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男子名为左寒烈,乃敕宁学院当代院长。

此刻一出手,不说惊天地泣鬼神,但也举手之间碎灭了数十人的术法,场面震撼非常,只是于他却是风轻云淡。

这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皆是惶恐不安,连忙收起了修为,低下头去,抱拳大声道:“拜见左前辈!”

马博义,独眼巴,莫师弟等人也不外如是,对于这位左寒烈院长,似乎存在了某种恐惧心绪。

左寒烈放下手掌,那周身如同虚空一般的领域消散,天地元气疯狂涌动,而他淡淡的瞧了马博义等几位管事一眼。

他冷眉冷眼,听不出情绪的道:“敕宁学院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是忘了规则吗?若是再有下次,自散修为,从此滚出敕宁学院。”

七位管事听到此话,只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产生,实在是这左寒烈手段毒辣,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而那些杂役手下,和部分赶来瞧热闹的弟子,也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季无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听得众人称他为“前辈”,而神色惶恐不似作假,也知晓,这人可能是学院内一个地位极高之人。

心中对于左寒烈的出手相助,倒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仍有不解之处,又不好表露,只能在对方转身看来时,向前一步,同样抱拳一拜,“多谢左前辈出手相助。”

左寒烈是回头看向了季无涯,此时看着他满是黑色污秽的面庞,并闻到了那股酸臭味道,不由得眉间轻蹙。

便衣袖一挥,带来一阵清风,并有柔和的天地元气盈来,鼓起季无涯的衣袍,驱散了那酸臭,洗净了他的面庞,使他整个人在此刻焕然一发,与之前那般邋遢肮脏的模样大有不同。

而季无涯一愣,他不知道自身在破青石道时,挤压肉身产生了许多的污秽杂质,并没有任何不适感。但是在那清风拂过之后,却觉得全身轻松,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左寒烈并没有回季无涯的话,而是目光扫过正冲着他憨笑的王大虎,只是,他的目光扫过时,却停留在了他的身上,再难以转移。

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脸庞和眉眼竟不断的微颤,神色古怪之极。

许久,众人因左寒烈的存在而感觉呼吸困难时,左寒烈一挥手,直接带着两人飞去,而声音也恢复了过来,冷冽中带着威严,“青山榜事宜快些准备,莫要耽误了。”

“呼,呼,呼!”一声声的粗气从众人口中传出,望着渐渐飞远,身影没入了青山的左寒烈和季无涯王大虎三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独眼巴神色有些茫然,显然也被这一幕所震撼,没想到,竟有人能引得左寒烈院长亲自接引。只是见那两人穿着粗陋,不似身份高贵之人,与左院长也并非相识,难道是自身天赋极高之辈?

如他这样想法的还有许多人,这反差太大,之前还以为只是杂役而已,但是摇身一变,成为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这杂役和弟子的身份的差别就是一道沟壑。

并在想到今日他们的态度,他们的做法时,就有无尽的悔恨产生。

以弟子的身份,若是要整他们这些小人物,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已经不是日后相见,绕不绕道走,低不低头的问题了,而是对方对于自己这里,是否记恨。

所以,很多人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要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不说拉近,也不能让对方记恨。

过了不久,在大家都还出神之际,独眼巴脑子活络最快,已经狞笑着出口,“好了诸位,我记得之前可是有十声钟鸣呢,马兄你是否也该将人引出,于我们瞧一瞧呢!”

那些刚才还诚惶诚恐的众人,闻言思考一番,看向马博义时眼神又火热了起来。

“没有,只有那二人。”马博义面色已经铁青,之前那番话,是想要将他与季无涯之间的矛盾转移,祸水东引,让他们之间争斗,他坐收渔翁之利,但也算是间接承认自己吃下了八人。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情节翻转之快犹如翻书,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哼,马博义你确实是吃相难看。”

这一日,敕宁学院不宁静,竟有不少人直接踏上了生死台决战。其中马博义气势如虹,重伤了莫师弟,之后更是与独眼巴死磕,落了个两败俱伤,彻底震惊了所有人。

而在生死决战之后,大家也渐渐地知道了,虽有十声钟声,但是确实只有两人踏入!那马博义并非掩藏!

并在这股热议之下,他们两人的名字被迅速挖掘出来,众人口中纷纷传说。

只是那传闻在一传十,十传百,传遍整个敕宁学院时,却越来越离谱。

“那两个新生竟然不从大门走,而是选择了墙壁考验……”

“你们知道吗?马博义可是在他两手中吃瘪了。”

“嘿,我当时在场,那两个可是万众瞩目,力压在场的数十人杂役,当真是孔武不凡,我辈之龙。”

“其实真相是他两将那一片的墙壁凿开,无视了青石路,这才出现那十声钟鸣,引动那般异象,而左院长出面就是因为如此。”

这些全是风言风语,信不得真,只是暗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动这消息的传播,使得季无涯和王大虎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论如何,两人竟然在踏入敕宁学院的第一天,就已名动学院,不说人尽皆知,也是闻名熟悉。

……

这敕宁学院占地极广,随着不断的飞越,季无涯已经全览大部分区域,将那建筑区域在脑中分离出来,大致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们速度极快,只见前方雾气缭绕,一片青光闪烁,便一头扎了进去。再感觉脚下一轻,落了地面,放眼望去,这是在一座山上。

“你们随我过来吧。”左寒烈走前前面,不曾回头,淡淡的扔下一句。

两人随着左寒烈踏入了一座山洞之中,这山洞内昏暗,但却自成一室,全部的光线只靠石桌上的一盏烛火。

仔细观察后,季无涯发现,这山洞内极其的简陋,只有一个蒲团,一座石桌以及一张石床,除此之外并无任何装饰多余之物。

左寒烈盘坐在蒲团之上,神色淡然,双目平静宛如深潭,他引两人坐于他的前面。

没有言语,只是那般看着他们,但却好似有一股压力从他体内弥散而出,周围浓郁无比的元气顿时被驱散,此地又成为真空地带。

元气滋养万物,一旦没了元气,修士就如离开了水的鱼。

季无涯体内的元力自主运转,去努力的汲取那稀薄的元气,而他却感觉周围的空间都在挤压他,让他呼吸困难起来,只是他肉身之力咔嚓传声,生生抵住。

就在季无涯身上虚汗直出时,那铺天盖地的压迫之力陡然消失,这才轻松下来,左寒烈看着他的双目中有奇异之芒闪过。

这可不单单只是他的修为威压,而那驱散元气自成领域的能力,是他宗门功法修炼所成的。

那王大虎更是毫无感觉,只顾傻傻的憨笑,而那压力更是在他体内青光一闪之时,被化解了,没受任何压迫。

左寒烈淡漠开口,“你们两人是要某个杂役差事吧!我给你们个机会,破格录取你们成为弟子……”

“只是要跟随我修道,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能力保你们进入道宗。”

季无涯一眨眼,杂役?弟子?

我们是来敕宁学院学习修行的,自然就是弟子了,那为何又说我们是谋取杂役差事呢?

王大虎也是不解,改挠头为摸头,觉得很是顺手,便不时抹上两把,此时又摸头开口,“左前辈,俺们就是来修行的,怎么还分杂役和弟子呢?”

左寒烈眉头一挑,感觉不妙,问,“那你们可有荐信?”

“这是有的,不过在我们另一个伙伴身上,他早就进来了。”季无涯同时答到。

左寒烈神色不变,只是心中却一叹,除了他关注这两人之外,恐怕其他宗门之人也都关注,只是他知晓的更多自然出手更快。

而他提出的给对方个机会,跟着他修道,也是他想要率先将这两颗苗子给拿下,即使别人来争也是名正言顺,嘿嘿,让别人吹胡子瞪眼,心中郁闷的感觉,光是想想就暗爽。

只是对方竟是有推荐信的弟子,这让他做个顺水人情的想法破灭,但他轻咳一声,眼神波动一下,道:“那也没关系,我是当今学院院长,只要你们愿意跟我修行,这学院内所有功法术法任你们挑选,修炼资源也可以适当的向你们倾斜!”

季无涯吃惊,咽下口水,搞不明白对方这番说法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出声询问。

但却被左寒烈挥手止住,“愿不愿意!”他声音威严,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好似这番话说出,并是不问你,而是给你下了一个通告。

左寒烈声色俱厉,不苟言笑,让他觉得夏日可畏,只是头皮发麻中,他深吸一口气,苦笑开口,“感谢左前辈提拔之恩,只是我们初来乍到,还应多多走动才是。”

大虎直言不讳,也没什么畏惧,“是啊,俺这才来,敕宁学院这么大,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等俺先转转再说。”

左寒烈神色不变,只是淡漠开口,“也罢,只是你们要记住这个决定,好了,下山去吧。去找你们那位同伴,拿上荐信去领取身份牌和衣物。”

左寒烈起身,顿时一股狂风大起,卷着他两落到了青山脚下。

只是一句轻语落入耳畔,手中便是多了一卷手札,“今日我们相见也是缘分,持我手札,可到宝阁中每人任选一份道藏。”

只是待得送走了两人,左寒烈取出了一副画像,别的看不清,只能看到那画像的头部。

竟然是油光锃亮,眉头空空!

左寒烈神色古怪,想起了王大虎的模样,只是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太像了,太像了,尊者,难道他就是你要寻找的有缘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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