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镇西桥头,别有一番热闹风味,这些讨生活的手艺人为生活而奔波。见这木偶班子,来自外乡,一伙儿五六个人,打锣的打锣,舞戏偶的舞戏偶,分工配合,上演着一台精彩戏份。

平日里无聊的镇民,便找着时候到这边来讨些乐。抽旱烟的老头儿,小毛孩儿,都喜欢看这木偶戏儿。

傅小蛙挤在这人群中,看得入迷,跟随着这数十个观众一同嚷嚷着。他兴致勃勃地偷偷从百宝囊儿中掏出些王贵老伴塞给的糖饼蜜饯,吃得很是开心,吧滋吧滋响。

他现,旁边一个大叔不时地瞅眼他,他乐呵地肘下旁边的那大叔道:“这鸡舞得挺好塞!”

那一旁骆新绎的冷眼道:“什么鸡,这是鹅,戏名就叫圣女化鹅戏郭青!”

傅小蛙挠挠后脑勺道:“原来是鹅,我说怎么长得这么肥壮!”

“那圣女为什么不化鸡呢?”

“鸡不会游水,你这蠢蛋!”

“但是这偏离生活,还是化鸡比较贴切!”

“艺术也要讲究合理性!”

顿时,前面坐着的老头再也忍不住了,破口道:“这戏是王母降凤,那是凤凰,你两丫的说啥呢!”

顿时,两个二百五都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地看着上面的戏继续上演着,这时的凤凰浴火重生,两个人都欢呼叫好,顿时旁边的人继续投来厌恶的眼光,因为旁边的人都知道,邪恶的凤凰就要开始吃掉仙女了。

“大叔,来点瓜子不?”傅小蛙边吃着,将手中零食递过。

“不吃,拿走!”那骆新绎依然很冷漠。

傅小蛙继续在旁边吃得火热,戏越见精彩,两个人志同道合地呼叫着,完全不跟调儿,旁边的镇民离两人越站越远。生怕被两个人的蠢劲给感染。

两个看戏入迷的家伙,开始一道吃着瓜子,吃着零食。七嘴巴舌地各种批评,各种赞扬,两个人臭味相投仿佛一见如故。

看到一半,却见着一个小孩童儿拿着小筐儿过来收钱。这便急坏了傅小蛙,本来他就想看一眼,没想到入了迷,他身上只有一百两银子,还是买黑砂陶罐儿的。

现在戏班讨要戏的来到。他便抽脚要走。却见旁边的大叔,帮他投了几文钱进那筐儿里。

傅小蛙顿然感谢道:“啊,大叔,谢谢你了!”

“谢啥,就当吃你两个蜜饯钱,继续看吧!”

两个二百五,就这样津津有味地看到戏结束,现身边的人已所剩无几。

“大叔。我要去办事儿了。有缘再见!”傅小蛙想着还要去买那黑砂陶罐。

“嗯,然后有缘再会吧,像你这般年纪,又有如此品味,甚是难得!”那骆新绎抚抚长须道。

“谢谢夸讲,大叔您也是我见过。最有学识的大叔!”两个人互拍着,把那旁边的观众恶心得。这两个瓜蛋根本就不知道上面演的是什么。

“客气客气!”那骆新绎受用着。

“好,有缘再会!”傅小傅最后道别。

“再会!”

拍拍满是零食的肚皮。傅小蛙满足地离开戏摊儿。

那骆新绎,还是欣赏地望着这个忘年之交,直到傅小蛙走了很远,他才收眼光。看看时辰,也时候回总堂了。

他摸了摸一肚皮的零食,不知道那娃儿身上哪里收得下这么多吃的,简直像零食摊儿一样。

骆新绎离开戏摊儿,见着街上的人流拥动着,感觉着这青牛镇中一如即往的喧闹。

此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骇然大惊,以他的修为,如何不能感知有人向他伸手。如果这是暗杀,他铁定的要中招。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印入眼中的,是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好久不见,骆兄!”

那是一张笑眯眯的脸庞,让人恶心的笑脸,至少他是这样认为,他已经识得这人,这便是他当年的故友王勃然,随之而来的是一段他不愿回忆的往事。

“王勃然,想不到你还有脸面出现在我眼前!”骆新绎顿时换然而来的是一张微怒的脸庞。

这叫王勃然的来者,正是客栈中跟随着五位道长一同前来的随从,这王勃然笑道:“想不到我这故友骆兄还识得,这里不方便叙旧,还是另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解决一下以前的误会罢!”

“误会?哼,好,我要看看当年是个什么样的误会!”

说这傅小蛙离开桥边之后,便找寻着王贵老儿的人家,这人家确不好找,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在这边的住户众多,四合院,两合户,众多人家。

傅小蛙踏着那古老的青石街巷小道,四处张望,四处打听,终于来到一中户人家的小院,见户人家不贫穷,也不算富足,算是青牛镇里中层次的居民。

傅小蛙整整衣冠,清咳声敲敲门儿,顿只里面传来几声狗叫,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儿。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青年小伙,留着些小胡须儿,见那傅小蛙的陌生脸孔便疑惑道:“您是?”

傅小蛙笑着作揖自道来意:“我是王家酒坊的人,听闻您家有个黑砂陶罐儿,所以此行前来,是想问下,是否割爱转让?”

那青年小伙一听闻便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这事儿,快先请进来罢!”

傅小蛙应声走进院内,只见这院中种着花草,有个大石磨儿在那院中,一户平常人家的模样。

入到堂中,傅小蛙应着招呼入坐,见这家中算是宽裕,各种家具一应俱有,一少妇正抱着娃儿,望着丈夫招呼傅小蛙。

入座之后,那青年小伙便坐在傅小蛙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地沏上壶茶儿,然后这才道来:“我家确实有这么一个祖传的黑砂陶罐儿,你确实是来得凑巧,我这小儿刚是呱呱落地,现在家中缺这么一些银两,也有出让的打算。如果不是小儿出世,恐怕你这回又是白跑一趟!”

傅小蛙高兴道:“那自然是好,敢问先生要卖多少钱?”

见那青年小伙思量少许。便开到价来:“一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傅小蛙听闻大乐,身上的银两正好够,他便道:“这价格公道。我可以接受,请先生把罐儿拿来吧!”

说话着,傅小蛙从身上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那青年小伙望着桌上银两,确实是现行官银。便点点头,站起身来,从房内拿出一只漆黑的陶罐,有若脑袋般大,外面黑得亮,这便是那制酒药的圣品,黑砂陶罐。

那傅小蛙拿在手里觉得神奇地抚摸着,如手如丝般柔滑。原来这便是黑砂陶罐。

“怎么样。小兄弟可满意?”那青年小伙笑着道。

“满意满意!”傅小蛙频点头道,这下王家酒坊便能酿出更好的酒来。

正当在这笔生意就要成交的时候,突然间,那门外走进一个老者,那老者信步着走进屋中,这时的青年小伙站起相迎道:“原来是孙掌柜。真是有失远迎!”

那叫孙掌柜的老者也应声回礼作揖道:“周先生,昨天说好的。九十两银子,我已经带来了!”

那青年小伙顿时面露尴色。颇为不好意思地道:“这个罐儿,我,我已经一百两银子卖给这位小兄弟,孙掌柜是来迟一步!”

“啊?”那孙掌柜顿惊,望着那傅小蛙,这孙掌柜,便是这青牛镇孙家酒坊的掌柜,所开酒业规模很大,对这黑陶罐儿十分渴求,他看这情况已知道一二,他抚抚长须,这便道来:“这样罢,我出一百一十两银子,周先生是否再考虑考虑?”

那叫周先生的青年小伙顿时呆住,十两银子说起不算小数目,他摸摸下巴,然后望向那傅小蛙道:“这位小兄弟,这个……”

傅小蛙摸摸身上,确实只有这一百两银子,而且就算再有,他也不会加价,他心中痛,也只好作揖道:“如果这孙掌柜实在喜欢,便卖给这孙掌柜吧!”

那青年小伙高兴道:“多谢小兄弟谅解,如此,我便卖给孙掌柜了!”

说着,他从傅小蛙手里接过黑陶罐儿,傅小蛙恋恋不舍地松了手,眼望着那黑陶罐儿,放入那孙掌柜的手中。

那孙掌柜将那黑砂陶罐拿在手中,惦量了一下,啧啧赞赏道:“果然是好东西,就算花一百一十两银子,也是值得!”

说着,那孙掌柜从袖从掏出一百一十两银子,放入那青年小伙手中,那青年小伙欣然高兴地接过,这下又多卖了十两银子,心想着,如果是这孩童再加价,这便好了,两虎相争,可以卖得更好价钱。

傅小蛙心中失落,见着这本要到手的黑陶罐,这样便落入别人手中,而且这孙家酒坊,还是王家酒坊最大的竞争对手,以后如何是好。

正在时,一个老者从内屋中从出,似乎听到刚才的事情,他望向这傅小蛙,然后思量了一下,这便道:“九十两,小兄弟,这黑砂陶罐卖给你!”

那青年小伙忙道:“爹,这黑砂陶罐儿,这孙掌柜出一百一十两啊!”

那王掌柜忙点头称是。

那老者,依然没有理会两个的话语,依然道:“九十两,小兄弟,你要不要?”

傅小蛙顿时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说好,如果卖九十两,为什么他会不要,一百一十两他都还想要,就是没钱。

那孙掌柜急了,便开口道:“老人家,我出一百二十两银子,这陶罐我是要了!”

傅小蛙听闻,便没有再说话,却见那老者依然问道:“九十两,你要不要?”

“爹,爹,一百二十两了,您这是怎么了!”那小青年忙着道。

这时的傅小蛙才认清,原来这老者,正是当初他入武馆前,所卖柴的那个老人,他高兴道:“原来是您!”

那老者微笑着点点头,抚抚长须,他道:“九十两,如果你要,便拿去吧,我本来便是打算卖九十两,现在不多也不少!”

傅小蛙作揖,他的回答却是让老者震惊:“这个,九十两我也不会要,您还是卖给孙掌柜吧!”

那老者惊道:“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要出一百两?”

傅小蛙道:“做生意,必要有诚信,昨日您家已跟那孙掌柜谈好九十两,便卖给孙掌柜罢,他先到来早已谈好!”

听到这话,那老者表情顿时僵住,他本以为,那平价卖出柴火的孩童已经够正直,他也是没有想到这傅小蛙已出他的想象。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迂腐。但对于受惠者来说,这是无比值得信赖的生意伙伴。现在看来,就算是把整个身家财产,都寄托在这孩童身上,这孩童都不会坑掉半毛钱。

他叹口气道:“也罢,这样说来,我也惭愧,九十两,孙掌柜,你要便拿去吧!”

那孙掌柜也依然在震惊中,他做生意如此多年,确实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他无法想象得到就这样便宜也不会占的人,在这冷酷的商场中,这简直是不可能看到的神话。他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他道:“一百二十两,我说过一百二十两买,我便会买下,说实话,这几十两银子的,我确实不在乎,但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我一辈子做生意,也没见过的事情!”

那青年小伙犹豫了一阵,最后道:“孙掌柜,这是我的不对,九十两,还是按原来说的那个价,多的我也不会收,卖你吧!”

几方推说到最后,依然是九十两成交,这个事,就像昨天谈好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一切虚空的利益,现在依然回归一片虚空,该付出多少钱的人,依然付出那么多,该收多少钱的人,收到这么多。但是,这利益却化为人心中的一点激荡,让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些改变。

最后,那傅小蛙什么都没买到,他依然很高兴,他默默地收起桌面上的一百两银子,这也只能再想办法了。

正当傅小蛙要回去,这时的老者唤道:“你等一下!”

傅小蛙回头望去,问声道:“老人家,怎么?”

“你不是要买陶罐?”老者问道。

“是啊,我看看青牛镇还有谁有吧!”傅小蛙笑笑道。

“你不用找,黑砂陶罐只有一个!”老者道。

“哦!”傅小蛙升起一丝失望。

“虽然黑砂陶罐没有了,但是黑金砂陶罐,我这里却是有一个!”

顿时那孙掌柜大声道:“黑金砂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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