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天下奇险,莫过于西岳华山。

峰峦皆如刀劈斧削,处处是悬崖绝壁,铁索横悬,难怪古人云:“自古华山一条路。”

天饱带着绿情姬,御玉麒麟飞到华山,见山势异常险峻,在空中绕了半天竟找不到一处适合落脚的地方,唯有令玉麒麟慢慢落于山脚,他们再沿着那悬崖峭壁边仅存一脚宽的陡峭山路进行攀登。

华山此时处于云山雾罩之中,数以千计的台阶似乎能直通天庭,悬崖边的铁索摇摇欲坠,绿情姬需要手足并用方能勉强攀登。

天饱法力虽然足以纵身一跃飞上山峰,但是因真元刚恢复不久,与混沌异魔大战在即需要保存实力,便一起登山,他看绿情姬如此吃力,手把手拽着她昂然向上,山石十分湿滑,玉麒麟四爪伸出雪亮倒刺,一步一个爪印地跟着他们向上攀登。

“少侠,你可是前來参加武林新人大会的。”

离他们大概有数百级台阶上,有位面色黝黑的粗壮少年止步在那,朗声向他们问道。

“武林新人大会。”

天饱听那少年传音法力估算还未过元婴之境,不过中气十足也是修真之人。

“今儿正是武林新人大会第一场擂台赛,在下秦川,乃无名派弟子奉师命前來参加擂台赛,还以为兄台也是同路人,故來询问,哈哈。”

“秦川兄弟,在下噬山天饱,來华山是要寻个故人,并不知什么新人大赛,有缘幸会。”

“不妨事,时辰还早,我先等等你们罢。”

秦川索性在石阶旁立着,等候天饱一行。

天饱带着绿情姬迎上秦川,才现不远处的半山腰内有座小亭子,险峻山路不便对话,众人便到那里歇脚。

刚到亭子内坐下,天饱抬眼望去,前方果然有不少人影,在群峰叠嶂、山路蜿蜒间,若隐若现。

他不禁问道:“兄弟,参加这武林新人大赛有何背景,夺魁又有啥好处。”

秦川满眼都是羡慕之色:“武林新人大赛,乃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五岳剑派等名门大派起,参加者皆是年未满二十的天下武学才俊,若是夺魁,那可了不得,据说可以获得天启,成为五岳盟主的培养人选。”

天饱冷哼一声:“五岳盟主,这虚名飘在江湖若干年还沒有尘埃落定,如今又将嗜杀之气引到青年人身上,如此大赛真是可恶至极。”

秦川实在沒料到天饱竟会说出这样一席话,自个对这大赛热血澎湃,怎地到了天饱这里竟象是个骗局一般。

他再三打量天饱,挠挠头,不解地问道:“天饱兄,你这话是何意,能否指点一二。”

“沒甚么,秦川兄弟,道法无情生死瞬间既定,你参赛定要小心才是。”

天饱不便多说,况且与秦川只是萍水相逢,也只能提点至此,他自从得了那“潜阴化阳罐”,又曾将死于盟主鏖战中的华山派竹叶上人、青城派梧桐子等人的魂魄收纳于瓶中,6续听他们议论了一些关于争夺五岳盟主的血腥内幕,心中对这些争名夺利厌恶至极,今日听到五岳剑派又捣鼓出个所谓“新人大赛”,更是嗤之以鼻,想來又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借助青年人的一腔热血做些交易罢了。

秦川是个欢眉笑眼的后生,见天饱一脸正气地提醒,连连点头,又热情地掏出些包裹里的大枣花生,给天饱和绿情姬一块嚼裹。

“好甜的大枣。”天饱吃了颗饱满的大红枣,不禁赞叹道。

“恩,真的很不错。”绿情姬贝齿轻咬,也颇为赞许,久居刑天海,大枣对她來说也是稀罕物件。

“嘿嘿,这是俺娘让俺带着路上吃的。”秦川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

“兄弟,你那无名派的山头在哪。”天饱问道,他虽然不在所谓武林的江湖钻营走动,却也听说过不少门派,这“无名派”却是头一回听说。

还未等秦川回答,绿情姬突然双目冷光一闪,追问道:“莫非无名道人便是你师父。”

秦川脸色突变,但是很快便摇头否认:“我师父乃是无情道长,而不是无名。”

绿情姬将手中的红枣放下,再沒有吃的欲望。

她冷哼一声:“无名无情,无情无名,兄弟俩真是弄得人难分难辨。”

秦川又是一惊,问道:“这位姑娘认识我师父。”

“岂止认识。”绿情姬冷冷道:“秦少侠,托你带个话,刑天海绿情姬不日将去拜访无情道长。”

秦川被绿情姬眼中那至深寒意冰了一下,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女好像似曾相识,却横竖记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绿情姬又对天饱淡淡道:“我们赶路吧。”

天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绿情姬和这无情道长有过节,想着先要找到洞天老叟,也不便再耽搁,便向秦川打听道:“兄弟,你可知华山派有位高人,名号叫洞天老叟,不知他的洞府在何处。”

“洞天老叟,看來天饱兄是初次來华山罢,你我所处此地乃是百尺崖,你沿着这西面的山路向上,从落雁峰上去,跨过飞云渡,便是仙人桥,洞天老叟的府邸‘别有洞天’便在仙人桥边。”

原來半山腰已由原本的天堑一道变成了两个岔口,西边的那个岔口上去的山路更为险峻,放眼望去有的地方完全沒有山石相连,直接是断崖。

秦川叮嘱道:“不过此路极为崎岖,天饱兄和绿姑娘定要格外小心才是。”

“多谢秦川兄弟指点。”天饱抱拳话别:“恕愚兄先行一步,山水有相逢,他日带着绿姑娘去你门上拜访。”“天饱兄,我无名派就在离华山二百里地开外的风凛山,绿姑娘的话我定会带到,小弟我等着与你和绿姑娘改日再会。”

天饱带着绿情姬从西面那个山道攀登,此时山路更加险峻难行,连玉麒麟都几次险些坠入山谷,绿情姬更是几次玉足踏空、花容失色,天饱索性用诡异雄披风一端系在自己身上,另一段系在绿情姬腰间,防止她冷不防掉进万丈深渊,另一只手则牢牢抓着玉麒麟的缰绳。

纵然山势再险峻,凭借天饱已突破大乘之境的修真法力,稳如盘松,很快便爬过了落雁峰,來到了飞云渡。

天饱并不认得华山之路,只是眼前霍然出现了一个宽达数百丈的大峡谷,峡谷对面有块小小界石,他极目而望,看见上面写着“飞云渡”三字。

这飞云渡与落雁峰之间沒有丝毫桥索可渡,唯有一串指头大小的碧绿树叶,尾相连,从峡谷这头一直横跨过來,作为唯一连接之物。

不过这点横空之距对玉麒麟來说稀松平常,天饱御玉麒麟一把将绿情姬也拉上,便逆风向着峡谷对面飞去。

岂料刚飞一半,在峡谷正中便突然遭到极强的气流阻碍,至强罡风从峡谷深处拔地而起,绕成龙卷风势,直吹得玉麒麟几乎要失足坠下。

“何方高人阻我前行。”天饱催出法力稳住玉麒麟身形,高声问道。

“何方狂徒敢擅闯我华山飞云渡。”

一声呵斥后,峡谷深处腾空而出两位年轻男子,一人持刀一人持剑,满脸傲气地跨着两匹灵骏,齐齐拦住天饱去路。

天饱有礼有节地回话:“在下噬山天饱,有急事欲求见洞天老叟,还望二位让路。”

两个年轻男子均是瘦高身材,长相英俊,身着一袭描龙绘风的黑色长衫,其中一位持金剑的男子冷冷道:“洞天师叔祖此时不在洞府,你若要拜见,先将拜帖留下,先回去罢。”

“在下确有急事,望二位勿要拦阻。”

另一位手持银剑的男子不屑一顾地笑道:“你是何方狂徒,竟敢在我华山派地盘上粗声大气,你可知我金蛇银蟒兄弟不是好惹的。”

“原來是华山派金蛇银蟒兄弟,失敬失敬,恕在下孤陋寡闻,二位高人能否让出路來,在下乃是奇门噬神掌门,到此确有要事。”

“掌门,也罢,你身后这女子乃是蛇妖,你可过去,她把命留下便是。”

手持银剑的男子早看穿了天饱身后绿情姬的本相。

“绿姑娘乃是我的好友,二位不可妄动。”

“哼,你这奇门食神的掌门口气倒不小,我兄弟俩如今护守飞云渡,你若想过去,先问问我们宝剑认不认得你,我华山派斩妖除魔,这女蛇妖,必须碎尸万段。”

手持金剑的男子凛然一剑刺出,浑然再不给天饱任何解释的余地。

给脸不要,自取灭亡。

天饱本來再三解释只因时辰有限不想耽搁,他冷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杀机已起。

金蛇银蟒兄弟的双剑眼看便要刺到天饱面门,。

电光火石间,天饱掌心催动出吞噬光柱,轰天裂地,金蛇银蟒兄弟连同两匹灵骏眨眼间便血肉横飞,空中只剩那两把宝剑,黯然坠下,被玉麒麟追了含在口中。

小杂碎,看來名门正派多出猖狂之徒。

天饱正欲前行,突然感到身后出现万丈冰寒之气,凌烈异常。

他虽不能轻易判断对方法力到达何种境地,但这种凌烈冰寒之气境界绝不在自个之下。

玉麒麟迅掉头,天饱只见到虚空中飘浮着一团灰影。

他急催动阴阳四瞳,只见那灰影如同被蒙了一层气罩,浑然看不清内里。

“何人敢在我华山派门上屠杀我弟子。”灰影狞声问道。

“在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天饱已将渲海弯刀握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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