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天宗的律法之中,对于犯些轻微小错的弟子们往往是禁闭了事,像思过崖,陈远就已经去过好几回了。

对于罪大恶极罪不可恕的弟子,则有着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的处罚,甚至是直接处死。

而在这两者之中,还有着罚俸降职乃至封印修为关入黑牢等一系列处罚。

但这些显然对成器司弟子们不适用,毕竟他们只是被“请”过来配合调查的,尚未有明确的罪责。

所以成器司弟子们只是被带到了执法殿后空地,每人给划分了一个小小区域,令他们静坐等待。

陈远的待遇同样如此。

他看着自己所呆着的这块地方,大约也就三四个平方,并没有布置困住他们的阵法。

只是简单刻画了一道触发性质阵纹,一旦有人从中走出,便会发出报警。

然而这也相当于变相限制成器司弟子们的自由了,毕竟在形势未明的状况下,谁也不愿自找麻烦。

陈远看到,陆陆续续还有着成器司弟子被带了过来,应该是今日没去成器司但住在连天峰上的,一个也没落下。

不时也有成器司弟子被带出去问话,过得片刻又被送了回来,而且看这进度,一时半会还轮不到陈远。

陈远不由得满心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让执法殿如此大动干戈?

而且,丘长老和火长老他们两人,怎么还未出现?

直到快入夜时,陈远才终于是看到了丘长老的身影。

只见他对着看管的执法殿弟子交谈了几句,而后目光在众多成器司弟子中扫视了起来。

待发现陈远后,丘长老走了过来,抬手一巴掌将那触发阵纹拍得粉碎,而后对陈远招招手说道:“跟我走。”

陈远连忙问道:“丘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陈远复又问道:“那其他这些师兄弟们呢?”

“出去再说。”丘长老答道,只见他阴沉着脸,明显心中不太痛快。

两人沉默前行,一路所见的执法殿弟子也没人出来阻拦。

待远离了执法殿后,丘长老回头看了一眼,恨恨的骂到:“这些吃饱了撑着的王八蛋!”

“丘长老,能告诉弟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陈远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

“唉,说起来这事,我成器司的确是有些过错。”

两人边行边聊,丘长老给陈远介绍起了事情起因。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不过是成器司弟子利用便利条件占些宗门便宜,为自己谋些福利罢了。

要知道成器司弟子们炼器,这原料都是免费由宗门来提供的,所以有些心眼多的,就会利用起剩余的边角材料,或是干脆申报材料时多要一些,然后将这些材料练成的法器私自出售。

其实这种挖宗门墙角的行为不止成器司,像炼药一道阵法一道这种情况也不少见,炼好的丹药刻好的符篆以及偷偷藏起来一些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各道各司的长老们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只要弟子们做得不太过分,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正常的流程,成器司炼好的法器会交给外贸司,在他们那里加上应天宗的独有标志后拿去市场出售,而弟子们私下炼制的法器则没有这个标志。

所以执法殿那些人就是根据这点,收集了一批没有应天宗标志,但看手法明显是成器司出品的法器,就此发难。

丘长老看了陈远一眼,叹道:“要不是你只是来我司见习,并没有参与任何炼器过程,老夫也没办法将你带出来。”

“可按长老您所说的,要是大家都这么干,已经形成了一种潜规则,”陈远不解的问道,“那这点事情不至于让执法殿如此大动干戈吧。”

“难道他们不知道,把这么多弟子带去问话,会造成人心惶惶吗?”

“而且,成器司停工一天,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个小数目。”

“情况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丘长老叹道。

“去年年末的时候,我宗有四名弟子在下山历练时遭人所害,这件事宗里交给了执法殿调查。如今执法殿爆出证据,在命案现场发现了歹人残留的法器碎片。”

“您是说……”陈远若有所悟。

“没错,”丘长老点点头,苦笑道,“那些法器碎片正是我应天宗出品,而且是没有外贸司标志的那种。”

“所以执法殿据此怀疑,这件命案可能是成器司弟子所为,或者至少是脱不开干系。”

“既然牵涉到了门下弟子性命,又怎么会去在乎那点停工所带来的损失呢?”

“不对吧,”陈远指出疑点道,“就算的确是弟子们私下炼制的法器,可既然这些东西已经卖出去了,落到凶手手上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要按执法殿的说法,如果这凶手用的法器有应天宗标志,那是不是要把整个炼器道甚至所有应天宗弟子抓起来审问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我们都相信凶手应该与本宗弟子无关,但现在问题是这法器的确是成器司弟子私下所制,而且也没有证据能排除嫌疑,又能徒呼奈何?”

“那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丘长老无奈道,“这件事执法殿说了要严查下去,我们也只能耐心等待调查结果了。”

“那要调查多久?”陈远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会陆续放出来一些的确没有嫌疑,或者没有私下炼器的弟子,但要彻底了解此事恐怕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毕竟牵涉到这么多人,调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丘长老的目光落在陈远身上,隐约有些同情的意味。

陈远知道他是在同情什么。

若这件事执法殿多拖一段时间,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自己在成器司的改革才刚见到成效,可如果成器司弟子都不在了,改革又有何用?

虽然成器司发生这种意外与陈远并无关系,但很多事情没人会去关心过程的。

到时候见习的评议上,别人只会看到陈远这半年的碌碌无为。

至于陈远的委屈,那有什么办法,只能怪他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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