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暮生从那不可描述的领悟中醒来后便已是深夜,幽静之下,除了时隐时现的星辰之外再无他物相伴。

残剑,一门古怪的剑法,之所以为残,那是因为这剑法残缺不全,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不完整的,而它的作用,便是使人去完善它,走出来自己的路,起引路之用。

脑海中依稀还回荡着那一句句晦涩的话,宛如某种道韵至理,萦绕在他的心头。“天地有剑器,其内有灵……”

暮生默然,一饮一啄,几番生死挣扎,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他眼神忽然微变,已是急忙开门走到酒楼后门,他听到了脚步声,微微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敲门声。

门轴在木门急促的拉开下发出了沙哑的呻吟。

是那个胖厨子,他背上还背着断掉一只手的掌柜,重伤昏迷。

见暮生目露警惕的拉开门,那胖厨子这才气喘吁吁唤道。“来搭把手。”

浑身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不由微颤着,然后擦了擦浑圆胖脸上的汗。“呼,可累死我了。”

确实,只见那他一身灰衣大半都湿透了,平日里没怎么和他说过话,此刻看见这副样子暮生不由微楞。

“有吃的没?”

暮生背着掌柜刚走没几步,便听那坐在一旁喘着粗气的胖子问道,而且他的肚子还非常配合的响了几声,闷得像是鼓声,不知道几日没吃过饱饭了。

“厨房还有两条鱼,胖大叔。”

听着暮生第一句话,那厨子双眼已是放光,绿光,那是饿的,平日里做菜的时候,他就没少偷吃,这淮河的鱼肉质细嫩,而且很鲜,要不然也不会老往那宅子里送。

但当听到第二句的时候,他就像是三伏天原本正在纳凉,忽然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微微有些石化,说话的声音更是变了。“胖?大叔?”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微微有些耷拉的肚子,双眼顿时闪过痛苦之色,天地良心啊,他不过才十八岁啊。“都怪这张嘴。”

嘟囔着,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跑到了后厨。

暮生则是将掌柜的背到了二楼,这里与他那窄小的小屋不同,虽不说华丽,简洁之余却很雅致,窗外,更是将一番天地之色揽入眼中,尽显辽阔。

看着伤口,暮生微微心惊,这些年他见过很多伤口,剑伤,刀口,拳伤,还有爪伤,奇门兵器更是见到不少,而掌柜的左手断口,整齐平滑,便是骨头还有经脉血管之余,都平的像是镜面。

可怕。

“别瞅了,那是剑伤,飞剑。”

刚欲收回目光,便见那胖子斜靠在门口,手里端个盘子,倒真会吃,不过片刻功夫,他却是将那鱼片成了片,里面放着一小碟蘸酱。

说话之余那肥厚的右手已是捻起一片鱼肉,在那蘸酱之中滚了两滚,然后囫囵吞下,一脸的享受,脸上像是要开出一朵花来。

“怎么,你还不知道?”

只是,当他看到暮生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由的有些疑惑,然后似想到什么,又有些了然。

可没多久,他又一脸贼兮兮的贴了过来。“听说你上过顾月楼?”

他露出一个所有人都懂的目光,带着好奇还有期盼。“怎样?那上面的东西好不好吃?”

“……”

暮生那已经撒上伤药刚欲包扎的双手不自觉的一抖。

“酒好喝吗?”

胖子自顾的说着,像是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中。“听说那酒以相思为名,一定很好喝。”

他一边捻肉如飞,一边下口如飞,然后一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暮生则是将掌柜的伤口包好,有些古怪的看了眼那厨子。

“你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巧不巧,那胖子却是看到了暮生的目光,然后顺着那目光挪到了自己的身上,从肚子再到手,到脸。

“他们都问我那月姑娘好不好看,你是第一个问我东西好不好吃的人。”暮生平静的答着。

“你以为我不想问,你可知道那一楼的都是……”胖子一脸痛苦的看着自己浑身肥肉,然后听到暮生的话后有些气急,只是,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特别是听到那个月姑娘三个字,他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像是那女子不是一倾城美人,而是恐怖妖魔。

“都是什么?”

暮生此刻已是站起,将那些染血的东西抱起。

胖子略有迟疑,然后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头顶,便转身离开。

“天?”

暮生抬头看了看,而后像是明白什么,那是修士。

一夜无话,直至晨光微曦之时暮生才忙完了手里的事,困得简直不成样子,像是走路都能睡着。

也在这一天,但凡前去仙灵峰一探究竟的人,皆九死一生,并不是形容此行凶险,而是确实如此,十人之中,不存一人。

据说,那上面有修士所布剑阵,被人触发,剑光已然如雨,只在山腰便被斩杀无数,肢体横飞。

原本混乱的烟山城,竟是因为这般,变得清净了许多,只留下一些普通人家,和一些不普通的人家。

只是暮生此刻却再无任何心思思考这些问题,他实在困得不行了,回到自己有些凌乱还未收拾的小木屋,身体已是自然而然的倒在了床上,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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