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同伴的嘲笑,陈秋生并未在意,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女鬼,对于鬼神之说也十分认可,别人没见过鬼物不相信也很正常。

虽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仙人的容貌一直深深的刻印在陈秋生的脑海中,不过王长生再三否认去过陈家村,陈秋生也觉得自己可能记错了,毕竟他当年还不到十岁,记错仙人的容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有可能记错了仙人的容貌,不过仙人留给他的观音玉佩,陈秋生一直贴身保管,就连山贼搜身也没有搜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变得明亮起来,江面上的雾气也逐渐散去,渡江口又来了十几名等船渡江的人。

其中,有一伙人格外的引人注目。

七男两女,六名男子身着统一的青衫,或持刀或背枪,其中一名青衫男子背着一口黑色木箱,箱子上面插着几面绣着“远”字的小三角黄旗,似乎代表什么身份。

剩下的一名男子,则是一名蓝色锦衣的虬须大汉。

此人身材魁梧,手掌粗大,目**光,满脸戒备的望着周围。

在虬须大汉面前,则是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女身着紫色锦衫,秀丽的脸庞上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十分可爱,在紫衣少女旁边,则是一名五官清秀的黄衫少女,年纪看起来比紫衣少女还小。

听二女的言语,紫衣少女和黄衫少女是主仆关系,二人有说有笑的,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格外引人注目,就连陈秋生四人也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

从九人站立的位置以及穿着来看,七名男子显然是保镖,而两名年轻女子则是七名男子保护的对象。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咦,船来了,船来了。”

听了此话,众人的目光纷纷往江面上望去,果然在广阔的江面上看到一个小黑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变得清晰起来,黑点赫然是一艘五六丈高,二十多丈长的巨大楼船。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陈秋生四人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来。

一刻钟之后,楼船靠在了渡口边。

人群呼啦的一下,全部围拢了过去,更有人大声问道:

“敢问船家,可经过莱州。”

“多少银子一个人啊!路上经过什么地方。”

“两个人去滁水郡需要多少银子啊!

“各位稍安勿噪,且听在下一一道来,”一名身穿蓝色锦衣的矮胖男子见此情形,急忙开口大声说道。

听了此话,众人不得不闭上了嘴。

“我们这艘船途径江州滁水郡、白沙郡、莱州、登州、岷州,最终在岷州的黑沙江靠岸,江州境内一人二十两,前往莱州则要贵一点,五十两一个人,到登州则要八十两一个人,终点岷州需要一百二十两一个人,租借放置货物的客舱二十两一间,当然了,船上会提供可口的饭食,诸位不用担心挨饿,”矮胖男子缓缓说道。

“什么?前往莱州需要五十两一个人?”

“我两个月前从登州坐船过来,同样是坐你们丰源商号的船只,也不过是五十两,过了两个月,你们就把价格提高了三十两,这也黑心了吧!”

“就是,怎么突然就提高了价格,而且一加就是几十两。”

听了矮胖男子的话,众人顿时炸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听他们的言语,乘坐船只的价格提高了许多。

对价格不满的人之中,就有陈秋生四人,他们身上携带的财物之前被山贼劫走了,后来虽然拿回了一些,但数量并不多,从江州前往京城的路途还很远,若是一下子就花掉了太多,剩下的钱财恐怕不足以支撑他们到达京城。

“各位客官,听在下解释一下,并非我们丰源商号想提高价格,而是迫不得已啊!最近白龙江上面冒出了一股水盗,已经有好几个小船遭了毒手,为了确保乘客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增派了护卫,这价格嘛!自然也就提高了一些,不瞒诸位,眼下除了我们丰源商号等几家大型商号的船只,白龙江上根本见不到其他船只,当然了,若是诸位客官有空,大可等上几个月,等官府消灭了水盗,或许会有小船只来此,”面对众人的指责,矮胖男子也不恼火,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矮胖男子这番话,透露出几个信息,第一,白龙江有水盗出没;第二,现在除了大型商号的船只还敢载人搭客,小型船只已经绝迹了;第三,要等官府消灭了水盗之后,小船只或许才会出来载人搭客了。

听了此话,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神情各异。

陈秋生四人闻言,眉头紧蹙,脸上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上船。

“要是没有人上船的话,那我们就走了,”矮胖男子看到并没有人上船,眉头一皱后,有些不悦的说道。

闻言,人群之中又是一阵骚动。

“等等,我们上,”一道悦耳的女子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名紫衣少女。

“登州,九个人,”虬须大汉走上前,冲矮胖男子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快放下甲板,让镇远镖局的刘镖头上来,”矮胖男子冲船上的水手吩咐道。

水手当即放下了两块木板,木板一端靠在楼船上,另一端延伸到地面上。

“等等,你认识刘某?你怎么知道我是镇远镖局的?”虬须大汉目光一闪,开口呵止了走上前的紫衣少女,面色不善的冲矮胖男子问道。

虬须大汉此话刚落,两名青衣男子当即走上前,护在了紫衣少女身前,另外四名青衣男子一只手按在了武器上面,一脸凝重的望着矮胖男子。

“刘镖头别误会,在下可不是什么歹人,两年前,你们镇远镖局的总镖头铁背狂狮宋刚六十大寿的时候,在下替东家给宋总镖头送寿礼,当时还是刘镖头负责接待在下的,刘镖头你还跟我喝了几杯,在下认得刘镖头也就不奇怪了,不过没想到两年不见,刘镖头就忘记了在下,”矮胖男子见此,急忙开口解释道。

“当时你跟我喝的是什么酒?”虬须大汉闻言,面露回忆状,片刻之后,接着问道。

“女儿红啊!当时刘镖头你足足喝了三坛百年女儿红,差点在宋总镖头的寿诞上闹出笑话来,还是李镖头送你回房的,怎么?刘镖头忘记这事了?”

听了此话,虬须大汉脸色一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问题了,宋武,李高,你们两个先上去,赵小姐随后。”

站在紫衣少女面前的两名青衣男子闻言,当即快步踩着木板走上了船,满脸戒备的望着船上的水手。

紫衣少女和丫鬟也跟着走了上去。

没过多久,紫衣少女一行人就全部上船了。

有了紫衣少女这个开头,有不少人也上船了,王长生五人也在里面。

半个时辰后,确认没有人上船之后,这艘楼船便出发了。

王长生躺在舱室内的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籍,看的津津有味。

这本《逍遥录》是一名不喜欢修炼,喜欢四处闲逛的修仙者“逍遥子”亲自撰写的,记载的内容也是他本人所知道的秘闻传说之类的事情。

王长生五人的目的地是岷州,现在还在江州境内,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到不了岷州,江面上又没有什么好看的,王长生觉得有些无聊,便把这本书拿出来翻看,解解闷。

还别说,这位逍遥子还真是闲不住的人,不但将大宋一百零九州逛了一个遍,就连巫族的地盘也去过。

《逍遥录》对于巫族的记载只是寥寥数笔,更多的是记载大宋修仙界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是逍遥子本人的亲身经历,有些则只是道听途说,但无一不是稀奇古怪、罕见听闻之事,甚至有些修仙家族从不外传的秘闻,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王长生看的津津有味,但一刻钟之后,王长生的脸色有些古怪。

这《逍遥录》上面竟然记载了一件关于太清宫的秘闻,数百年前,一名陈姓的太清宫弟子不知什么原因,连续杀害了数名同门,盗走其师傅的法宝,逃之夭夭。

出了这种事情,太清宫当然不会放过此人,派出大量的人手围捕,这名陈姓弟子一路逃回了他的家族,一个有结丹期修士坐镇的修仙家族。

太清宫的执法弟子上门索要此人,这个家族不但不交出凶手,还杀害了数名太清宫的执法弟子,这样一来,这个家族捅了马蜂窝了。

太清宫得知这个消息,勃然大怒,派出大量的高手,将这个家族的所在地夷为平地,这个家族的族人也被杀的一干二净,据说只有寥寥几人逃过了一劫。

由于此事造成的影响太大,历史悠久一点的修仙家族都有记载此事,逍遥子偶然听到这个传闻,便记载了书中。

“姓陈,太清宫的弟子,杀害同门,”王长生喃喃自语道,神色有些复杂。

王长生略一思量,手掌往腰间储物袋一摸,手中多了一枚巴掌大的白色令牌。

这是一枚太清宫的令牌,不过铭刻名字的地方一片模糊,好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

这枚令牌是王长生从陈家村得到的,据那位老者,也就是陈秋生的爷爷所说,他们的祖上也是一名仙人,并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储物袋,令牌就是在储物袋里。

除了身份令牌,陈家村先祖所留的储物袋里还有两颗赤炎珠和二十多块中阶灵石,而赤炎珠,只有太清宫的炼器师才会炼制。

看了逍遥子记载的这个传闻,王长生猜测,陈家村的先祖,十有八九就是当年那名杀害同门的陈姓弟子。

要不然,一名拥有数千灵石的修仙者去哪里不好,干嘛躲在灵气淡薄的荒山,还建立的一个陈家村。

也只有太清宫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追捕,才能让此人不得不躲在荒山之中,就连身份令牌上面的名字也给磨掉了,生怕被人认出来连累后人。

《逍遥录》上说的比较模糊,只说这名陈姓弟子杀害了同门,至于此人杀害同门的动机没有说。

不过王长生猜测,这样的惊天大案,宗门内应该有所记载才是,他打算等哪天回宗就去一趟藏经阁,查阅一下关于此事的记载。

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此人竟然无视宗门门规戒律,丧心病狂的杀害了几名同门。

按理说,做了这样的事情,此人应该马上逃离大宋才是,可此人竟然回到了他出身的家族,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家族不把此人交出来也就算了,还杀害了上门抓拿此人的太清宫弟子,从而彻底惹怒了太清宫,将这个家族夷为平地,其族人也遭到追杀。

为了躲避太清宫的追捕,此人也不得不跑到一个荒山隐居下来。

不过就算陈家村的先祖是太清宫追捕的对象,王长生也不会上报给宗门,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再者,若不是得了陈家村先祖所留的储物袋,他未必能拜入太清宫。

严格说起来,陈家村的先祖对他还是有恩的,况且人都死了,就算上报给宗门也没什么用,说不定,可能会给他本人带来一些麻烦。

思虑至此,王长生打开窗子,将手上这枚令牌丢入了江中,这枚令牌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是早点丢掉比较好。

王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便将目光移回了手上的《逍遥录》上面。

就在这时,“砰”“砰”的几声敲门声传来。

王长生眉头一皱,打开了房门,他惊讶的发现,陈秋生四人正站在门外。

蓝衣男子和青衣男子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特别是蓝衣男子,脸上几乎看不出丝毫血色,右手捂住口鼻。

“他们两个怎么了?”王长生见此,随意问了一句。

陈秋生闻言,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文才兄和文轩兄晕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想到甲板上透透气,长生兄要不要一起。”

“那走吧!”王长生闻言,略一思量,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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