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孔璋和孔幽就没合过眼,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晚上话,孔幽拉着孔璋的手从小时候说到现在,叮嘱了又叮嘱随人远行千万小心。

孔璋哭笑不得,不过为了让姐姐安心,也只好耐着性子听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孔璋便出去寻那要往云京方向的马车,出了双倍银子,方才在一辆往这个方向的马车上硬挤了一个位置出来。孔幽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孔璋扶着她上了车,临行前,孔幽又硬是塞了一些钱财给她。

马车缓缓驶离,孔璋跟着马车跑了好长一段路,一直跑到城门口才挥手作别。

他握紧拳头,如今后顾之忧暂去,接下来便是全力以赴如何取得靳青思的信任好混入星宿宫,不然如果那个给自己种下魔种的男子没骗人,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溜回金风玉露楼后园的地下室时,却见靳青思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似乎没有完全恢复,倚着墙半坐着,仍披着孔璋那件外衣,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鼓一涨。

孔璋只觉心底一热,靳青思这副样子实在是诱人之极,先前虽然也帖身背负,但是当时担心小命,又没下定决心,所以没有心情欣赏。现下孔幽已走,而且自己想清了目标,顿时淫*心稍起。

看到孔璋进来,靳青思明显有点戒备,强自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但是刚站起来便又软了下去,双手死死摩挲墙壁,指甲在壁上刮出难听的声音。

孔璋急忙过去搀扶,靳青思挣扎了一下,还是被他扶了起来,呼吸不由更加急促,气息也稍乱了。

近距离与靳青思站在一起,鼻间嗅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搀扶间时不时与对方小蹭一下,不经意斜眼一睨还能看到她异常娇挺的奇峰形状,孔璋不由心猿意马。

不过到底正事要经,如果色心被她看破,必然倍增恶感。小命要紧,孔璋强收心神,正色责道:“你不好好休息,非要逞强起来作什么?”

“那妖人呢?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靳青思冷冷的道。

“咳,那桃花真人已经死了。”孔璋依着夜照空所编的谎话道,一面扶着靳青思小心的坐下,“也是我们两人好运道,本来都被那妖人制住,妖人还想用我接他身子。你晕倒后却奇变陡生,之前我们骗他说那地方有僵尸霸着他的半截身子,结果还真的有僵尸。”

他一面说,一面偷看靳青思的面色,见她陷入沉思,似乎半信半疑,忙又添油加醋的将那只绿毛尸突然出现与桃花真人相斗的过程说得绘声绘色。

这段经历的确有生,靳青思听了不免信了两分,孔璋见她渐信渐疑,话锋一转,开始大编大造,说这只绿毛尸被桃花真人除去后,便惊动了地底的好几只僵尸,每一只威能都不下去那只,桃花真人陷入了苦斗。

“嗯,那地方阴气极重,后面这几只出来的僵尸想必也是铁尸级数,若是他没有被我师姑和我伤在前,要对付这几只僵尸不过反掌之事,但强弩之末遇上却不免大费周章。”靳青思微微点头道。

“后面还出来了一只大僵尸,这只比那几只更厉害,而且更狡猾,趁那妖人苦斗时从旁偷袭又伤了他。唉,我若是他,此时便该跑了,他却又放不下我和你,还想逞强过来带了我们两个一起跑,结果却被群尸缠上身。我被他解了禁制,抱着你就跑,却看到他被群尸给活生生的咬死了。”孔璋终于把一番谎话中最关键的部份说出来了,如果不能让靳青思相信这番话,那也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桃花真人死了,他们两人还活着。

不过靳青思却是信了,因为她醒来时本来很是惊惧,身上那件师门赐下有一定防护作用的符衣已经碎裂,却披了一件男子的外衣。幸好她细察身体并无异样,不免便对孔璋又多一丝好感。

她不知道夜照空两人的出现,只道孔璋并无骗她的理由,要知道桃花真人当时已经大获全胜,必然用孔璋的下体来续接自己的身体,再采补自己才是最有利的,又何必绕一个大圈来作假?何况桃花真人身体被斩已经过三日,势必续接身体,这种法子没有千年续断相辅,就算接上了也修为大损。而且最好续接者也是修道之人,当时附近就只有她,还有孔璋勉强也能算是半只脚跨进修真之门的,女体不符桃花真人要求,也就只有孔璋最适用,所以开始桃花真人并不介意传授一点道法给孔璋。

如此一想,孔璋的话虽然让人也有点怀疑是如何逃过那群厉害的僵尸,但是靳青思却是渐渐信了。

“那后面出来的僵尸想必是铜尸级数的僵尸王,哼,也活该那妖人倒楣,身子被斩,法器也被师姑毁了大半,不能长久飞行,最多只能短暂浮空,想逃都没办法逃。”靳青思咬牙恨恨的道。

“姑娘好像非常痛恨这妖人啊。”孔璋小心翼翼的带着好奇问道。

“当然了,我有一个好友便是被邪宗擒住采尽元阴而死,见到这等恶徒,我绝不会放过。”靳青思脸庞一寒,因好友之死,她对桃花真人这等淫邪之徒是极度痛恨,故而才会骗过师姑又偷偷溜回庆州附近想斩杀妖人,想不到差点就步了好友后尘,幸好邪不胜正,天道昭昭,妖人自食恶果,终于伏诛。

“如今妖人已死,不知道姑娘想怎么办?”孔璋眯起眼问道,与其直接说出想护送她回去不如诱导,免得引起她的疑心。

果然,靳青思迟疑起来,先前桃花真人向两人下手之时,对孔璋只用了普通手法,而对靳青思却是以五蕴气芒击中她,一来是因为孔璋和靳青思修为相差极大,二是桃花真人还要用孔璋的身体,因为下手极轻。

而靳青思被五蕴气击破了护身法衣,此时全身窍穴经脉淤塞,真元气机不畅,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靳青思眸光流转,落在孔璋身上,将从认识此人开始到现在的过程又回想了一次,最终拿定主意,“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此次受伤不轻,本来我和师姑约好在阳山附近会合。但以我现在的情形,无法御剑飞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阳山。而且这一路上如果又遇上些旁门左道之徒,说不定又生出事端。”

“不知孔璋能否为姑娘出力一二?”孔璋恰到好处的接道,“先前我是被妖人胁迫,加上鬼迷心窍信了他收徒的诺言,自从被姑娘点醒之后,我如梦初醒,若是姑娘担心路上有事,我正好闲来无事,愿意陪姑娘走上一遭,待姑娘身体稍复再返转。”

靳青思微微点头,“你虽修为不高,不过多个帮手总是好一点,而且你倒也聪明灵活,先前和那桃花真人相斗时,你从旁相助,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伤到他。这样吧,你陪我走上一遭,我自有好处给你,一路上我可以指点你一些修炼的基础法门,若是顺利见到我师姑,我可以向她进言将你引入我星宿宫门下。”

孔璋听她如此说,心里乐开了花,他本是遵照夜照空之言,但看靳青思所说,是真的有几分信他,还主动愿意引他进门。这一瞬间,孔璋差点动摇开始的想法,如果靳青思真的信他,自己又何必非要受夜照空的胁迫?说什么在自己体内用种魔大*法种下了魔种,想来也是和桃花真人在自己体内所下禁制类似,如果自己将一切向靳青思合盘托出,就算她解除不了这种禁制,但是她的师姑或是星宿宫其他人能解除,自己便不但不用受夜照空胁迫,而且还可以真的堂堂正正的进入星宿宫。

这一刻孔璋心潮起伏,差点就想对靳青思全说了。不过他在金风玉露楼长大,耳濡目染,看到的坑蒙拐骗,背信弃义的事太多了。就是他自己,也还一直记得当年被大茶壶所骗,以赌博的方式赢走他岁钱之事,那是他生平学到的第一个大道理。

这道理当然不是大茶壶说的什么赢了钱后一定要分红,而是如果想对失败者表示可怜,一定要在胜负已分,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才可以,主动权要尽量掌握在自己手上,切忌滥好心。

所以如果现在什么都对靳青思说了未必是好事,如果这一路上真的有危险,不能把她送到她师姑面前,那把真相说了有什么用?反倒可能现在就使她不再信任自己,自己得先在她面前立下功劳,加重自己在她心中的筹码,说出来后才有保障。

何况那夜照空万一真的派有人暗中监视自己,自己一说就被他现了,连靳青思也有危险,就算要说,也得在见到靳青思的师姑,在她庇护下再向靳青思说出实情。

想至此处,孔璋熄了现在就说出的念头,不论自己是想罢脱夜照空的胁迫,还是依照夜照空的话行事,都得陪靳青思走上这一遭,而且都得先取信于她,没有把握便不要轻易落子。

当下两人议定,孔璋去准备路上所用,再弄两匹座骑供两人骑乘。

ps:今天就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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