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莫在这山谷里住下,织草为席,结绳为床,与山风晨露为伴,与朝霞彩云为伍,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他在山洞里保留了火种,用泥土捏了瓦盆瓦罐等物,烧制成陶器。他没有这方面经验,制作起来也不容易,烧了好多次都坏了。但他空居深山,时间多的是,大有机会可以尝试,一次不行便有两次,两次不行便有三次,三次不行还有十次,到了后来,终于找到了诀窍,还是烧制成功了。

他也不睡懒觉,每天早起,攀登到山峰之上,观日出日落,白云转换,心性渐渐变得空灵起来。抛去了凡尘俗事,清冷荒山,空寂岁月,一天一天的,心灵得到了洗涤,到了后来,再也不会做梦了。

心性空灵,抛除了凡尘杂念,那五感也变得越来越强大,渐渐的和他的心境一样,和心神合而为一,隐隐的甚至有了一些灵性起来。

他依靠自己强大的嗅觉,在岩石当中嗅到腥咸的味道,砸碎了溶在水里,晒干了提炼出盐来。在草木当中找到调味品,依靠自己强大的味觉,对于各种调料进行合理的搭配,随时更改转换,将食物的味道掌握控制做到极致,做出世上最可口的美味。

依靠静呼吸的控制力,以及强大的听觉、视觉到水中捕鱼,山上狩猎,提供肉食,改善自己的生活。

山上蚊子多,他依靠强大的视觉听觉跟随着蚊子,通过对于蚊子活动范围的判断,找出驱蚊的植物,种在自己经常活动的地方。那驱蚊植物的气味浓厚,极是难闻,他又依靠自己的嗅觉,找到另外几种有气味的植物,和驱蚊的植物种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清香气味,适合自己的生活。

幽居空谷,日子倒也过得好不惬意。

他不惧寒暑,因此山洞里虽然有床,大多时候,却都是睡在野外自己以草绳编织出来的吊床上,夜里静听谷外山风,观望天空星月转换,云霞变动,心灵慢慢变的疏朗开阔起来,原先在城市居住时的逼仄狭隘也终于一扫而空。

这一天天还没亮,轰隆隆几声雷声过去,天上便下起雨来,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惊醒过来,他从吊床上坐起,站在山谷当中,探头向自己每常观望日出的山峰一望。

这时天还没亮,乌云密布,那山峰乌沉沉的,又被雨水一洗,远远望来,空灵澄澈,恰便如一块巨大而干净的墨玉一般。

紧接着凉风一吹,吹在他的身上,却吹进他的心里,虽然天色昏暗,但他心境却不由为之一朗,似乎一下子又舒展开来。他精神一振,也不管雨天岩石滑溜,一径向那山峰攀登上去。

他鞋子早就磨破了,这时赤着双脚,踩在岩石上面,双手抠住岩石缝,一直向山顶攀爬。好几次险些失手滑下,但他此时心境不比从前,生死早就看淡,因此毫不惊惧。

那山并不太高,但他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爬到山顶上面。山顶风势更重,雨也下的越大了。雨水击打在山顶的岩石上面,顺着岩石缝流将下去,一直流到山底,将山顶的泥土污秽尽皆冲刷干净。

这时天色将亮未亮,太阳将起未起,天顶乌云反射着海平面下的太阳阳光,隐隐似有放晴的趋势。东部的天际形成了一片绮丽的朝霞,如同一道道绝美的彩云横过天际,说不出的美丽惊艳。

许莫一时心有所感,在山顶上躺了下来,雨水淋在他的脸上身上,又从身上流下,流到身下的岩石缝里。整个山顶上出奇的静了下来,除了风声雨声之外,再没有其它声息,他睁开眼来,抬头望天,顿觉天地空旷辽阔,世界广大无边。

此时恰是一道轰隆隆的雷声从山顶一响而过,紧接着又是一道巨大闪电。

许莫又忍不住闭上双眼,感受着这山风雨水所带来的丝丝凉意,享受着这奇特而玄妙的宁静,感觉自己似乎和身下的山峰合为一体,整个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人。

他静静的体会着那种玄妙的感觉,直到雨停了,也久久不愿起身。

太阳出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许莫睁开眼来,翻身战起。大雨过后,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从一座山头横过另一座山头,许莫忍不住对着远山,大声吼叫,声音从山顶上远远传了开去,传到山谷,反射回来,形成了回音,和原声和在一起,说不出的美妙。

他兴致一起,在山上一直停留到中午,这才下山,感觉自己的心境,隐隐的似乎又有进步。

然而喜中有悲,下山的时候,却出了点小意外。山上刚下过雨,岩石路滑,再加上下山比上山艰难,许莫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流出血来。

伤势虽然不重,流血却有些吓人,况且身在山里,治疗极不方便,万一炎才是真正让人担心的事情。

他将上身T恤脱下,缠在腿上,这才蹒跚着下山。

这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流血虽然止了,却依旧感觉到伤口微微有些疼痛。许莫懒得做饭,便一瘸一拐的走到野果果树林里,打算找些野果来吃。

这野果果树林里,大多都是野生芒果树,树上的芒果早就熟了,许莫也懒得摘下储存起来,任它自己落地,因此倒不必到树上去摘,直接从地上捡了回去就可以吃。

但他才刚刚走到那野树林的旁边,还没进去,突然嗅到一种奇特的气味,转头看去,那气味却是从一株矮小的白色小花上出来的。

奇怪的是,他嗅到这白色小花所出的味道,竟感觉自己腿上的伤口处中传来一些极轻微的麻麻痒痒的感觉,那感觉极为微弱,如果不是他触觉强大,还真的察觉不出来。

他以前受过伤,倒也知道,这麻麻痒痒的感觉是伤口将要愈合时才会出来的。很显然,这白色小花散的气味,对于自己伤口的愈合,有着很好的辅助作用。

这白色小花显然是一种药物,能够治愈伤势,而且有着十分神奇的疗效,以至于自己仅仅是闻到它的味道,伤口处便产生了一些反应。

当然,那种反应也极为微弱,对于伤口愈合度的加成,可能尚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但他强大的触觉,却惯于让他从微弱处体会到其中的不同。

他想到这儿,心里一喜,立时弯腰俯下身去,摘了一朵白色小花,放到自己的鼻子边上,再次一闻,这时离的近了,那白色小花散出来的味道越浓郁。

而与此同时,许莫感觉自己腿上伤口处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也强烈了几分。

“这么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许莫心里更是欢喜,将那白色小花上面的花朵全部摘了下来,总共有七朵,用手揉碎了变成花泥。

接着将缠住伤口的T恤解了开来,将花泥涂在伤口上。那白色小花的效用果然神奇,只是顷刻之间,他便感觉伤口处一阵清凉。麻麻痒痒的感觉更甚,疼痛当中,又让人觉得舒服。

他捡起几枚芒果吃了,坐在地下,由于这次的经历,又忍不住突奇想:“我在山上闲居无事,为什么不试着辨识一下药草呢?传说中有神农尝百草,但他可没有我这么强大的五感。”

“我以嗅觉和味觉掌握药性,以触觉对于药草吃到肚子里之后,所感觉到的精确反应来控制医理,直索药物本源,按照最直观,最具体的需求进行最合理的搭配,若是将药草的药性全部掌控住了,岂不是所有身体能够感觉到的病症,全都可以治愈了么?”

“而且我掌控药性之后,依靠自身强大的触觉,每生任何一种病之后,就精确地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什么,缺少什么,依靠自己身体的需要来摄入药物,岂不是没有不能治愈的病症了么?”

这只是他的设想,究竟能不能成,还有待考证,而且就算能成,天下无数种药物,也绝非短时间内就能够将药性全部掌握的。

他幽居深山,这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出去,想出这个方法,也仅仅是为了自己生病的时候,治愈自己。

他从来没有学过医术,也丝毫不懂中医药知识,但是按照他的理论,从道理上来说,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成了,医术之强,却又远远不是世界上任何神医能够比拟的了。

毕竟古往今来,任何神医都做不到如他这般五感强大,而他所依靠的,也绝对不是任何中医药知识,而是对于自身所需以及药物本源最精确的掌控。

他想到便做,丝毫也不耽搁,就在地上拔了几株植物,品尝起来。

中药理论当中,药物品种极杂,几乎每一种东西,每一样事物都可以入药,唯一的关键仅在于治疗何种疾病以及如何搭配。

许莫隐约倒也听过一些,因此毫不挑剔,将一株野草拔下来之后,草根、草茎、草叶、草种、全都尝了一尝。

他这时嗅觉和味觉的强大虽然能够辨识出药性,却还不足以通过一闻或者一尝就精确的知道药物有什么用途,只好吃进肚里,凭最真实的触觉去体会。

那野草苦涩,他刚一尝到嘴里,便差点吐了出来,‘呸呸’的几声,强忍着不适咽下,还没来得及感应,肚子里便‘咕咕’叫了起来。

他暗叫一声‘不好’,捂着肚子,便往树林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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