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别天走进书房把丁原往地上一放,丁原腿一软差点一个踉跄。姬别天坐到书桌后的椅子里,大手指着丁原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三个月里必须学会袖手旁观诀,不然就别想我解了你的禁制放你离开。”

丁原头扭到一边,也不看姬别天一眼,鼻子里轻轻一哼,一副漠然。

姬别天越瞧他火越大,猛一拍桌子道:“你当我乐意将碧澜山庄传承数百年的独门绝技传授给你?要不是掌门师兄法旨,要不是盼你这小子胜过苏真的丫头,我连话都懒的跟你这无赖说!”

丁原眼睛看着一边的墙壁淡然道:“那是最好,我也落得耳根清净。”

姬别天见丁原一副毫不领情、死活不回头的模样,简直快被丁原气爆了,他咬牙道:“好,那么我们就试试看,到底是谁先低头?”这时正巧段唱走进来,他是姬别天徒,虽看上不过四十多岁,可实际年龄早过八旬,也算是资格最老的二代弟子之一了。

姬别天道:“段唱,这是淡言师兄门下的丁原师侄,现在我将他交给你看管,好吃好住不准无礼,但是绝对不准他走出碧澜山庄半步,否则惟你是问。”

段唱盯了眼丁原,心中疑惑师尊为何要将淡言师伯的弟子软禁在碧澜山庄中?可他侍奉姬别天近七十年,对师尊的脾气就象对自己的五根手指头那么熟悉,当下也不多问躬身道:“是,师傅!”

丁原嘿然道:“姬大胡子,你以为这样我丁原就会认输么?咱们走着瞧。”

段唱被丁原吓的不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遭听见有人敢当面称师尊是“姬大胡子”,而且还是个本派的二代弟子!

姬别天大手一挥道:“带他下去,派人寸步不离看着他!”

段唱不敢多言,一面奇怪师尊怎的对丁原的无礼没有反应一面朝丁原道:“丁师弟,请跟我来吧。”

丁原知道是走不了的,现在也没谁能够救他,看来姬大胡子存心要和自己耗上了,更可恨的是居然将自己的丹田禁制了,现如今好汉不吃眼前亏,惟有即来之则安之,就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段唱引着丁原穿过三道院落走进一座僻静清幽的小院子,在那院门上有瘦金字体镌刻着“养心”二字。小院的正中是一个苗圃,穿过苗圃段唱推开正屋的门道:“丁师弟,你就暂住这里,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

丁原走进屋子观量几眼,里面收拾的倒也乾乾净净,外间是一个客厅,左右分为书房和卧室,家具虽简朴也还齐全,连漱洗的器皿都已经是放的妥妥帖帖。

丁原走进卧室,说道:“段师兄,我要睡觉了,你没事可以走了。”

段唱兴许是早被姬别天练就出一幅好脾气,闻言并不生气,微笑道:“那好,丁师弟。你先歇着吧,我门下弟子何欢会照料你的起居,若是闷了也可让他带你到处走走。”

丁原见段唱好好先生笑微微的样子也不想与他为难,但还是忍不住回嘴道:“照料,是监视我吧?”想想自己总算结束了三年面壁生涯,却被姬大胡子抓到这儿来软禁,还把自己的功力给禁制住,不知该哭该笑?

段唱出屋后把门带上,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丁原一个人。他心有不死,盘膝坐到床上想试着以翠微九歌的心诀破解火灵符的禁制。可任丁原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济于事,丹田中的真气仿佛凝铸成铅块一般就是无法冲破那道火墙,费了半天劲除了一身热汗什么也没挣到。

正又怒又急时忽然隐约听到门外有人低声道:“不行的,丁师叔正在休息,小师妹你过会再来吧。”

然后就听姬雪雁娇脆脆的声音道:“休息什么,这大天白亮的。再说,丁师叔明明醒着,你不用眼睛用灵觉也能探到啊。”

丁原穿上靴子走到客厅里,往椅子里一坐道:“外面吵什么?”

门一开,一个二十多岁膀阔腰圆的红衣弟子走进来道:“弟子何欢拜见丁师叔。”说着一抬头脸上却带着别扭。早知道淡言真人的关门弟子年纪轻轻,比自己还小不少,现在要自己天天侍奉左右还要尊为“师叔”,多少觉着别扭。

但有什么办法,辈分如此,不叫也不行。

丁原问道:“你就是何欢,刚才在外面干什么?”

何欢刚想回答,姬雪雁一推门进到屋里来道:“我说他没睡觉,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丁原故意一皱眉问道:“你跑来干什么,见到长辈还大呼小叫,恁的无礼!”

“你!”姬雪雁话到嘴边想到身旁还有何欢,连忙改口道:“弟子奉了家祖口喻前来探望丁师叔。”她望着丁原心里恨的痒痒,暗暗道:“好你个丁原,乘这机会捉弄人家,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丁原当然晓得姬雪雁不可能是奉了姬别天的命令而来,这么说只是为堵住何欢的嘴巴而已。给这个家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姬别天求证此事,顶多心里犯几下嘀咕罢了。

看姬雪雁望着自己凶巴巴的眼神,丁原心中暗笑,装模作样道:“好吧,我有点渴了,你给我倒杯热茶来。”

何欢赶紧道:“还是弟子来吧。”他知姬雪雁尽管是个跟自己一样的三代弟子,可人家是碧澜山庄里的小公主,谁敢差她做这种下人差使?

丁原摆手道:“何欢,你到院子门口守着,有人来就说我在会客,让他在外面等着。”

何欢看了眼姬雪雁,姬雪雁嗔道:“何师兄,你没听见丁师叔的话么?”说着心不甘情不原从桌上茶壶里倒出一杯热茶似模似样捧给丁原。

何欢的修为在段唱的几名嫡传弟子中只是一般,脑子跟阿牛一样也不太灵光,但因办事忠心,为人勤快,故此才被段唱派来照料丁原。他闻言愣愣退出客厅到院门口守着去了。

姬雪雁一等何欢出门轻拂玉手将门带上,恶狠狠就朝丁原低声道:“丁原,你敢作弄人家,看我怎么找你算帐!”说着娇躯*入丁原怀里,樱桃小嘴一口咬在丁原肩膀上。

丁原吃疼险些把进嘴的热茶喷出,说道:“我有作弄你么,你不是刚才在外面也丁师叔长丁师叔短的在叫么?”

姬雪雁娇憨道:“那不是为了敷衍何师兄,可恶,你居然当真!”想到刚才这家伙要自己端茶送水,气得又在他胸口掐了一记。忽然她抬起头诧异道:“咿,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真气流动了?”

丁原苦笑道:“这都是拜你家老爷子所赐,不晓得用什么狗屁封印禁制了我的丹田内息,现在我浑身有劲使不出,跟废人也差不了多少。”

姬雪雁奇道:“我爷爷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也犯不着要如此待你?不行,我要去跟他说,求他解了你的禁制。”

丁原一把拉住她道:“你不用去,莫说他不会答应,就是肯答应我也不要你去求他!”

姬雪雁晓得丁原性高气傲,忍不住道:“可爷爷这么做总有个为什么吧?”

“为什么?”丁原没好气的答道:“他逼我学什么袖手旁观诀,我不答应,就这么简单。”

姬雪雁诧异道:“袖手旁观诀?那可是碧澜山庄独门不传之秘,当世除了我爷爷和我爹爹,再无第三人修得,就算淡一师叔祖也是一样。爷爷他怎么可能肯将袖手旁观诀传授给你?”

丁原不以为然道:“你当你爷爷果真如此好心,他不过是为了要我在两年后与苏芷玉的决斗中,为翠霞派赢取到半卷天道而已。”

姬雪雁一怔,问道:“你说的天道,可是号称天6第一奇书那卷《天道》,它与你又怎么扯上了关系?”原来此事在翠霞派中除却六仙外,其他弟子诸人皆毫不知情。

丁原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弄清楚。”他简单的将翠霞派与苏真的赌约说与姬雪雁听,姬雪雁听完一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与苏姑娘比上一场也没什么不好,何苦与我爷爷赌气?”

丁原道:“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争的就是这口气。那些人凭什么就把我和玉儿当作棋子一般的摆布?明明是自己想要天道,却要我与玉儿这么两个本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去为他们争胜斗赢?”

姬雪雁听丁原说出来的确是他心中所想,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总不愿听人劝,眼下爷爷禁制住你的真气将你软禁在这儿,却该如何是好?”

丁原顺手一抚姬雪雁耳边秀微笑道:“这里又舒适又清净,还能天天离你这么近,不是很好么?我便跟姬大胡子耗下去,瞧他能拿我怎么样?”他说的顺口,“姬大胡子”的几个字又脱口而出。

姬雪雁可没丁原这么洒脱,闻言摇头道:“难怪爷爷要禁制你的真气,他传你独门秘技你不要,还开口叫人家“大胡子”。你不了解我爷爷,他的性子怕比你更倔,莫说关你三个月,就是一年半载也不稀罕。你这么跟他耗着却又教我该怎么办?”

这争执的双方一面是自己的情郎,一面却是自己的爷爷,姬雪雁夹在当中着实有一种左右为难之感。她刚想再劝丁原,忽然灵觉一动探到院外有人来到,赶紧从丁原身上站起道:“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丁原听到门外段唱的声音响起道:“丁师弟,我可以进来么?”

丁原道:“进来吧,门没锁。”说话间姬雪雁远远站到一边,目光瞥向门口。段唱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何欢。

段唱先奇怪的看了眼姬雪雁,道了声:“哦,原来雪侄女也在这里!”然后把一个包裹放在桌上道:“丁师弟,你留在思悟洞的衣物我给你取来了,可要查点一下还漏了什么?”

丁原看也没看说道:“我原也没什么东西,该都在包裹里了,多谢段师兄。”

段唱微笑道:“师尊他老人家即让我照料你,这点小事便该是我做的,丁师弟不用客气。”

姬雪雁说道:“段师叔,丁师叔,弟子还有些事,就先走了。”说完转身走出屋子,尚觉得脸上有些烫,胸口的一颗心也咚咚不争气的跳的厉害。

段唱目送姬雪雁出门,而后朝丁原说道:“丁师弟,眼看就是正午了,你还没用饭吧。我让何欢带你去紫翠轩,那里专供本门二三代弟子用餐,菜色也算不错。我还有些事情,便不奉陪了。”

原来他与姬榄一样早开府收徒,在碧澜山庄有着自己独立的一栋府邸,不用再到紫翠轩用饭。

丁原倒不觉饿,但想想与其闷在屋里出去走走也好,于是点头道:“行,段师兄你自己去忙吧,有何欢给我带路就够了。”

当下何欢领着丁原穿过几层院落,路上也遇到不少碧澜山庄的弟子,这何欢似乎在碧澜山庄里还挺得人缘,这一干弟子纷纷跟他打招呼。但见着丁原,不免都奇怪的多看两眼,一听何欢介绍说是淡言真人的门下弟子,虽年纪轻轻却是自己的长辈,尽管颇不愿意也不得不无可奈何叫上声“丁师叔”。

等到了紫翠轩,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相好的同门多在一桌,一面用餐一面聊天,弄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丁原放眼望去,上下两层的紫翠轩足足坐了四五十人,比起老道士门下几根独苗的冷落景象不可同日而语。何欢带他上了二楼,这里是二代弟子才有资格进来,比楼下清净了许多。

冤家路窄,偏偏丁原在楼梯上一抬头就瞧见巫挺正坐在*楼梯边的桌旁,一边还有两个同门作陪,两人的目光却不期而遇。

几年不见巫挺消瘦不少,一看到丁原上楼不由自主的脸色一变,站起身朝着丁原走来,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哪位贵客来了我们碧澜山庄,这不是淡言师叔门下的丁师弟么?几年没见,可长高了不少。”

丁原对巫挺虽不象当年那般痛恨,却依旧不齿他的为人,冷冷道:“请让开,我要上楼用餐。”

巫挺嘿嘿笑道:“你不是在后山面壁,怎的跑到我们碧澜山庄来了,莫非是后山实在没什么吃的,把你给饿昏了?”当年他剑会上误伤丁原,不仅反被丁原以玄金飞蜈打成重伤,伤愈后更被姬别天责罚面壁五年。

好在事后姬大胡子消气不少,又经同门师兄弟劝解,总算减轻到三年,可说与丁原一前一后出关。

丁原淡然道:“你是想再回床上去躺上两三个月?”他此刻手无缚鸡之力,巫挺只需伸一个小指头就能将他点倒,但明知如此丁原也决不肯在对方面前示弱,眼神中更带着几分不屑。

巫挺给丁原揭了伤疤心头更恨,脸上的笑容迅冻结,沉声道:“小子,你敢再说一遍。”

丁原微笑道:“你那么喜欢我把你当年的丑事到处宣扬么,刚才说了一遍还嫌不够?”

巫挺恼道:“丁原,你想找揍?”他这声极大,引得楼上楼下的人纷纷停箸探头过来。

何欢见事不好,赶紧拦在丁原与巫挺中间,说道:“巫师叔,丁师叔是师祖请来的贵客,现下暂住本庄由弟子和弟子师傅照料。有什么事情还请你看在我师傅的面上担待则个,弟子给您行礼啦。”说着抱拳深深一躬。

何欢也不傻,晓得凭自己的身份在这里连话也插不进去,于是把姬别天和段唱的招牌全给搬了出来。巫挺再狂妄也不敢和自己的师傅对着干,而段唱的人缘又是极佳,他也犯不着为了眼前的冲突去开罪同门师兄。

借着何欢给自己陪不是的台阶,巫挺鼻子里哼了声回到位子上道:“丁原,这里是大家用饭的地方,人多口杂。今天看在何欢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日后你别让我再撞上!”

丁原刚想反唇相讥,忽然肩膀给人拍了一下,旁边有人道:“丁师弟,你坐我这桌来吧。”丁原一怔,转头望去,原来是姬榄。

姬榄微笑道:“我今天正巧陪两位朋友到这里来,菜多人少,正愁怎么消受,加上你和何师侄倒是正好。”

换了别人丁原多半不理,可姬榄却是姬雪雁的爹爹,这个面子多少要卖些。于是微微一笑道:“那就打扰姬师兄了。”他眼光扫过坐在椅子里正忿忿瞅着自己的巫挺道:“好在遇到姬师兄,不然我还以为这紫翠轩不欢迎我进来,更有人挡着道连楼也不让我上,真是奇怪。”

姬榄心道:“你当年用玄金飞蜈打的人家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这能怨的人家对你心有不满么?”不过看在丁原曾经救过自己宝贝女儿的份上,姬榄亦微笑道:“你我同属翠霞一脉,碧澜山庄哪里有不欢迎丁师弟的道理,这边请!”

说着三人走到姬榄那桌各自就位,何欢坐在几位师叔当中未免有些受宠若惊,心想师傅分给了自己这份差事倒也算不错,不仅有好酒有好肉吃,还可与姬师伯这般的本门大人物共坐一桌,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丁原打量同桌的另两人,却是一男一女似为一对夫妻。那男子又黑又壮,豹眼狮鼻,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可真实年龄到底多少却不晓得。身边的女子皮肤白皙,五官与身材都是娇小玲珑,眼角微微显露出的鱼尾纹却说明她的年纪恐不在姬榄与那黑汉子之下。

姬榄介绍道:“丁师弟,这两位乃越秀剑派的杨挚、容仪伉俪,此次来翠霞是为邀请本门的诸位长老前去出席屈掌门的一百六十岁寿诞喜庆。家父因与屈掌门私交莫逆,故此特将杨兄夫妇留在敝庄招待。”

丁原恍然想起那个死在赤髯天尊手里的赵卓衫曾经说过,越秀剑派掌门曾有带着他的宝贝孙子到翠霞山住过一阵,那姓屈的小子当时对姬雪雁似乎颇感兴趣,引得赵卓衫醋火翻天,结果还不明不白把小命搭掉。

杨挚举起酒杯道:“丁小哥,半年前你横扫天雷山庄,杀雷远,弑天龙的事我在越秀山上都听人说起了。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年轻,着实的年少有为。今日有缘相见,在下无论如何也要敬你一杯!”

丁原听他恭维自己,心里也甚为受用,于是端起酒杯道:“杨大哥的话我可不敢当,就借姬师兄的水酒让小弟敬杨兄一杯。”

两人对饮了,顿时彼此熟稔不少,席间气氛更见轻松。那杨挚相貌虽有些丑陋,可言辞得体、为人豪爽,来者必饮,千杯不倒,难怪越秀剑派会派他出使翠霞。身旁的容仪多数时候含笑静坐,只听夫君与人高谈阔论,偶尔插上两句却是点到为止,两人你唱我和倒是极得时宜。

一顿酒席直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尽欢而散,姬榄送杨挚夫妇回屋休息,何欢则陪着丁原回暂居的小院。

没想到刚进门就撞见了段唱,何欢见着师傅酒意立刻醒了不少赶忙低头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傅!”

段唱朝他微一摆手,说道:“丁师弟,听说你刚才在紫翠轩跟巫挺师弟有点不愉快,还差点动手?”

丁原哼道:“是他先找上我的,可怨不得我。”

段唱微微一笑道:“巫挺师弟脾气是差了些,人却也不坏,你容让他几分也就没事。对了,我是奉师傅的口喻来通知你,准备行装三日后跟随他老人家赶赴越秀山,为屈掌门祝寿。”

“段师兄,你回去告诉姬大胡子,人家又没请我,我凭什么要去?”丁原抗议道:“再说我现在连一成的功力也没有,去了岂不是给翠霞派丢脸。”

“匡”的一声脆响从旁边传来,原来是何欢吓的失手把捧给丁原的茶杯打碎。

段唱已经听过丁原当面直叫姬别天为姬大胡子,现在见自己的徒弟被丁原一声“姬大胡子”吓得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唯有苦笑道:“师傅他老人家早料到你不愿意。他要我转告你说,他老人家是你师叔,现在淡言师伯和掌门师伯都将你托付给师傅他老人家管教,你就要乖乖听话。师傅他要你去越秀山,你就得去!至于丁师弟身上的禁制,什么时候想通了师傅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给你解掉。”

丁原一听全身横七竖八四面八方的汇聚起来就一个“气”字直冲脑门!仗着几分醉意道:“那麻烦段师兄回去告诉姬大胡子,我不指望他给我解掉什么狗屁禁制,更不稀罕他的袖手旁观诀。至于越秀山,去就去了,又能如何?反正他别想我向他低头!”

段唱摇头叹气道:“丁师弟,你何苦硬要跟师傅顶牛?他老人家这么做完全是一片苦心想栽培你。我看你还是认个错算了,大家皆大欢喜不好么?”

丁原固执的摇摇头道:“段师兄,你别劝我,总之随便姬大胡子怎么折腾,我就是不学!”

段唱无可奈何的再摇摇头,一边的何欢拣起茶杯碎片也学师傅的样子摇了摇头,着实不明白有这般天大的好事,丁原为何偏偏要拒绝?难道这天底下真还有人喜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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