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举手投足之间所施展的法术,让易言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修行人施法术了,无论怎样,他都能够看出一些行法前的征兆来,然而,林则徐行法施术,就像是倒一杯茶一样的自然而简单。

不见掐诀,无需念咒。没有法术成型前的灵力波动,无论是虚空之中还是林则徐身上都没有,他不由的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指点勾划皆生法的境界。”

“你末寻灵,不宜食煞炼灵,待你寻灵之后,我再传你食煞之法。”林则徐说道。

易言听后,不由的脱口问:“大人,不知这寻灵究竟是何理?”

林则徐转身,在书房之中踱着步,来到桌前坐下。

他看着易言,缓缓说道:“寻灵,寻的是道德真理,是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灵光,是那虚无的道念,是一份执着,是曾经的梦想,亦是虚无。”

易言愣住了,他有些茫然起来。

林则徐继续说道:“一个人无论是要做什么,若是时间久了,一开始决定的目标及愿望总是会在行事之后有所动摇与改变的。直到有一天,这个曾经的愿望及目标会被遗忘或抛弃。我们的修行也一样,修行修的是什么?”

林则徐突然问道,然而易言却只是微微一顿,心想:“修的是法?术?元神?精魄?长生?肉生不灭?尘世大名?还是脱轮回?”这些在他心念之中一闪而过,当他张口之时,却似有福至心灵般的说道:“修行修的应当是不被世俗红尘蚀腐的心灵。”

林则徐似乎有些诧异,他说道:“你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也可知你往日里定然有过思量。你说的没错,修行人在普通人的眼中便是会法术,有法力,有神通的,但是我们修持的并不是法力神通,也不是不朽的肉身。而是那能够与天地同枯同化的不变心灵,心若朽,则寿损,法灭,神迷。”

“那要怎么做?”易言再次脱口问道,他欲问这些久矣,却无人可问。

“这便是要寻找到那一点灵光,护持不灭。”

“何谓灵光?”

“修行之初愿、本性,化为灵光印记,烙入心田,若能护持不灭,灵光长明,必能神明法盛,精元永固。若是护持不住,便会法灭神迷,道行大退。孔子曾言一日而三省,这便是修行,这便是护持灵光印记。”

易言听林则徐这么一说,心中觉得自己是明白了,不明白之处又如迷雾一般无从问起。当下便明白自己再问也问不了什么,连忙拜谢。虽然他还有一肚子关于其他修行的问题想问,却知道现在不合适。便说道:“大人,不知学生何日动身去广西?”

“你自己安排吧,打听好一切之后就回来。”林则徐说道。

“是,大人,学生告退。”易言躬身退出。

林安待易言退出后,合上房门,说道:“老爷,那一对摄魂魔眼非同小可,易言灵也未寻得,怎能驾驭得了。即使是寻得了,他也未必能把持得住,那魔眼神通非凡,若是解封,只怕是要灵光熄灭的。而且,他的心性……”

林则徐摇了摇头,说道:“他的事我清楚,无需多言。”

易言出了门,现竟是已经太阳高高挂起。

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易言闭着眼睛,穿过在一个偏堂,神念散开四周,形成一片珠网似的。周围那些一切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淡淡的痕迹。

突然,易言感知到前方有一个黑洞迎面闯入,迅的靠近,所过之处,他的神念都被那黑洞吞噬,而易言散在四周的神念也快的被那黑洞吸卷过去,在他的思感之中,天地迅的黑了下来。

易言心中大惊,连忙将神念收回,只听到一声淡淡的轻笑,易言的神念脱离了那黑暗的吞噬,他这才知道是有一个人出现了,从他的轻笑声易言知道这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人。

易言闭眼站立不动,隐隐间感觉有人靠近。

“你就是易言。”那人问道。

“正是。”易言回道。

那人又走近两步,易言听到了他那轻盈的脚步声,显然,他并没有掩饰。

“听说你得了你父亲的传承,法术千变万化,无所不通。”那声音继续说道,声音之中透着淡然,这淡然合着这话,便有一种不相信与不在意的味道。

“那只是一些小法小术的,我只是连个修行门道都没的摸得的人而已。”易言说道,不知为何,他从这人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敌意。

“呵呵,谦虚,太谦虚了,你年纪这么小就学会谦虚了,真是少见,虽说谦虚是美德,但是过份了就是虚伪了。”

易言的神念都附于身体的表面,只要有人注视着他,他便能够感应到。

他往旁边移动了几步,紧缩在体表的感知,就像是一个人脱皮嫩肉被风给吹拂一样,那种疼痛感,不是言语所能描述得。

易言移开几步,又听得那人轻笑一声说道:“听说你还会一样请神之术,请神之后神通非凡,连五灵之中的三灵都在你手中折翼,木灵更是被你一剑刺死。”

易言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传出这些名头,当下便说道:“那些不过是以讹传讹,我身上有多大的法力,你这样的法力高强,难道还会看不出来。”

易言说完便朝前而去,并不再说话。

擦身而过后,易言却仍然的感觉那人还看着自己的后背。

一路回到了百辟院中,他心疑惑这个人是是什么来头,听其话音,感其意,似乎有着不善之心,然而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决定就要去广西的,只一离开此处,再回来时,此人或许早已经离开了。

他收拾着几件换洗衣服,六子来了。易言也正好要与他告别,这便将自己要去广西的事跟他说了。

六子倒是担心不已,他看着易言的眼睛闭着,便问是怎么了,易言也只是今天突然有眼睛痒的难受,见风便流泪,所以闭着。

六子便说这是什么什么病,易言只是笑着说等会就去大夫那里看看。

突然六子朝四周神神秘秘的看了看之后,说道:“易言啊,你要走的话就现在赶紧的走吧,也不要去吃饭了,我听说有今天早上从京城里来了一个人,四处打听你的事。”

易言心中一惊,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不知名的人,忙问道:“是什么人?”

“不是很清楚,听说连公主对他都颇为尊敬。”

听得六子的话,易言立即可以肯定,此人必定也是皇家贵族,在今朝,以满人为贵,只一个宗室子弟,地方上的官员便不敢怠慢,更何况连这皇家公主都要尊敬的人,定然是来历不凡。

易言怀疑自己遇上的那个高深莫测之人便是六子所说的这个,暗想自己现今法力全无,法术难施,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还是尽早离开吧。

当下便收拾东西要离开,这时,英子路过门前,她看到易言抱着一个坛子,背上背着个包袱,便问道:“易言,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英子姐,我奉老爷之命去一趟广西。”易言说道。

“哦,走得这么急?你领了工费吗?”英子问道。

易言心中一跳,这次要离开这么久,不领工费可不行,但是他又不想去领,以免被那个不知来意的来人碰上,他想要早些离开。

英子又说道:“你可知道今天有个人来这寻过你?”

“不知,什么人来了?”

“这人你惹不起,只可避。”英子说道。

“我与这人有仇怨吗?”易言神色不动的问道,心中却有些紧。近来,他越来越觉得一个人若是没有了法力,但是如待宰羔羊一般。

“有没有仇怨,这可说不清楚,但是他与圆圆是认识的。”英子的话才出,易言便知问题所在,他想起了圆圆说她自己时国师的人,而后观夫人言行,似乎一切也都尽知一样。他不知道这些人后面都是安藏着怎么样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们都为什么相互隐瞒着什么,却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避开那人。

英子突然自手腕上退下一个手镯,自怀里掏出一包碎银子,说道:“这些你拿着,权当路上的盘缠吧。”不等易言拒绝,一把抓起易言的手,塞进易言的手里去。

易言连连道:“英子姐,这怎么行,我不能要你的银子。”

英子说道:“你以后回来时领了银子还我就是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姐,现在正是你急用之时,何必计较那些,难道你还在记着当时我没有帮你说话的事。”

易言知道她说是那次自己被林氏小姐与云帆误会的事,连连摇头,说道:“没有的事,哪里会。”

英子又道:“其实我当时就知道你不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的,但是姐姐也身为下人,小姐又正处于情绪之中,姐姐说话也没用。”

“我知道,我知道,英子姐,这银子我可以收下,但这镯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易言说着把那个碧绿手镯递了回去,易言虽然不辨器物的名贵,但是这镯子拿在手上温凉剔透,很是不凡,仔细看去,镯子内像是还有一只小虫一样,便知这应当不是凡品。

“阿言,这些银子或许不够,这镯子你拿在手里就当个防身之物吧。若是有实在无钱可用时,再拿去当卖掉也不迟。”英子这般的说,易言心中一动,便想这个就收着,只要不去当卖便是了。

旁边六子也劝易言先拿着,最后易言只得将这些收着,然后出总督府的小门,问明方向路线后,投广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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