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尘土裹挟细砂,微微跳跃激荡。

地面在颤抖,这片广袤的赤色荒漠上,平静的假象被一股沛然的外力彻底打破。

趋避厉害的本能,让潜伏在戈壁荒滩暗处的荒原猎手们现出踪迹。它们敏锐的感知里,一道不可匹敌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厚重气息,在荒漠上肆无忌惮的散发碾压而来。

肉眼可见,伴随着老深渊龟扎实有力的步伐,它的方圆百里外各种各样的恶魔纷纷逃窜。像只巨大肥腻蠕虫的土魔,潜入进土壤更深层;砂石地表上,同荒凉环境合二为一的一片沙丘迅速向远方移动,它的周围还跟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同类;除开隐蔽得很深的猎手,还有很多大小不一或狰狞、或丑陋、或恐怖的恶魔直接现身逃离,乌压压一片片的蔚为壮观。

直到视线里的老深渊龟山岳般的身躯成为一个小土包,它们才互相厮杀吞噬起来。毕竟最大的危机没了自然机遇也来了嘛,周围出现这么多食物的机会可是很少的,要紧紧抓住万一多吃一只,就进化了呢?

弱小的恶魔逃它们的,老深渊龟显得很平和走自己的,它对此不觉奇怪,因为这就是它散发气息的目的。在它身旁投下的阴影内,小深渊龟可没有母亲那么能忍,漫漫跋涉才刚开始它就已经饿了。粗壮的四条腿一刻不停迈动让自己不掉队,它从壳里伸长着脖子向后探,往背负的储备粮上狠狠咬了一口。

吧唧吧唧,肉的味道真好吃,它如鹰喙状的上下颌欢快咀嚼着。没有注意到里面似乎加了点料,那是几截嫩绿的触手。

“吃食物痛!”龟背上的肉块内,突遭横祸的魔触虫,委屈巴交地缩回那几根只剩一截的触手,浑身疼得发颤。还好它不知道什么是愤怒,魔生第一次吃亏的魔触虫悄悄向后缩了缩,挪了个地儿继续进食,而且其他触手晃悠得更欢快了,那是为了尽快把失去的弥补回来。

但是小深渊龟的食量可不止一口,咕噜下咽后嘴巴再次探来,又叼走一大坨肉。这过程中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的魔触虫,不是没做出过抵抗。数根触手带着火焰,在它嘴拱进来后想顺着缠绕上去。可是攀附倒是攀上了,自己也赔了进去。

买一送一,对于缠绕在自己嘴巴上的附带奖品,小深渊龟是不客气的。一条粗糙满是倒勾撩刺的细长舌头从嘴里伸出,勾在魔触虫身上要把它扯进嘴里。

身上的紫色火焰在湿滑的舌头下,浪不起一丝火苗,又是抽打又是往里扎都不起作用。魔触虫总算明白了该敌不可敌,断尾求生将被舌头圈住的几根触手抛弃。收缩着身体,在被小深渊龟送入口前脱离险境,重新蹦跶到龟背的尸体上再度往里钻。

但小深渊龟的舌头阴魂不散紧跟其后,不得已魔触虫继续舍弃掉身下的肉,触手顷刻组成只绿猫几步逃到了它母亲的脚上。

牟~

肉跑了啊,小深渊龟很不甘,甚至把脖子拉得老长支着舌头,却都够不着在擎天柱上越爬越高的魔触虫。

牟~它好气啊,但没有办法了。

老深渊龟的后腿上伤痕累累的魔触虫越爬越高,感觉在爬一堵粗糙的石壁。失去不少触手的它并没有在脱离险境后停下,因为伤势恢复需要大量的食物,所以处于饥饿的它寻着龟背上绿洲的气息,继续不停攀爬着。

终于它有气无力地爬上了,距离地面两百米多米的龟背绿洲,然后像死了一样触手耷拉躺草地上不动。在每一个细胞饿急的哀嚎下,魔触虫被饿昏了。因为除开攀爬的剧烈消耗外,还有数根不断恢复的触手充当着贪婪的累赘。

魔触虫就那样一动不动,在葱绿的草上躺着。

阳光下老深渊龟行走产生的气流,穿过茂密的丛林吹到它这里已是微风习习。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静谧,还有清风吹拂树影婆娑,绿洲显得很美好。

美好之下,魔触虫所在的草地,小草们的叶片边缘都是毛绒绒的,看着有点可爱。

但深渊,弱者没资格留下。

草叶的毛绒边缘,其实都是无数细小锯齿排列的表象,非但不可爱还都很锋利。风中,地上的草丛却在逆风中往魔触虫所处快速生长。

近水楼台,魔触虫身下的小草领先其他同类,草叶率先颤抖。那颤抖的幅度肉眼不可察,但明显频率惊人,动起来柔嫩的草叶化作一把把小锯,开始死命切割上方的猎物。

片刻坚韧的皮表就被割破,条条小缝隙不断渗出魔触虫透明的血液滴洒在叶片上,被眨眼吸干。有一有二,它们想获得更多!在鲜血刺激下彻底活过来的小草们,往魔触虫流血的裂缝靠拢,草尖伸进其内加入切割分食的行列。

此时如果魔触虫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像这样更多的血吸草加入队伍,不出一刻钟它就可以回归深渊了。

还好酥麻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将它唤醒。

“吃食物”它感知到体外入侵的恶意了,但魔触虫没有恐惧。身上刚才还没有精神耷拉的一条触须,一点微弱的紫焰燃起,也不装死了倏然扎入身下草丛里。

嚟!!!

刺耳的尖声惨叫,从被根系触手扎入的小草植物上发出。这根血吸草埋在地里的条条根系,受到致命威胁后蠕动着纷纷拔出土壤,在阳光下露出它的真面目。

嫩绿的草叶之下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的草根,而是先连接着一个像红薯的大块茎,根系再从它上面长出。这块被魔触虫触手插穿的血吸草块茎上,还有生有一张扭曲干瘪的像是人脸的脸庞,正在发出尖利的叫声,一边让根系拖动它逃走。

可惜它太低估饥渴下的魔触虫了,短短几个喘息它就缓过气来,触手火力全开吮吸它的能量精华。宛如一只被吸干水分的橘子,这根血吸草就拖着一张皮魂归深渊了。

“不够更多”单一的念头在浑噩脑域内不断闪烁,一只触手吸干它后,剩余的其他触手们也有气力行动了。那些还在伤口内扎堆的血吸草们,下一刻被祸从天降。

嚟!嚟!嚟!

被一根根触手狠狠扎入体内,它们埋在土里的本体一个个哭喊着,想让根系带它们逃离。可是第一根血吸草都没能逃离,剩下的它们又能好到哪里去?随着掠夺回馈的能量变多,紫色的火焰再次在条条触手间燃起,被火焰加持下的魔触虫的吸食速度又何止快了一倍。

就见触手带火刚一扎入,随着一声嚟响,一根血吸草就被它抽干死亡,然后下一根如此往复。它这条条触手如群魔乱舞的进食景象,倒特别像某道名为‘三吱儿’的食物被吃时的场景。都是同样的一声惨叫,同样的立即呜呼,同样的食客愉悦。

几个钟头后,绿洲边缘的这片血吸草草地,被魔触虫贪婪的掠夺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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