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直写翻译,看得有点无聊了,他试着问:“你还需要我给你读小王子吗?我回去问了布鲁斯,是Pilote不是Pilete,我把它们记错了,那就是飞行员的意思。”

知错就改,她应该不会计较这件事了。

事实上,迟霁松从来都没去计较这件事,她一一回答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不过我不需要你帮我读了。”

“为什么?!”男孩儿叫出声,有些生气。

不需要他了,那就是有其他人了,整个幼稚园,除了他还有谁会法语!

“因为另外有人读给我听了。”

瞧瞧,果然是这样,她承认了。

“是谁?”

“你不认识他。”这是事实,很多人认识她,但很少人能认出迟崴。

祁双陆脸都气鼓了,为了跟她玩儿,他都好久没去和其他人踢球了,她倒好,还有其他小朋友了,越想越委屈,他眼睛开始变得湿润,“你不能这样。”

“什么?”迟霁松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

“我都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你不能有其他小朋友。”豆大的眼泪掉了出来,好不委屈。

“不是。”迟霁松去捏他的脸,脸颊被拉开,变成青蛙嘴,她哭的时候,迟崴就会扯她的脸,扯着扯着她就不想哭了,她也用这种方法去安慰祁双陆。

果然,男孩儿不哭了,反而问她:“不是什么?”

“他不是小朋友。”迟崴确实不是小朋友,他是大人。

不是小朋友,那是谁?

安静了一会儿,他想到了那天出现在幼稚园的女人,瞪大了眼,“好吧,我原谅你了。”

见他不哭了,她松开了手,“你也可以继续教我法语的。”

“她只给你读,不教你吗?”

“嗯。”

“好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说着刚学会的谚语,骄傲地扬起下颚。

祁双陆:“你圣诞节表演的衣服,谁帮你做?”

迟霁松:“不知道。”

祁双陆:“如果你家里没人帮你做的话,你可找我帮忙,我家里的管家奶奶可会做衣服了。”

其实她就是演一棵树而已,还是白雪公主在森林里休息时,躺的那棵树,她本来已经打算好去随便捡几根树枝,倒时候上台拿在手里就好了,但这样好像整个台上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表演服装了。

有点麻烦,脑子里想到迟崴,她轻声道:“谢谢,我觉得我很有可能需要找你帮忙。”

下午四点二十分,准时回到家里,迟霁松拉住转身就要走的周豫才。

他身子微微后仰,站住脚,低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小姐。”

迟霁松:“你知道,迟崴几点能回家吗?”

周豫才:“先生忙完就会回家了。”

迟霁松:“几点?”

他失笑,半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抱歉,小姐,生意上的事儿,我可说不准,不过您可以先看会儿电视。”

她只好送开手,放人离开。

大门关上,她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就噔噔地跑上楼,在自己的衣柜里到处翻着。

来家里打扫的阿姨,应该没有把她那件旧衣服当成抹布给扔掉。

终于,她在角落的盒子里找到了那件灰蒙蒙的旧衣服。接着,她又跑去一楼找到针线和剪刀开始忙碌起来。

她减掉多余的花边,准备用它来装饰,又把裤子剪开,拿来做树叶。

老师强调了,演树的同学尽量统一一下树的品种,去年有个喜欢小马宝莉的小朋友,硬是把树叶的颜色弄成宇宙公主头发的颜色。

为了让每个小朋友都能被家长看清脸,老师选了树叶最少的一种树——白桦树,枝叶又高又少,很适合这种“树”多的场景。

她不知道白桦树长什么样子,只能自己摸索着来。

这一忙,就忙过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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