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正德年间,正德帝朱厚照不顾文武百官谏言,于紫禁城西北方向大兴土木,耗费百万两银子建此名垂千古的血色淫窝“豹房”。

若问天下猛兽哪儿最多?大明朝老百姓铁定回答两个字“豹房”!

亏得天饱上位后废了吞噬派,自立奇门“噬神”,唯有他自己修习吞噬大法,门下弟子暂未噬肉修真,因此对猛兽之肉需求大减,否则定要与正德帝麾下的铁血豹军血拼不止!

铁血豹军其铁骑踏遍九州,专为正德帝搜罗天下猛兽。猛兽品种蔚为大观,不仅穷极雪豹、猎豹、金钱豹、花豹、云豹、黑豹所有豹类,还有那猛犸白狮猛虎秃鹫苍狼等等,但凡凶猛嗜血之兽皆纳入“豹房”!

若问天下美女去了哪里?大明朝老百姓照样回这两个字“豹房”。 为满足正德帝极端变态之嗜好——驭众女于猛兽笼前宣淫,豹房穷极天下绝色美女。非但选秀频频搞得家家户户怨恨生女!还罔顾伦常,任你是街头平民还是达官显贵,只要人家的老婆正德帝看好了就上,连孕妇也不放过!

豹房占地十余倾,设虎房狮房鹰房狼舍等万兽园,点将之宽阔校场,还有数不清的密室。光厢房就有三百余间,云集着千娇百媚、风韵各异的美女,西域浓艳舞女扬州柔美少女高丽风情美女,烟花巷头牌妓女,风流寡妇等各色女子,甚至还有长相不俗的清丽尼姑。

正德帝如今气息奄奄,仍不肯起驾回宫,执拗地要呆在他至爱的豹房之中。可惜这癫狂竖子岂能醒悟,旷古淫乱已惊动天地,地角异魔趁机索魂。

春日艳阳高照,万物春,万兽园内猛兽嚎叫起此彼伏,豹房若干间厢房内女子燕语莺啼喧嚣不止。

唯有正德帝龙榻所在龙房,异样的安静。癫狂淫帝邪魔入心,侍寝太监被杀的杀,撵滚的滚,连素日相处极好的十几个干儿子们,也被拒之门外。

云龙纹金被从额头一直盖到了床尾,龙床边魔气萦绕,龙被下的正德帝无声无息,像个死人。

天饱负着双手,立于正德帝御塌旁。

从龙床顶部垂下遮蔽已久的红玉宝帐,被天饱一把拉开,再将密闭的玉窗打开透气通风,阳光倾洒进来,满屋。

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何为“穷奢极欲”,床边冰桶镶满蓝宝石也就罢了,连那放置香皂的皂盒、熬药的药壶皆为纯金铸造。各色祈福辟邪之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光这一间寝宫里的宝物何止十万两黄金?还有那成千上万的美艳女人,皇帝老儿每天换一个临幸,只怕要到曾孙辈才能享用完。

原以为皇帝的尊容定是满面皱纹垂垂老矣,掀开云龙纹金被,天饱却看到一张尚显年轻的白净面孔,高挑的眉骨凸显桀骜不驯,尖削的下巴,双目紧闭。

行前飘忽曾再三叮嘱,按江湖传言子魔星已元婴出窍,遇星月魔力更甚,遇阳光则萎靡,嘱咐掌门一定要在白昼时进入豹房,尽量让阳光照射,子魔星魔力受制,方有胜算。

天饱手中渲海弯刀铮铮欲动。如若没有这小皇帝肉身碍事,一刀下去立决高下!碍着这副臭皮囊,顾及紫禁城里关押的三更、四时和王小牛,天饱只是将渲海弯刀架在了正德帝的脖颈上。

新渲海弯刀出的光芒已呈蓝色,湛蓝刀光映在正德帝胸口挂着的翡翠上暗光浮动。

正德帝突然睁开双目:“逆贼,闯我寝宫,罪诛九族你可知罪!”话音中气十足,双目灼灼,哪像垂死之人!

天饱不屑道:“子魔星,休再装神弄鬼,从小皇帝体内出来,你我拼出个胜负就是!赖在这皮囊中作甚?”

正德帝狂笑两声:“小子倒还喊得出我子魔星名号!”双目转动不休,周身黑气更甚。

“堂堂子魔星,莫非怕了我的渲海弯刀?”天饱有意激将。

正德帝嗤之以鼻:“渲海弯刀?没听说过。看你岁数不大架势倒不小!罢了,今夜子时我在点将台等你!”

天饱知其惧怕阳光此时为最佳攻击点,哪能等到晚上子魔星魔力大增!“废话少说,滚出来!”飞快一指戳向正德帝的巨厥穴、随即点向中魁穴!飘忽说了,此乃邪魔入口。

“无耻小儿!”正德帝目光直张口大骂,身子虽然未动,但从口中已吐出一大团黑雾,将龙床罩得严严实实!

天饱闪电般劈出无数蓝色刀光刀刀斩雾,怎奈团团雾气中丝毫辨不出何为子魔星命门!随即驱动白色元神,助渲海弯刀弑魔,元神中那把白刀指引渲海弯刀从左前、右下、脑后各处劈将过去,招招逼人!

子魔星魔迹败露被弯刀砍得手忙脚乱、处处吃亏,遂现了人形,乃是一黑面壮硕男子。黑面男子中等身材,从头到脚都蒙着黑色长衫,目光如电,手中持一青黑玉圭,怒道:“邪淫皇帝又不是你小子亲戚,来管甚么闲事!”

天饱道:“他的寿数自有天判,地角异魔遣你来凑何热闹!”

黑面男子不再言语,霍然将手中青黑玉圭稍作旋转,带着凌烈青光直击天饱心口!天饱元神骤然出蓝光,手舞渲海弯刀将青光劈成无数光丝,子魔星未料到眼前少年道行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一怔慢了半拍。

天饱振臂一抖,将青芒光丝弹回反扑向子魔星!子魔星黑衣迸射出无数黑光噬掉青光,双袖一挥无穷魔气滚滚而来!天饱大喝一声:“吞—噬—!”

渲海弯刀刀面中一条长约六尺的银龙腾出,猛然扑向子魔星!

子魔星无处可挡,手足无措蓦然掷出手中玉圭!青黑玉圭骤然变成一人大小,挡住银龙光芒,两宝相撞“铮”地一声,银龙英武依旧,而玉圭断成几截,满地碎片。子魔星于阳光下苦不堪言,见玉圭已碎唯有转身化雾而去。

银龙还欲追索,被天饱唤回,时辰有限抓紧先救三更他们最要紧。只见小银龙长须神尾,傲然隐入渲海弯刀。天饱此次更加领会了如何驱动弯刀中的刀魂和银龙,心中欣喜。

再去龙榻前,年轻淫帝尚未苏醒,天饱用金盆里的冷水浇了浇正德帝颜面,半响正德帝幽幽转醒,睁眼看到榻前挺立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不由吃了一惊:“你是何人?”到底是见惯大场面,并未惊叫,只是声音十分的低沉无力。

天饱冷冷道:“我是何人你不必管,收回成命,别误杀了一群鬼师!”

“朕何曾下旨杀什么鬼师?”正德帝试图动动脑袋,现很艰难,且觉得浑身剧痛似是噩梦初醒,完全记不住何时下旨。

天饱淡淡道:“你造孽太多被邪魔入体,杀了不少太监宫女,只是自己不知罢了。快,我替你宣人进来,下旨将那些鬼师都放了!否则,我能独自站在你的龙床前,也能轻易要了你的性命!”

正德帝不以为然,觉得嗓子干得很,摆谱道:“给朕端碗酒来!”

“病得快死还要喝酒?”天饱皱着眉头往他脸上泼了些冷水:“喝!休再耽搁!”

正德帝乃先帝独子,十五岁就继位成了九五至尊,何时受过这种冷遇?他气的张口结舌,但身子不济事缠绵病榻,唯有先将这口气咽下,一丝虐玩眼神掠过,斜视着天饱道:“好啊,你替朕宣那江彬进来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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