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自由射击~~~~。”普劳恩伯爵握紧盾牌挡住一支从侧面飞过来的箭矢,胯下的战马有些不安的嘶鸣着,可是伯爵死死用腿夹住马,并且朝着弓箭手队大声命令道。

“嗖,嗖~~~。”普劳恩弓箭手们立即用手中的箭矢向弓骑兵们还击,虽然箭矢大部分落空了,但是也有运气好的射中弓骑兵的坐骑,就算是经过了训练习惯了战场的战马,吃痛之下也本能的将背上的主人摔下,在相续落马了四五名骑兵后,波希米亚弓骑兵只得向后撤了撤,顿时两翼的压力减少不少,可是在正面波希米亚人的重骑兵正缓缓压来。

“伯爵,我到前面去督战,否则那些小崽子们可能扛不住。”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安斯艾尔男爵,握着手中的剑策马到他身边说道,也不管普劳恩伯爵是否同意,这位忠实的男爵在一接到普劳恩伯爵的命令,便带领着自己的剑士们加入了伯爵的军队,因为波希米亚人的进攻是如此的快,导致许多在穷乡僻壤中的封臣们无法加入这场战役。

“去吧我的好男爵。”普劳恩伯爵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封臣,因为男爵的加入使得骚动的步兵们安静下来,这位身体雄壮豪迈无比的男爵,从马上跳下来从侍从手中接过剑和盾牌,他同士兵们站在一起并敲击着圆盾的边缘,口中呼喊着战号。

“波顿你是个好小伙子,我正看着你。贱狗昆西你又想脚底抹油溜掉吗?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羞耻的。”安斯艾尔男爵粗犷的声音在士兵们中响起。这些士兵中有许多都是他熟悉的人,有邻居有他的佃农还有领民,男爵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叫出来,勇敢的人便鼓励他,怯懦的人便破口大骂,不得不说男爵的激励十分有效,在哄笑声中波希米亚骑士们刻意营造的心理压力竟然减轻不少。

“波希米亚~~~。”对面阵地的哄笑声彻底激怒了波希米亚骑士们,为的骑士从封闭式头盔的眼部缝隙处看见这一幕,他认为自己被臭烘烘的日耳曼人看轻了,他的呼吸在面罩密布的圆孔处形成雾气。只见这位领军骑士双脚一蹬屁股离开了马鞍。他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长矛,大声的吼道。

“波希米亚~~~。”身后的骑士们应和着高呼道,他们停止了前进开始整理队列,从松散的线性队列逐渐的变成了一个楔形。在楔子的最尖端是战技最高的领军骑士。

“轰隆~~~~。”当形成楔形阵的骑士们排列完毕之后。整个队形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匕向普劳恩伯爵的阵地冲去。身负锁子甲的骑士们驾驭着自己亲密的伙伴,跟随在领军骑士的身后,他们彼此之间因为头盔视野的限制只能够看见自己同伴的肩部和背部。但是这并不影响骑士们在数百次战斗中的密切配合,当距离普劳恩伯爵的长矛军士们组成的阵线数百步的时候,领军的波希米亚骑士将竖起的马上长矛放平,并且用自己的胳肢窝紧紧的夹住长矛尾端,另一只手上的大盾掩护在身前。

“稳住,稳住。”看着逐渐逼近的波希米亚骑士,安斯艾尔男爵弯下腰将手中的圆盾挡在自己的身躯前,他用余光扫了下自己的四周,即使是这位勇敢豪迈的男爵也不敢肯定这些士兵能否低档的住骑士的冲锋,战马的嘶鸣声和马蹄踏地的声音,骑士盔甲在颠簸中出的哗哗声,甚至骑士头盔面部那看不见表情的面罩,都透露出森森杀气,此时冲锋中的骑士们已经化身为可怕的杀人机器。

“乒~~~。”就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骑士们组成的楔形阵切入了普劳恩伯爵的阵地,锐利的长矛和高奔跑的战马完美的结合,只是一下子的冲锋便夺取了数十人的生命,站在队列后方督战的普劳恩伯爵面色苍白的看见,在生了一阵战马碰撞盾牌和士兵的闷响声音后,他手下的数名在第一排的持矛军士们犹如破布娃娃般被高高抛起,他们徒劳的在空中划拉了几下手臂,接着便重重的跌在地上。

“灰律律~~~。”波希米亚骑士的长矛刺入长矛军士的身体,他们是如此完美的利用了一切可以杀敌的工具,胯下战马在冲锋停下来的一刻,在骑士的操纵下嘶鸣着提起前蹄,冲着前方猛的踢过去,马匹强大的力量即使是踢在盾牌上,惯性也足够让盾牌后的人手腕折断,一个骑马的全副武装的骑士便足够可怕了,当一队骑士切入阵地中的时候,他们和他们跨下的战马便足以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挡住他们。”普劳恩伯爵生恐这些彪悍的波希米亚骑士将他的阵势搅得支离破碎,他急切的带领自己的内府骑士冲上前去,普劳恩骑士们被这些可恶的波希米亚人激怒了,他们拔出钝器翼头杖或者狼牙棒,日耳曼骑士们擅长贴身作战,强大的臂力和高大的身躯利于他们的这种悍勇战斗方式。

很快,为了堵住被波希米亚骑士快要突破的中央阵线,普劳恩伯爵带领的内府骑士们挡了上前,虽然只有区区数十人,但是这些日耳曼骑士狂呼着用手中的钝器武器猛击波希米亚骑士的头部,钝器撞击在头盔上出彭彭的声音,剧烈的震动使得被攻击的波希米亚人耳膜都快破裂了,此时手中的长矛毫无作用,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放弃了手中的长矛拔出利剑,他们在马上同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们搏斗在一起。

不过更多的人在没能拔出佩剑的情况下,干脆扔掉手中长矛赤手空拳的抓住企图攻击自己的日耳曼骑士的手臂,骑士们的喉咙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在马上相互撕扯着都想将对方拉下马,可是一不留神在周围的混乱之中同时坠下马,可即使是如此他们也扭打在一起,在泥泞的地面上用最原始的的拳头和手臂又打又掐。

“嘘~~~~。”就在普劳恩伯爵努力的试图挽回自己即将被突破的阵地的时候,奥塔伯爵又吹起了一声口哨,身后的中型和轻型骑兵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分别向左右两翼延伸包抄,此时弓骑兵们也蠢蠢欲动。

“普劳恩伯爵完了。”在荒原的一处不起眼的山坳处,一个身穿灰色衣服旅行商人装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看着这场战斗,他选择的地点十分利于观察,将下方的交战双方一览无遗,从这里可以看见普劳恩伯爵所有了的力量都被波希米亚骑士所牵引,而奥塔伯爵的其他骑兵们快的从两翼包抄,在普劳恩伯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了包围,接下去的事情便简单了,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抵挡前后夹击,更何况是四面八方冲锋而来的骑兵。

骑兵的机动优势被奥塔伯爵演绎的淋漓极致,他的手下骑兵如同龙卷风一般将普劳恩伯爵和他的军队卷在中心,不断奔跑的战马和骑兵的呼喝声,使得在旋风中心的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心中恐惧大增,在战场上一瞬间的犹豫都可能夺走你的性命,而恐惧更是使得军队士气大减。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荒原之上布满了普劳恩人的尸体,空中盘旋的乌鸦和食腐猛禽饥不择食的冲下来,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亡盛宴,它们在尸体之间欢欣雀跃,而风却带着忧伤的信息吹向远方,告诉那些还等待着自己亲人的人们,他们那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亲人的消息。

“普劳恩伯爵战败被俘,波希米亚人带着被俘的伯爵撤回了劳齐茨郡。”数日之后,一条消息送到了阿若德的手中,看了这个血滴子成员冒死送来的战报,阿若德叹了一口气又忧又喜,为这位年轻伯爵勇敢的进攻却以失败而告终叹息,但是又为他能够活着感到庆幸。

“普劳恩伯爵的战败在意料之中,如果波希米亚人那么好打,贵族们便不会如此惧怕与其作战。”哈维对阿若德说道,似乎在劝说阿若德不要冒险同波希米亚人作战。

“普劳恩伯爵的失败在于他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这让他完全的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步兵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是无法和骑兵对抗的。”阿若德对普劳恩战役这样总结道,就像是其他的文明一样,游牧民族总是对农耕民族构成巨大的威胁,而对付机动灵活的游牧民族的办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消极的用城墙去限制他们的战略机动空间,一种便是训练出更加强大的骑兵,以骑兵对付骑兵。

“骑兵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还要对付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或者马扎尔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哈维耸耸肩膀,就连她这种出生社会底层的人都知道,贵族们不可能不明白,但是事实上是现实的物质条件限制了他们。

“所以我便明出第三种办法。”阿若德笑了起来,他得意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一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让那些波希米亚人大吃一惊,他便不可遏制的兴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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