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轮出磨筋挫骨的声音,在虚空中密密麻麻形成飞轮阵,利齿磨砺声声裂耳,飞轮只只如泰山压顶。

“吞噬,,通顶,,。”

一圈蓝光爆裂而出,天饱催动三宝身形一纵拔地而起。

他身子飞起之时,催动蓝极光柱已成漫天之势,吞噬飞轮瞬间消融。

一个矮小猥琐的身影,疾如闪电破开而出,凭空划出数以亿计的滚滚血痕,形成一张滔天血网,漫漫无边罩住了蓝极光柱!蛮荒异魔的两只手,也幻化成了白骨皑皑的嗜血魔爪,额外在虚空中疯狂抓取。

天饱边催动蓝极光柱欲冲破血网,边提取最高法力对抗嗜血魔爪。

电光火石间,两人双掌硬拼了百多记。

每一记硬碰迸轰天巨响,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高大的野草被震得齐齐化为草灰。

天饱已不再轻视蛮荒异魔,从其力道來看,不比天地异魔差什么,此战乃是恶战。

此刻两人交手出迸的气浪将虚空扭曲压抑变形,蓝极光柱已将蛮荒异魔催动出的利齿飞轮悉数吞噬,在如此扭曲的虚空中,光柱与血网相互交织渗透互为侵蚀,斗得不可开交。

玉麒麟连忙驮着青甜猛然跑开,丝毫不顾背上的青甜狂呼:“停下,停下。”天饱与蛮荒异魔斗法造成的震撼太过剧烈,扭曲也太多激烈,玉麒麟生怕伤到青甜。

蛮荒异魔那阴森森的白骨魔手带着千钧之力击向天饱,这白骨魔爪乃是他在拘魂锁中炼就,平日里他颇为得意,以为万物皆敌不过他一掌,谁知天饱双掌催动新渲海弯刀和逆天神笔,竟将他祭出的汹涌白煞法力化解掉了。

“桀桀桀,小子,你倒是个硬骨头,老子我陪你玩个几下也差不多了。”

蛮荒异魔早看到玉麒麟驮着青甜跑得老远,心急起來,想让天饱早点被其一击毙命便使出了最阴毒的一招。

他的白骨手突然分裂成数段,每一截白骨在虚空中迅翻滚化为一根血鞭,每只血鞭都幻化出血口獠牙的怪兽,漫天噬咬的血盆大口伴随着狂躁的怒吼,无数只怪兽在正前方围着天饱威逼噬咬,而另一些则如毒蛇,扭曲翻滚到天饱身后,猛然间缠上天饱的腰际,直直吐出鲜红的血舌舔舐着天饱胯下。

天饱未料到蛮荒异魔出此阴招,胯下要命的物件一阵恶心和**,连忙腾出双手撕扯胯下血舌,此时他的元神蓝火球微微晃了一晃,道心霎时不稳,被蛮荒异魔催动出的怪兽猛然

窜上,将他胸口一大块肉撕扯下來,顿时鲜血喷射而出。

蛮荒异魔见天饱着了道儿,欣喜万分地催动怪兽疯狂噬咬,他满脸都是小人得志的奸笑,就等着给天饱收尸。

天饱身子晃了晃,吞噬光柱已实难再行催动,渲海弯刀等法宝也无法祭出神龙,他在半空就要一头栽下,就要被怪兽撕扯成血海肉雨。

要命的关口,一道刺目的乌金银光,从草地上骤然腾起,直直射进蛮荒异魔后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怪声怪气的佛号被念,声音虽小却锥心刺骨。

这声音,玩世不恭却又大智若愚,穿透蛮荒异魔五脏六腑,令他肝胆震颤。

一尊数以千丈高的“凶面弥勒佛”像,横亘在虚空中,挡住蛮荒异魔去路。

凶面弥勒佛身披的袈裟已变成殷紫色,**的一条胳膊闪着古铜色的光芒,他的整个脸庞似笑非笑,双目之间凶煞气息穿透虚空震撼宇内,周身散着浩荡无匹的诡异佛力,整个草地都被他的光芒映射成了一片乌黑中渗透着点点金黄。

“凶佛分身。”蛮荒异魔惊惧得鼻歪嘴斜,天饱这小子身中自己的白骨魔手居然还能催动出如此巨力的凶佛分身。

凶面弥勒佛又是微微一笑,蛮荒异魔此时已瑟瑟抖几乎半跪在虚空之中。

“受死吧。”未能蛮荒异魔摇尾乞怜,凶面弥勒佛已将大如山峰的一只佛掌缓缓按下。

蛮荒异魔本就矮小的身影更是被揉捏成了虚空中的一点血肉。

凶面弥勒佛又拍了一掌,那滴血肉连带着魂魄便被震碎,还被凶面弥勒佛将那些血点化为虚无,蛮荒异魔死无葬身之地。

“这凶佛威力无可匹敌,若是靠法力逼迫我从恶,我该如何抵挡,这真是个祸害。”天饱捂住胸口,看着眼前一幕,气喘吁吁地想到。

凶面弥勒佛收回了一人高,又变回烟气本像,见天饱深受重伤,撇撇嘴笑道:“你将那救命的回生丸分给这吃分给那吃,如今你自己倒是命悬一线,你可后悔。”

天饱脸色苍白,将仅存的一点回生丸嚼在口里,摇头示意不悔。

玉麒麟知道战事已毕便驮着青甜瞬间回返,见天饱受伤伤口血涌如泉,急得四足在原地不断踏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甜更是揪心地尖叫了一下。

她扶着天饱靠了一棵大树坐下,将自己的漫漫青丝割了一半下來,对凶面弥勒佛喊道:“给我点火种,快。”

凶面弥勒佛双指一擦,一缕阴火冉冉而起,青甜将青丝放在火中燃烧,出一股草木清香,很快那一大团青丝便被烧成了一只鸡蛋大小的青团。

青团十分松软,青甜极其小心地把青团塞进天饱的伤口中。

天饱猛然痛呼了一声,那滚烫的青团塞在他的伤口里眨眼功夫就融化了,化为淋漓青水黏住了他的筋骨血肉,鲜血终于止住,不再流出。

到底是失血过多,天饱看着眼前青甜和凶面弥勒佛的身影越变越黑,最后一片漆黑,他歪倒在树下,昏了过去。

青甜急切地对凶面弥勒佛道:“我们分头去找灵果,要快。”

凶面弥勒佛袖着双手身形未动,不以为然道:“该让他吃些苦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他才能长点记性,遇到小人才能少吃点亏。”

青甜恼怒道:“他都快血流成河了,这亏吃的还少么,快些找灵果,否则有性命之虞。”

凶面弥勒佛依旧是一脸的不屑。

玉麒麟已知状况,清啸一声示意青甜上來,他们飞地离开了这片草地。

天饱从漆黑的世界中醒來,眼前金星乱撞看不见其它。

他懵懵懂懂道:“这是哪里。”

凶面弥勒佛在旁悠悠道:“此乃异界,你忘了。”

天饱有些惊慌:“为何我的双目只看见漫天乱撞的星星,看不见其它,这异界不是无星无月吗。”

凶面弥勒佛冷笑:“你的血都快流干了,眼前一切乃是幻象。”

天饱挣扎着坐了起來,双目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他焦虑地问:“青甜和玉麒麟呢。”

凶面弥勒佛道:“去给你找补药了,你还是暂且先别乱动罢。”

天饱喃喃道:“补药。”思路十分迟滞。

他此次受伤非同寻常,蛮荒异魔的白骨魔爪幻化出的怪兽乃是剧毒淬炼,断非寻常血肉损失所能比拟。

他枯坐了片刻,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绵软无力,很快又晕了过去。

青甜带着玉麒麟捧着一大堆灵果匆匆赶回,看到天饱嘴唇青紫,双腮赤红,心知不妙,赶紧蹲在他身边先喂他灵果,谁知他牙关紧咬汤水不进,更别说吃灵果了。

“他中毒了,他这是中了剧毒。”青甜哽咽道,求救般地看着凶面弥勒佛:“救救天饱。”

凶面弥勒佛摇摇头:“他执念太深,我救不了。”

青甜失声问道:“何为执念太深。”

凶面弥勒佛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随着他在虚空中停留的时间越长,原本是烟雾般的身影已经越逼真传神。

他撇撇嘴道:“天饱乃天噬煞星转世,本应吞噬万物称霸宇内执掌乾坤,偏偏死抱着沒用的善念,不肯动杀机也对霸业无感,放着天地间第一尊位不坐,却整日里为他人忙活,今日结果,乃是咎由自取罢了。”

青甜听得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心酸,原來天饱身世不凡,为了一份善念吃了这么许多的辛苦,怪不得他之前说他也是难以自己选择道路,可眼下决不能坐视天饱毒身亡。

她直起腰來,漫漫青丝如今仅剩垂地,双目充满坚定和力量。

“你若不帮忙,我也只能带着他去神殿,找我父王。”她决绝道。

凶面弥勒佛耸耸肩:“你愿意带就带罢,我也沒有解毒灵药。”

玉麒麟极通人性地走到凶面弥勒佛身边,用大舌头舔了舔弥勒佛的袈裟。

凶面弥勒佛被神兽舔得浑身抖直往后缩,连声叫道:“莫要舔了,再舔俺就化了,我送他去就是。”

玉麒麟这才不舔,一双龙目含威灼灼地看着他,青甜更加喜欢玉麒麟了,噙着泪水摸着独角。

凶面弥勒佛满脸无奈地将天饱背在身上,和青甜一道骑着玉麒麟向异界主宰的皇宫,,神殿飞去。

去了那里,神主会如何处置天饱,青甜心里也沒有底,但是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全力救他,因为天饱是为了她才负的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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