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非要杀人吗?”

陈观水低头,看见猫菇的眉毛拧在那里,总是很纠结。猫菇也感觉到了陈观水的注视,也想到了陈观水带她来这里的本意,同样也知道了营地里的很多人是死有余辜,但她依然还是很纠结。

所以她抬起头,勾着手指,等着陈观水的斥责。

陈观水却是无语笑了一下。自己是把她错看成了和自己的同类人了。自己经历了那么多,血早已经冷却;但眼前很可爱的猫女却是一直都生活在阳光之下,一直都在一种很温暖的环境里面成长。所以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她也认可的,自己可以无所谓的动手去做,她却很难迈过心里的那个坎。

无缘无故、又没有任何的仇恨,就动一场屠杀,然后再动一场抢劫,她总是会感觉和她心里的修真道路的仙气格格不入。

陈观水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些什么,去把猫菇心里的疑问熨平,要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她下面即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修真界的艰难,尤其是散修的艰难,不是她这种温室里的花朵可以想象出来的。等到了千幻道场之后,自己也必须隐姓埋名去做一个散修的时候,自己都会很艰难,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小猫女。

留在胡须岭,遭遇元神大战,必死无疑。留着胡须岭猫妖的身份在修真界行走,金丹真人还好,自己这些小人物还是注定九死一生,甚至是百中活一。也就是做散修做的成功了,能够在平地上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完全是靠着自己把修真之路走通,结结实实踏上一个台阶,甚至成为修真界的人物,只有这样才能被猫琉璃重新承认下来。

可以说,胡须岭这一次和下面即将送出来的炼气期和筑基期的弟子,最后能够回到胡须岭去的,最多也就是那些成就上品金丹的人。其他的所有,必将被抛弃,成为真正的散修,在茫茫人海中慢慢死去。

所以陈观水很认真把猫菇拉近自己的身体,让她的胸部贴上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放在自己的眼前,很认真的注视着她眼睛里面的情绪。直到猫菇自己都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说出那么幼稚的话来,陈观水才开口说道:

“我自然有其他的方法。”

猫菇耳朵一弹,抖了一下。不过她没有挣扎,因为这样的开头必然下面会有很多很多的解释,她想仔细听听眼前这个男孩子会如何来说服自己。

陈观水继续说道:“筹钱这种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说出上、中、下三个策略给你听。下策是在逍遥城里,乘着现在大难刚过,用极低的价格采购一些物资,尤其是三仙观特产的各种丹药,然后随着云舟一路贩卖。”

“中策是我们这八个筑基修士结成一个社团,用各自的修炼心得和胡须岭可以公开的那些法门,和大6上的筑基修士,尤其是散修里面的筑基修士去交换。”

“而上策,就是我带领你们所有人,去为某一个金丹真人服务,替他完成一些任务,得到他的赏赐;或者是去接那些宗门布的任务,做几次佣兵。”

“其他的策略还有招收几百个比你们修为还低的散修,把他们当成记名弟子,让他们供养我们;或者我们八个队长把你们这些小猫女统统卖掉,就可以得到足够八张船票的灵石。还有就是去一些密地里面探险,去寻找一些没人知道的矿藏,去那些散修家族的库房里面做大盗。要不,我们就去找出其他上门派出来的云游小队,杀掉他们。”

猫菇的眼睛不住的在闪,但她没有打断陈观水的话,反而是放弃了挣扎,任由陈观水把自己拥抱在怀里,嘴唇贴上自己的耳朵,热气吹动着自己的耳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着。

“但我说出来的上面的所有策略,都不可行。”

“逍遥城里现在已经戒严,所有地方都被三仙观、七大姓、儒门瓜分下来。所有其他的门派和所有其他的修士,现在都被三仙观集中在监察道观里面。逍遥城里所有的废墟,都被那些红甲傀儡监视着。任何一个人胆敢乱动,都会被处死。任何人胆敢囤积,也同样会被处死。在儒门明法宗修士没有做出最后裁断之前,所有废墟里面的财物都是禁品。”

“我在三天前就知道一个消息,儒门和三仙观正式结盟,这一次郁洲岛大难之后的处理事宜全部被交托给了儒门各宗修士。按照明法宗的原则,最后那些财物都会交还给原来的主人。即使已经是无主之物,也会用在逍遥城难民身上,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或者修士借着大难财的美梦。”

“所以我敢说,常眷烟的那个家伙并不比我好上多少。他们那些人现在肯定会在逍遥城里碰壁,然后那个家伙就会建议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出城去挖掘残留下来的那些宝库。按我的猜测,最有可能的,就是飞天云舟码头周围原来那些上门麾下的商会留下的宝库。”

陈观水说的很平淡,猫菇却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也就只有自己很单纯,看看现在抱着自己的陈观水,想想那个豪迈无比的兔子大汉,一个一个都是人精里面的妖精,连心思都是带着七个勾的。常眷烟那边的布局,如果是真的按照陈观水说的那样,那么那六个筑基修士在逍遥城里被迎头痛击、断绝所有希望之后,注定是要紧跟在常眷烟的身后,和他一起去做大盗了。

猫菇知道,按照那六个筑基修士以前在胡须岭上的名声来看,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有着很浓很浓洁癖的人。从来都不敢想象他们那种一直风轻云淡、逍遥自在的样子,会低着头如同老鼠一样的在挖土,挖出财宝后眼睛里面还会出红色的光线,嘴角挂着邪恶的满足。

却是被那个兔子大汉,轻易就玩弄于鼓掌之间。

但更悚然的,是自己面前的陈观水啊!

不管常眷烟是如何的谋划,陈观水是早就看出来的。他却是很不屑去做那样的事情,带着自己到了这里。

这里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陈观水没有理会怀里小猫女身体的坚硬,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摧毁着她心里的城堡,调教着她,准备把她变成一个可以得心应手使用的工具。

“中策也不可能。道法的交易,历来都是凶险无比。除了宗门内部有了层层保障的那种,在宗门之外,只有元婴真君那样的修为才能保证交易的正常。我们八个筑基修士抱团,看上去很厉害。但是只要引出一个金丹真人,我们八个都必须死。况且修真界里自由交易的那些道法、功法、术法,还有那些数百万以上种类的各种道书,全部都是残本。而且里面的绝大部分,都有密文和陷阱。只要稍微一个散失,很可能就会修为尽废,然后被卖书的人抓住,掠走所有的财富,再卖做奴隶。你说,这样的市场,我们怎么可能轻松就交易到十几万的灵石。”

“上策更是可笑。散修之中,最是薄情。散修里面,上位者也是最吝啬。祝隐茶真人虽然看上去很苛刻,但我们系出同门,请教她修真上的问题她还是会认真指点的。就是一些交易,她也会很公平。但是散修之间,金丹真人不把我们这些筑基修士当成奴隶来使用,就已经是很正常了。能按照布任务的承诺交付报酬的,天下也就是儒门的那帮书生。其他的那些人,杀人灭口才是第一选择。”

“你说剩下来的策略里面,还有几个是好的?我不可能会把你们卖掉,也不可能容忍他们把你们卖掉。那些密地和矿藏,又有谁能说没有归属,后面就一定没有大能者在引诱我们这些小虫子?那些散修家族的库房如果可以轻松攻破,那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们了。至于掠杀其他上门的小队,尤其是把那些和我们胡须岭作对的上门里未来的种子杀死掉,只有这个,才是我们唯一一个可以得到祝隐茶真人青睐的方法。”

“不过眼前的这个营地,确实是一笔不能错过的横财。猫菇师妹,你现在能想一想,为什么这个营地就一直留在这里,逍遥城里就一直没有反应,任由那些散修在乱作?”

陈观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到了猫菇的尾巴根上。捏着这个很敏感的地方,感觉着猫菇细长的尾巴像一只手一样绕着自己的手臂,跟随着她乞求的眼神,想拽着自己的手离开那里。再看着小猫女终于现了男人身上有的那件女人没有的不同,正硌在自己的身上,眼睛里面更是惶恐。又被自己话里的种种引着,不由自主就陷入思索,却忘了她已经是整个人都坐进了自己的怀里。

猫菇也很奇怪,按照三仙观三位女仙的性格,这样的营地在建立起来的当天就必然会被摧毁,所有乱作的修士都会被处死。但是这几天在郁洲岛上的环游,秩序的崩溃不仅仅是只在这里,其他很多的地方都有修士在胡作非为。很多人,都是带着很多很多、已经过他的身份和力量阶层可以拥有的数字的财富,依然在废土各处横行。然后他们撞上了自己一行人,就被猫琉璃大人变成了老鼠,扔给了身边的小猫咪当作玩具,最后被撕成碎末。

猫菇心里无由就想起了队伍里面的一个传言,据说在一个月前的那场剑峰大战里面,灵星子祖师逆天而战,带头顶撞星空上的那位道祖,已经被打伤了。而绯红衣祖师和火鸦观天下行走伏由雀祖师的大战,看上去是平手,但实际上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剑峰上主持三仙观大局的,反而是一直很少参与战争的逍遥子祖师。

“难道······”猫菇偷偷指了一下东边剑峰的位置,“她们真的······?”

却是被陈观水迎头就敲了一个栗子。

“你想哪里去了?你难道不知道逍遥城里现在主持的是儒门明法宗,还是忘了明法宗那些人是什么规矩?明法宗善功碑被称为无字天碑,从来没有一个字。明法宗的弟子,必须自己去主动寻找各种的善功任务,践行自己的道。然后由宗门长辈裁断,赐下各种的善功和奖赏。”

“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明法宗的金丹真人留给下面的筑基修士的一个任务。就看谁先找到,看出来,还有胆量进去,有能力杀掉那些作乱的筑基修士,安抚下那些难民。最后,还要能把西屏山上的事情规划出一个条理,定下秩序和章程。等一切做完,自然就有明法宗的金丹真人出来查收,按功行赏,按过行罚。”

“这个任务也是少有的上、中、下三策都可以满足的,正适合我和你去做。上可以交好明法宗的金丹真人,中可以把后续转给明法宗的筑基修士、再得一分,下可以得到营地里的物资。还可以从那些难民里面选拔一些日后充当役使的仆人,或者我在里面找二十个有资质的小孩子,收做徒弟。”

况且,我还有那一门剑法要乘今天试试它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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