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那个姐姐带我去?”

迟霁松正要下一个台阶,男护士的手微微伸出,挡在她的前方,怕她行动不便摔到自己,等她安稳地站在平地上后,他才开玩笑地问:“哥哥陪你不好吗?”

迟霁松停下来,抬头盯着他看。

男护士脊背一紧,这小孩儿面无表情看人的样子也太吓人了吧。

“怎么了?小朋友。”男护士被她无光的眼睛看得有发憷,想到她今天是来检查什么的,又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见他没有想好好解释的意思,她摇摇头,迈开脚继续往前走。

其实不是他不想解释,是因为解释了,这个年龄层的孩子也听不懂,他总不可能和一个五岁的小孩儿谈论弗洛伊德人格理论的生殖期吧,不过职业道德让他保持着微笑去应付。

对于迟霁松来讲,他只要说了就行,她会记住,不论现在懂不懂,以后她总会明白的。

她躺上检查床,广播里传来医生的声音:“小朋友,就这样躺好,不要随便乱动哦。”

机器启动,她没有闭眼,仍由黑暗慢慢将她笼罩,直至整个人被送进去,她才慢慢将眼睛闭上。

耳边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还有些享受,就像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窗外的风声一样,只不过迟崴家里的房间都太大了,大得让她觉得心脏不舒服。

这种感觉让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那太像碰瓷时,车子快要迎面撞来的感觉了。

迟霁松见过死亡,她参加过奶奶的葬礼,人躺在横短竖长的箱子里,闭着眼,脸泛着青色,那就是死亡的样子。五岁的她有着自己对死亡的一套理解,她不害怕死亡,只是觉得那个瞬间让她的心脏很不舒服。

所以那段不适应的时间她都在等着自己死去。

“这种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

那个时候,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拍着自己的手臂,湿润着眼眶睡去。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她也照常醒来,她这才知道心脏的反应不是死亡的预告。

“好了,可以下来了。”

她睁开眼坐起来,安心的时间太短,心脏反而不适应地猛烈跳动了一下。

检查床有点高,她下来不太方便,男护士进来帮她。

“这个我以后要经常做吗?”

“不用,检查出来没什么事的话,就不用做了,是害怕了吗?”

“不是。”

她说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人感觉到了失落,以为是错觉,男护士低头看了眼,小姑娘却自己往外走了。

他笑笑,应该是错觉了。

男护士把迟霁松送到办公室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见走廊尽头那边传来一声闷响。

他收回开门的手,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迟霁松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诶,小朋友。”

她脚步不停,径直往那边走,声音越来越近,男护士追过来刚要拉住她,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住了。

走廊的暗处,迟崴用手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抵在男人的腹部。

而江梦安就靠着一旁的窗户前抽烟,窗户上的蓝色窗帘还被他“好心”地放下来了。

迟崴听见脚步声转头,和男护士对上视线,随着动作的晃动,遮挡的风衣隐约露出迟崴手里的东西。

黑色。

他去拉迟霁松的手也停在半空中,瞳孔放大。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迟崴视线转向迟霁松骂了句,“滚。”

“好……好……”以为骂的是他,男护士吓得连连后退,“好的。”

他转身跑开,因为地砖太滑,他还差点摔到,但好歹是顺利逃离现场。

迟霁松还是没走,她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黑亮的眼睛看着迟崴。

“劝你现在先走比较好,一会儿可能就走不掉了。”

江梦安吐了口烟,对迟霁松劝道。

她眨了下眼,正准备听他的话离开,那个被迟崴锢住的男人却趁这个空挡,抬脚用力踹向迟崴,枪突然脱手掉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

男人咳嗽着,急急地弯腰去捡那把枪,枪却正好停在了江梦安的脚下,指尖快要碰到时,江梦安抬脚踩在了上面。

男人抬头,看见江梦安慢条斯理地把烟取下,在窗台上碾息。

他吓得直起身往迟霁松那边跑,还没跑到跟前,男人的胸前就渗出血迹,带了消音器的小型手枪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声响。

他倒在地上,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迟崴的手上。

男人已经没了气息和挣扎,皮鞋敲着地砖,迟崴大步走过来,风衣飞起,又擦着裤缝停住。

迟崴对着正在逐渐失去体温的男人不停地连续开枪,迟霁松瞧见了迟崴眼底的红血丝,这双红色的眼睛和那群不速之客来打扰迟崴的那天一模一样。

补枪是个好习惯,但今天的子弹却多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弹夹空后,迟崴抬头看向前方的迟霁松。

小女孩儿背着书包,抱着书,还站在原地。

盯着布满红血丝的眼,她瞬间想到江梦安刚才的劝告。

是了,现在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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