼睛透过绿叶的间隙,死盯着前方的林地。

“不好,在树上!”埋伏中的傅小蛙惊声喊道。

却见这些南蛮士兵,像猴子一般,无声无悄,竟然已经从树上潜伏到了他们头顶。

惊起的弓箭手立即调头朝上,只见呜哇叫着的南蛮士兵从空而降,举着蛮刀大劈而下,就是这木制的弯刀,砍在人的身上,也得断条肋骨,一下子土匪兵就已经损失几百人退出了战斗。

终于,一听清响,触动了众人的神经,袁清父子与邓良争都齐声往山上看去,只见,山林里一片骚动。

嗖嗖嗖!

树林间箭雨穿梭,旁边的驻防部队迅救援,这就是傅小蛙训练出来的快反应力。宫少白以大后方,远距离的几个点射,干掉了几个从傅小蛙脑袋上跳下的野蛮士兵。

“宫少白,干得漂亮!”

傅小蛙跳起,以自身为防御主体,带着盾兵突袭,掩护弓箭手规避。阵形切换迅,立即改变应对措施。那些南蛮兵确实是厉害,在山森里像猴子一样,穿梭山林如履平地。

傅小蛙指挥着部队后撤,防御,辅助,弓箭手偷袭,一时间两边打得难舍难分。

邓良争信心满满地在山下看着,与袁清将军等人一齐等候着佳讯传来。

可一个时辰后,邓良争站在两千名身上挂满彩的南蛮士兵面前,脸色铁色,表情尴尬。

“他们是不是舞憋了,是不是严重的违返了规则上了彩也不退出战斗!”邓良争明显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曾经是那么自信满满,现在脸面却被扫了一地。

那些南蛮兵一个个脸色都很难堪,却见一个小队长模样的南蛮兵操着夹生的大息语道:“叫带话来,他们,说,领队,说,他们损失也有,三千余人,望将军,多,多派些人手,说不如,这一回合不算,两边擦掉颜料,重新再来!”

邓良争在队伍面前来回踱量了几个来回,转头怒声道:“混帐,肯定是舞憋,你,再去营里调一千士兵,我誓要将这些王八蛋铲除!”

袁清将军与袁文华知道是进攻方失败。他们鼓鼓掌道:“这训练好是精彩,邓将军的手下,个个龙精虎猛,山上是邓将军的精兵,进攻的也是邓将军的精兵,手心手背都是肉,何苦怪责这进攻部队呢?”

邓良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他只能狠狠地道:“相信我,下一个回合。一定将山头拿下!”

说是傅小蛙等人其实只是损失了一千余人。报是三千,是让那邓将军再来,这是个好机会,他们需要实战练手的机会。这也是他们实战训练的不足。在磨合上还有些生疏。接下来会更好些。

很快。邓良争就从军营又调派了一千士兵,一共组织起三千南蛮士兵。

上一回傅小蛙是吃了个大亏,不知道这些南蛮兵这么善爬树。这一回傅小蛙派了戒哨。以防止这些蛮兵从树上偷袭。邓良争带兵也有一套,而这一回,他不像第一回那么大意,叫南蛮兵带上袖弩,这是一种精小的弩,平常上面带毒,现在只是上了染料。在密林里,这种细弩近战偷袭都很强悍。而且对于阵形方面,他也做出改进,配备了突击营跟辅助营。

双方又在山林里交上火,傅小蛙感觉这一回更加难缠,等他们现这些南蛮兵有细弩的时候,又损失了几百人,而且追击与埋伏方法,也遇到南蛮兵的其它支援。这些南蛮兵的强悍,天下第一强兵真不是盖的,开始追着他们满山跑,傅小蛙也在逃跑中设下埋伏圈,让兵种配入,诱逃结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这些南蛮兵吃了大亏。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三千挂彩的南蛮兵垂头丧气地站在邓良争面前,身上的染料触目惊心,如果这都是真的,他们都已经变成死尸躺在这里了。

这一回的邓良争是暴跳如雷,他吼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曲曲五千余人都拿不下,丢光了南蛮兵的威名,你们也号称天下最强的兵种!”

“将军,偷袭,他们偷袭,配合辅助很,强!”那领队的南蛮兵非常紧张,说话也更加不利索了。

“偷袭?偷袭不是你们最善长的吗,怎么还让人给袭了!”邓良争气急败坏地道。

“追,不追,不行,有埋伏,骚扰!”

“借口,这都是你们无能的借口!”邓良争愤愤地道。

那南蛮士兵脸色尴尬地道:“他们领队叫,带,带话来,说,将军,派,五千,五千人马,与他们公平,对战,他们损失了四千人,希望将军,再来一次,这次,可以不算!”

邓良争是咬着牙,心里憎恨,这些土匪兵实在是可恶,再拿不下他的脸面可就是丢尽了。他下令道:“再去派两千人来,这一回我是要把彻底把他们了结!”

袁清将军就是奇怪,一场训练,是把这邓良争气成这个样子。平日里,这是一个很稳定踏实的领将,不会如此轻易动怒。

见雨中的邓良争是一身湿,但这还浇不熄他的怒气,顶着雨布作战任务,把调集来的五千南蛮士兵统一调配,分步出击,先调派两千为正面部队,后援一千,两翼各一千。

这是一场人数势均力敌的战斗,双方都陷入胶着苦战,这些南蛮兵的穿行能力让傅小蛙等人吃尽苦头,傅小蛙凭着细微的操作,还有在试炼场里磨练出来的群体战斗方式,精细的打算着,不放过任何的一点优势。

结果是,邓良争以五千南蛮兵的均等人数,也没有拿下这个山头。这让他的信心顿挫,五千南蛮兵,在他指挥下的南方战场,足以抵抗几万普通军队,而这算是对山上士兵的一种欺压手段。而这五千南蛮兵,也没有把对方拿下来。

他开始意识到,如果没有正确的指挥,与精细的调整,是铲不掉那山上的恶贼。接下来,他变换着兵种与阵形搭配,几经攻击,每一回都是差几百人悬乎着。

而越战,山上土匪兵的配合也越是熟练,开始进入一种意会神领的境界,有时候傅小蛙学没下令,该准备的队伍。就已经在准备了。

山脚下,邓良争也不得不搭起了篷子,因为他要罢放山区沙盘,做进攻的策划以为兵力配属。

这个时候的袁清将军与袁文华也从马车上下来,在沙盘上看着邓良争指挥着战斗。

袁清将军也是个战场老手,对沙盘上的兵法应用也相当熟悉。

“良争,没想到你沙盘也用得不错!”

邓良争紧咬牙,是的,没错,他被逼到这份上。脸都没地方放。他还是得回着道:“谢将军夸讲,沙盘乃用兵必备技能,属下未敢懈怠!”

袁清将军一直在看,上带兵之人。见这沙盘不由技痒。不由在旁边建议道:“不过。见你在调配上,有一些缺失,比如这个山面。是易守难攻之势,应该多配备一些人手!”

邓良争一看,这袁大将军确实是要比他看看精准,不然哪能称道上是镇国将军,他作揖道:“将军之言甚是,末将才疏学淡,还有很多要跟将军学习!”

“哈哈哈哈,相互学习,你这训练得来有意思,本将军好久没有如此兴致了,其实调配是一其次,主要还是山上的兵种配合作战得好,才让邓将军无法拿来,来,今天我便与你一起,把这山上的兵给端了!”

接下来,袁家两父子兴致勃勃地参与了邓良争的进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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