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给刚进屋,就嬉皮笑脸的搓着肚皮道:“哎?你们校长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能给你们放假!刚碰到小李老师,跟我说我你们放假,我还有点不信呢!”

“你碰到小李老师了?不对呀,他每次放假都要回市里和他父母住呀,怎么这个双休日没回去?”

老给眼神邪恶的看了我一眼,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看着电视说:“还说对人家没意思,一听到小李老师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少跟我扯淡!”

“今天机械站来了个审查团,忙完后没什么事,就去步行街溜达了一圈,就碰到李老师了。哎哎哎!你能不能大点声,我都听不见!”说着,一把将遥控器抢了过去。

“她自己吗?”

“对了!你不问我还忘了,她可不是自己!”

“还有她爸妈?”

“要是她爸妈就好了!”老给极不耐烦的说道:“她身后可是跟了一个男的,看样子似乎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我说南宫,你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要下手就抓紧点,不然你就等着后悔吧!”

“她没给你介绍一下那个人是谁吗?”我迫切的问道。

“那倒没有。”老给略微的想了想说:“虽说他们俩走在一起,但看样子,小李老师好像挺烦他的,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再别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你怎么不问清楚了再走呀,万一是坏人可怎么办?”我真的有些急了,小李老师生性单纯善良,而且长的还漂亮,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很容易受骗,这万一万一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老给见我急忙拿出了电话,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的说:“又不是我的心上人,跟我有啥关系,切!”

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小李老师的声音,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没事就好,可能是我多想了,现在是和谐社会,哪有那么多流氓满街跑。

“喂?南宫?你找我呀?”

“啊也没事,刚才老给说看到你了,就打个电话问问,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呀,我妈在商店里看上一件衣服,但又不知道合不合适她那个年龄的人穿,就把我叫了过去。”

“是这样呀,没什么事,就是问问。”说着话,我嘿嘿的傻笑了几下。

和小李老师又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老给斜着小眼睛问我:“没事吧,人家是找她妈去了,看把你担心的!”

“原来你知道!”

老给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我胡给是什么人?讲义气重感情,看到哥们的女朋友有危险还能不管?我看着那个杂碎就特么不顺眼,梳了个大背头,一脸的贱笑,我在后面跟了他们两条街,哎我跟你说!”说着话,又往我身边凑了凑,瞪着一双小眼睛说:“那个杂碎还想牵小李老师的手,好在小李老师反应快,急忙躲开了,然后就跑进了服装店。那个狗杂碎见再没机会下手,这才一甩袖子滚蛋了!”

“还有这事?”

“我跟你说吧,当时那是没拉上,那个狗杂碎要是真敢拉住小李老师的手,我特么敢打死他!有钱能咋地?就瞧不起这类人渣!”

听老给说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但却被另一块阴云所覆盖。俗话说自古英雄爱美人,像小李老师这样即单纯又可爱的小女生,追求者肯定不少,其中就不乏有一些地痞流氓、达官后人,那些地痞流氓达官后人可不是什么君子,就是一群见到美女就能精虫上脑的活畜生,今天的事情肯定不是特例,肯定还有很多,如果以后再碰到该怎么办?小李老师怎么办?我我又该怎么办?

看来是应该把这件事提上议程了!

我和老给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闲天,其中老给还多次劝我赶紧下手,不然要是被别人先动了手,我就再也没机会了了!我哼哼哈哈地答应着,但心里却是在思虑着该如何去跟爷爷说,要不先去求求胡爷爷?不行不行还是慢慢渗透比较好,不能操之过急,万一爷爷真的不同意,那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正说着,突然有个人闯了进来,我和老给都是一愣,气的老给骂道:“谁家的熊孩子!死爹还是死妈了,进屋提前喊一声,吓我一跳!”

我一看,正是我们班的刘勇,急忙制止住老给,老给骂的意犹未尽,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我看刘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知道准有急事,爷爷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别着急,慢慢说?”刘勇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南南南宫爷爷,卢鹏病了!还老严重了,快去看看吧!”

老给又没好气的说:“咋地了?要死了?”老给还没说完,见爷爷眉头紧锁的在注视着自己,顿时浑身一抖没再说下去。

我接着问刘勇:“到底怎了了?去医院了吗?”爷爷也说:“是呀,找大夫了吗?”刘勇边咽口水边跺脚,看着是又急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半晌才说:“刚从城里回来,现在在家躺着呢,他妈都哭死过去好几回了,他家现在人可多了,听说还要去买棺材啥的,整的可吓人了。”

老给又忍不住的问道:“真的假的呀,有这么邪乎吗?”刘勇的一张小脸都快拧在了一起,捶胸顿足的说:“我还能忽悠你们呀,哎呀,南宫爷爷南宫老师你们快点去看看吧,来不及了。”我疑惑的穿上鞋要跟着往外走,心下琢磨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就又要死人又买棺材的?

我们刚要走出房门,爷爷叫住我说:“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就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真是那样,你要格外小心!”

“爷爷你不去看看吗,如果真是有那些东西作怪我根本不行呀!”爷爷没有答话,面无表情的转身又走回了屋里。爷爷向来都是这样,从不多说一句废话,这意思就是说这事我能摆平,他不想管。自从有了上次的那个事后,我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不管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为卢鹏的老师,也总得去看看再说!又听老给叫我,顾不得多想转身跟了出去。

还没到卢鹏家,就听到了哭声和叫嚷声,走进了一看屋里屋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我和老给强挤了进去。炕上坐着几个老太太,脸上挂着泪痕,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最中间是卢鹏和他的妈妈,身边放着一堆待死之人的用具,看来刘勇还真没有说谎。

卢鹏妈妈见我和老给来了,无力的又扑在了卢鹏的身上,泣不成声的说:“南南宫老师呀我我的儿子啊”真是撕心裂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我不禁也是心头一酸。

这时,炕上一位年纪最长的韩老太说:“要我说这孩子呀,就不是的了什么实病,让他爸找你爷爷来看看,死活就是不信,我们几个老家伙磨叽了半天也白扯,真是太倔了,人要是太倔就是死心眼儿。你说这孩子到了医院也没说出个啥,就是叫哦对了,叫生命迹象微弱,可能是食物中毒,这心肝脾肺都不听使唤了,人家也不让住院,说是没用,让回来准备后事,这不就”话说了一半,侧头看了看卢鹏的妈妈,没再说下去,转过身暗自去擦眼泪。

这时卢鹏爸爸进屋了,看见了我和老给说:“啊,南宫老师来了,看看吧,这孩子命苦,快”还没说完,声音已经变了,转身叫了几个男人出去抬棺材。

我被这一切弄得不知所措,还是老给比我机灵。走到了卢鹏的身边看了看说:“这孩子哪是得了实病,是撞邪了!”被老给的话这么一刺激,我才从这么怪异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急忙上前翻了翻卢鹏的眼皮,见他的瞳孔都有些扩散了,又看了看脉向,能明显的感觉到气血瘀滞,阴气攻心,百分之一百的阴邪入体。看着满屋子的人将目光齐刷刷的放在我们身上,我轻咳了一声说:“胡站长说的对,这孩子确实是三火不旺,邪气侵身,大家可以看到他印堂发黑,眼皮乌青,一张小脸白的像纸,而且身体冰凉,种种迹象表明这孩子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卢鹏的母亲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烛光,一双哭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知道她是在期盼着我说出救儿子的方法,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接着说:“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快点告诉我,在他发病之前都去过哪里,发生过什么事?”

“对对对!他们是南宫家和胡家的后人,一定知道咋回事!”韩老太的话音刚落,屋里便开始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的你一言他一语,可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卢鹏妈妈见大家都没了动静,就像自己的一颗心被摔进了万丈悬崖,眼睛一白又晕死了过去。

炕上的几个老太太显然是在刚才的几次实战中有了经验,伸出蜡黄的手指甲对着卢鹏妈妈的人中狠劲儿的抠了下去,只听得一声长叹,才又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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