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雪心一怔!也想到这其中的疑点。但被他骂为蠢货亦是不由心头一怒,瞪了杨莲亭一眼。转身欲走之时一顿,转过身子,从手上摘下一个手镯,递到杨莲亭面前,说道:“今日欠你一份情,日后你可凭这信物来找我,到时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你只管要求。”说完雪心看着杨莲亭,想起他的故事,心中不由同情起他。

杨莲亭也不啰嗦,接过手镯,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雪心转过身施展轻功一跃而去,离开了此地。

看着雪心离去,杨莲亭把手镯塞进怀中,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才能把事情给揭过去。

突然,杨莲亭心中一惊!因为他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顿时霍的一声转过身子。一看,竟是自己的师傅岳不群。

“师傅!”

岳不群本就为杨莲亭的事情心事重重,难以入眠。而这些许迷药对于身负《紫霞神功》的他来说更是药力大减。察觉到自己中了迷药之时,他睁开眼抬起头时,却现杨莲亭没在身旁,顿时警觉,从屋中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杨莲亭放了雪心离开。

岳不群阴沉着脸,呵斥道:“乐儿,你真是胆大包天!你怎么能用魔教的迷药?万一刚才那个妖女突下杀手,那我们五岳剑派的人岂不是任人宰割了吗?而且这事要是让左冷禅知道了……”

“妖女…妖女跑了!”

这时,晕倒的嵩山派弟子苏醒了过来,惊呼道。

“妖女跑啦!”

”不好啦!妖女跑啦!”

闻言,五岳剑派众人也被惊醒了过来。

岳不群脸色一变,当即当机立断,呛啷一身抽出佩剑,掀起衣袍,竟是在自己大腿之上划了一剑。

“师傅,你!”杨莲亭惊道,上前扶住岳不群。

岳不群抓着杨莲亭的手,咬牙道:“乐儿,你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一会儿,五岳剑派众人来到了杨莲亭二人面前,惊异的看着二人。

宁中则冲上前来,惊呼道:“师兄!乐儿!你们怎么了?”

左冷禅皱眉道:“岳师兄,怎么回事?”

岳不群道:“左师兄,刚才有魔教的人来袭,一面施展迷药,一面又救走了妖女。连我…哎…连我都着了她的道了。”

闻言,五岳剑派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左挺冷笑道:“哼…怕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妖女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中则当即冷冷道。

左挺看着杨莲亭不屑道:“杨莲亭,你不是耳聪目明么?上次魔教众人来袭,十里之外你便察觉到了。这一次怎么就无动于衷呢?你今夜处处维护那个妖女,跟她眉来眼去。说不得便是你放走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齐齐看向杨莲亭,眼神之中满是狐疑。

“竟然被这草包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说中了。”杨莲亭心中念道。

宁中则怒道:“你胡说!乐儿他…”

岳不群拉着宁中则,处变不惊道:“来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轻功极为了得,来去无声。是以乐儿他未能及时现,待得察觉之时,诸位已经不知不觉中便中了迷药。”

定逸道:“阿弥陀佛!杨贤侄毕竟内力善浅,这事怪不得他。贫尼相信杨贤侄的为人。”

左冷禅阴沉着脸,目光在岳不群和杨莲亭二人身上来回,默然不语。

雪心是任我行的妻子,对嵩山派而言是个极有分量的人质。但却这样就被她给跑了,左冷禅心中自然怒火难平。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此时若是和华山派撕破脸皮,对嵩山派,对五岳剑派都没有任何好处。

※※※

黎明将至。

此时,竟有六盏孔明灯自黑木崖上落下。

六盏孔明灯都很大,灯下有人。六人皆是紫衣黑袍,面带口罩。

这是日月神教教众的装扮。

待孔明灯滑落过一片树林之时,六个松开手,从孔明灯上跳落地上。而后向着五岳剑派营地的方向奔跑而去。

六人还未走出多远,便看见前方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向他们走来。

“参见副教主。”

待得走近后,六人才现来人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东方不败,顿时齐齐行礼。

东方白问道:“这么晚,你们下崖干吗?”

领头一人回道:“属下等听到夫人千里传音,夫人现在肯定有危险。属下带了几个人准备过去营救。”

东方白道:“夫人固然重要,但黑木崖的安危更为重要!你们贸然下崖,万一让五月剑派有机可乘,我日月神教岂非不保?”

那人为难道:“可是…副教主,这…夫人现在有危险,我等要是不去营救,要是…”

东方白打断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夫人的事就交给我。你们回崖不得有误。”

“谨遵副教主法旨!属下告退!”六人齐齐应道,说完便转身离去。

东方白的确是为此事而来。

雪心已和五岳剑派照过面,自然会知道任盈盈没落在五岳剑派手中。倘若她被救回,东方白的谋划也将败露。

她怎么会让人去救雪心?

这时,东方白察觉到有人靠近,顿时警觉起来,一看竟是雪心。

雪心快步上前,走到东方白身旁,急忙道:“东方贤弟,我们上当了!盈盈并不是被…”

“啪!!”

雪心话未说完,东方白便转身点住了她的穴道。

“为什么?”雪心问道。

东方白道:“你真蠢!黑木崖戒备森严,盈盈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掳走。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任我行跟五岳剑派这一战,我已经精心策划了好些时日,我又怎么容他缩头不出。”

闻言,雪心难以置信,她没想到算计她的竟然是她的东方贤弟。

“夫人,对不起了!”东方白歉然道,说完便运起内力一掌击在雪心胸口,雄厚的真气当即震断了她的心脉,从她背后透体而出。

殷红的鲜血从雪心嘴角流出,她缓缓的倒地,双眼一直看着东方白,即便断气之后亦是没有阖上,死不瞑目。

东方白上前一步,蹲下看着雪心,喃喃道:“对不起了,没想过要杀你的,可惜……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盈盈的。”说完便伸出手一抚,阖上了雪心的双眼。

东方白只想逼出任我行,让他与五岳剑派众人杀个两败俱伤。

对于雪心,东方白预料的最坏的情况也是被五岳剑派杀死,但却没想到她竟然能逃出来。

但事到如今,她绝不能让雪心活着回黑木崖,否则她的精心策划的一切将付诸东流,而且还会有杀身之祸。

※※※

东方白抱着雪心的尸体,穿过桃花阵,来到任我行闭关的密室前。

东方白眼眶泛红,泪光盈盈,哽咽着声音说道:“教主…教主…任大小姐被人掳走,而夫人护女心切,也被五岳剑派杀死了。”

“轰隆!!”

话音一落,任我行瞬间便冲破石门,出现在东方白面前。

任我行颤抖着双手,从东方白手中抱过雪心的尸体。

此时此刻任我行仿佛跌落无尽的深渊一般,心中一片空洞死寂,浑身似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手足无措的抱着心爱的妻子步履蹒跚的向前走了俩步。

“呀啊……”

突然,任我行纵声仰天长啸。

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穷的杀意。

这一声长啸他运上了内力,雄厚异常的真气冲天而起,竟是以他身子为中心,掀起一阵充满肃杀之意的风来。

东方白当即后退,冷冷的看着恨欲狂的任我行。心中念道:“失去最爱的滋味是不是伤心欲绝?我没了妹妹的时候也是这么痛苦!现在我就把这份痛苦还给你!而这,仅仅是开始!”

※※※

天一亮,五岳剑派众人又来到了黑木崖下的一片林子中。

几位掌门正围在石桌前商议对策。

左冷禅指着石桌上摆放的石子,说道:“这里、这、还有这,我们都没有什么现。如果实在找不到上山的路,我们就守在黑木崖的必经之地,我就不信魔教中人能在上面待一辈子。”

这时,杨莲亭感觉到有人正快的靠近这里,顿时警觉起来,提醒道:“有人来了!”

闻言,众人顿时一怔!

“呛啷…呛啷…”

五派众弟子齐齐抽出佩剑,神情警戒,作防御姿态。

过了一会儿,四周依然一片寂静,众人齐齐看向杨莲亭,目光之中满是询问之神。

突然,林子中呼的一声吹起一阵风,掀起了地上的落叶。

杨莲亭喝道:“小心!”同时一按剑鞘,呛啷一声,提剑冲上前去。

“乐儿!”宁中则惊道,与岳不群一道追了上去。

“噗呲!”

在杨莲亭冲出之时,一丛黑针如雨般撒来,却是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针。

“叮…”

杨莲亭刷的一剑,使出一招‘白虹贯日’挡下迎面而来的一根黑针,这一招未曾未老,倏的剑锋一颤,刷刷刷长剑圈转,忽左忽右,连续挥挽出剑花,刹那间剑光霍霍,银星点点。

追上前来的岳不群与宁中则二人见黑血神针射来,心下一惊,但却临危不乱的拔剑出鞘。二人相处多年,极有默契,当即双剑合璧,刷刷刷挥动手中之剑,挡下黑针。

“叮…叮…叮…”

杨莲亭带有磁性的长剑再次吸附上许多的黑血神针。

这时,四个身着日月神教装扮的教众抬着一顶轿子,凌空落下,来到了五岳剑派众人面前。

轿子很大,轿中有一张卧床,上面铺着一张极为珍贵的毛皮。

杨莲亭看着轿中坐着的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只见他一头黑,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无半分血色,眉宇之间尽显威严英姿。

“任我行到了!”却是左冷禅开口道。

任我行?

杨莲亭当即脸色一肃。

只见任我行平静道:“本教主听说,你们所谓的正派要灭我日月神教,那可得凭真本事。”话音一转,又怒喝道:“可你们杀女人、掳孩子,又何为正派?”

闻言,杨莲亭一愣,心中念道:“杀女人?哪个女人?难道是她?怎么会?谁杀的?”一时间,杨莲亭心思飞转,只觉处处透着诡异,他们似乎落入了别人的算计。

宁中则道:“你别胡说,我们根本没有掳走你的女儿,更没有杀你的妻子。”

任我行咬牙道:“太晚了!本教主今天就要领教一下你们五岳剑派的高招。”声音中充满了怒意和杀意。

“既然如此,任教主,请赐教!”左冷禅上前一步,抱拳道。

战斗,一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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