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甜犹自半跪在荼蘼神鹿面前,用手抚摸着神鹿背上神奇的花纹。

青骏卫士踏着无数尘烟滚滚而來,神鹿看了看他们,清澈眼眸流露一丝惊愕。

众多青骏卫士已举起手中锋芒,中年男子面色一凛:“止,先参拜神鹿。”

一行卫士纷纷下马,那中年男子带头跪下,众人遥遥向神鹿跪拜。

中年男子口中喃喃用那种密语说着什么。

天饱腰间交叉佩着渲海弯刀和逆天神笔,背上插着七宝转经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一击而起。

神鹿已经迈着优雅步伐走到青甜身旁。

青甜诉说完毕用臂膀挽着神鹿的脖子,青丝贴在神鹿身上,纤手还在抚摸着神鹿的耳朵。

中年男子也说完了对神鹿的祈求,直起身來,目光如炬,看着天饱,又看看青甜。

那众多青骏卫士也呼啦啦地站起一片,身上青色铠甲锃亮,手中青矛慢慢抬起。

青甜厌恶地看了看他们,继续低声用密语祈求着神鹿。

神鹿看了看对峙的双方,又看了看天饱的双目。

天饱的目光清澈见底,沒有凶煞邪念,只是他的周身缠绕着至强的煞气。

神鹿顿了顿足,转身竟然要走,青甜似乎苦留不住,很是失望。

中年男子冷冰冰对天饱道:“外界孽障,放下兵器,随我去神殿向神主谢罪。”

天饱抱着双肩,无所谓地问:“敢问我何罪之有。”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罪恶滔天,你这一个脑袋根本不够砍,杀我神牛掳走宝珠、私闯我神山,拐走我神殿公主更是万死之罪。”

天饱笑笑:“你们那头蛮牛是自己找死,至于这神山,上面也沒挂着牌子说就是你们的地盘,青甜,你们自己问她,要是她愿意回去,我绝不阻拦。”

中年男子忍住怒气,对着青甜行了个礼:“小主,随我等回殿罢,你父王四处找你。”

青甜冷冷道:“我不愿意回那个大牢笼。”

中年男子不快道:“小主,那就恕在下无礼了。”

青甜继续倔强地说道:“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敢违抗公主之命。”

中年男子干笑两声:“在下更不敢违抗神主之命,走吧。”说着便御马冲青甜走來。

天饱横着弯刀挡在青甜前面,剑眉怒挑:“想强人所难不成,说罢,是一个一个单挑还是一起上。”他紧握弯刀,元神中那火球已骤然烧得更加旺盛,球中的蓝色火焰已呼之欲出。

中年男子面色恼怒,遂不多言,挥了挥手众多青骏卫士齐齐握着青矛冲杀过來。

天饱正待将弯刀抽出,。

荼蘼神鹿已飞腾至半空,惊觉有异猛然回头正看到这一幕,鹿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抬起前腿重重地顿了一下鹿蹄。

整个山谷都猛然一震。

尤其是那些青骏卫士,不清楚生了什么便纷纷倒地,那个中年人也从青骏上翻滚在地,他们來未來得及爬起,神鹿又抬起后腿,紧接着后蹄猛然顿了一下。

山石滚滚,不知从哪來的如此多的乱石,皆朝着青骏卫士的方向滚将过去。

青骏卫士惊呼连连,他们不仅爬不起來,还要躲避乱石和栽倒的青色骏马,骏马高大健壮,倒了下來便能活活将他们砸死,已有两名青骏卫士被骏马活生生压死,被乱石砸到的也不在少数,吐得满地是血。

天饱和青甜纹丝未动,好似这巨震与己无关。

他们对视一下,青甜则是又惊又喜。

荼蘼神鹿又是轻轻一跃,飞到山巅,鹿角昂扬,口中出了天饱从未听到过的异常清澈之音:

“呦~~~~~呦~~~~~。”

山谷震颤方才减缓,中年男子好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吼道:“退回去,神鹿动怒了。”

众多青骏卫士很是狼狈,在方才的巨震中丢盔卸甲,有的甚至连青矛都忘了拿,便跟着中年男子落荒而逃。

青甜感激地将双手交叉紧握,仰望着神鹿喃喃道谢。

荼蘼神鹿目光温和慈祥,缓缓看过青甜和天饱,吐出一串奇特的密语,说完扭头飞升,山脊上只见神鹿化为了一圈黄色的光晕。

青甜激动地说道:“天饱,原來这三鼎本來就属于你们凡间,神鹿说了,允许我带你进入复盟山谷,让你去堵上天劫之眼。”

“天劫之眼。”

“神鹿说异界來了灾星,三只神鼎的恶眼已被凿开,大劫难就要降临。”

“这也许就应了凡间那句九鼎重炼、天地合一。”

“什么是九鼎重炼、天地合一。”

“快上來,以后慢慢告诉你。”

天饱一把将青甜抱上玉麒麟,飞向复盟山腹部的山谷里。

此时山谷里雾气好大,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白雾中夹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天饱刚來时清晰可见的那几股香烟更是淹沒其中。

青甜在天饱胸前喃喃道:“我最怕浓雾,好多妖怪躲在里面,荼蘼神鹿说,皇鸟失踪了,会不会是被妖怪吃了。”

天饱单手环着她,催动阴阳四瞳,低声回道:“别怕、有我。”青甜依赖地缩在他的怀中,感觉很温暖。

天饱看到远处隐隐立着三只巨大的铜鼎,颜色和当年噬山那只巨鼎毫无二致,这四处弥漫的浓雾其实是铜鼎中的烟气所化,铜鼎中烈焰熊熊燃烧,在烧什么却看不清。

嗵,,。

一只黑色石块猛地从雾中钻出,砸向天饱。

天饱催动玉麒麟闪身躲过,更多的石块接踵而至。

嗵,,,嗵,,,嗵,,。

他连忙取出诡异雄披风,悬浮于他们的头顶随之飞驰,遮蔽着石雨。

青甜倚在天饱怀中,觉得异样仰头望去,那面诡异雄披风正威风凛凛地罩在他们头上,那披风正中,赫然又是一只凶面弥勒像,在对着她狞笑。

天饱此时胸腹上的凶面弥勒像,赫然也在咧嘴大笑,双目中射出两束凶光,青甜正要再缩进天饱怀中,冷不丁看到,吓得两只手用力要将天饱推开。

迎面而來的滚滚石块,天饱正不断旋转着弯刀将石块旋飞,被她一推连忙问道:“怎么了。”

青甜捂住眼睛说:“我害怕……这凶神,你胸口有一只、披风上又有一只、还有你那刀柄上!弄这么多凶神做什么啊。”

天饱奋力挡着飞石,苦笑道:“你以为我喜欢,由不得我。”

嗖、嗖、嗖、嗖、嗖。

数不清的飞剑又从虚空中齐齐飞來,玉麒麟躲避不及,竟被剑芒削掉了一点皮肉,鲜血四溅。

天饱心疼的紧,将青甜瘦弱的身子按在怀中,祭出吞噬大法。

新渲海弯刀、逆天神笔、七宝转经轮三宝齐,一道壮丽无匹的巨大光柱,闪烁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巍巍然从他的三宝之间腾出。

他催动着吞噬光柱吞噬周边一切。

浓雾、飞剑、黑石,无论是剑雨还是石雨,还是弥天遮地的雾气统统被吸噬其中尽情吞噬,。

吞噬光柱所向披靡,虚空中顿时涤荡干净,现出彻彻底底的通透。

眼前数十丈开外,便是那三只青铜神鼎依次屹立在山谷之中。

铜鼎内炼化着一团团黝黑之物,散着滚滚浓烟,那难闻的腥味也愈刺鼻。

青甜捂住鼻尖,问道:“哪里來的臭味,原來这山谷一派鸟语花香都是香味啊。”

天饱的阴阳四瞳已看到了那铜鼎之内的黑团,都是一只只鬼胎,一个个三头六臂、长尾多爪、正在被铜鼎炼化,那臭味,便是鬼胎带來的腥浓臭血。

他在半空中急命玉麒麟止步,收起吞噬光柱,将紫连道长赠予的“回生丸”捏了一点下來喂给玉麒麟,帮其止血,又对青甜说道:“眼下有场恶战要打,我让玉麒麟先驮着你到别处躲避一番,这个法宝你拿着防身。”他将神牛吐出的那柄红叉取出,递给青甜。

这红叉锋芒锐利无比,看那晶光便知晓至少是件在牛肚中炼化了数百年的兵器。

青甜握着红叉,心知自己在这会拖累天饱,小声道:“你要小心。”

天饱应了一声,将诡异披风系在身上,红黄玉琥塞在怀中,纵身向铜鼎跃下,青甜被玉麒麟驮着飞也似地离开……

三只铜鼎,几乎在刹那之间,齐齐喷出滔天巨焰。

巨焰中,无数鬼脸和青面獠牙的怪兽在口吐火舌,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从鼎内传來。

这哪里是甚么神山,此时复盟山谷已经变身为阿鼻地狱。

既然这三鼎推动天地合一的熔炼已经开始,无论如何天饱也要将这鬼火扑灭。

他信念所致,元神随之而动,元神中的那只蓝火球骤然化为一只极寒冰球,他须瞬间结冰,俨然变身寒冰之子。

他心中很是惊喜,原來受了张三丰灵授后,他的元神法力已可随着需要变幻形态,水火互换、风雷交替,不再拘于任意一种形式。

法力也是巨增无比,双掌变成淡蓝,掌心透出源源不断的寒芒煞力。

他随即三宝齐,吞噬光柱此刻也变身为一只巨大的冰柱,冰柱极寒、厚重浑圆,周遭空气都被寒气所凛,化为一阵冰雨落下。

天饱见寒冰已成,便催动着冰柱冲入火海。

吞噬冰柱不断吞噬着鬼火,那正在炼化的鬼胎失去鬼火支持一只接一只地惨叫、在虚空中化为乌有。

可铜鼎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复制之力,冰柱刚淬灭一批鬼胎,新的一批便又复生出來。

久而久之,天饱周身的寒冰护甲渐渐有消融迹象,眉间也感觉到了鬼火的撕扯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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