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那颤颤发抖的娇嫩身躯直扑包文正的怀中,面若桃花的脸庞充满了怯懦的神色,眼泪正在眼眶中盈盈打转,娇躯挤压的丝毫不露空隙,娇弱的身姿上萦绕着一股香味,直扑包文正的鼻间。

包文正早就心悸非常,心中哪里来的欲念,但是这女子的娇躯却是躲之不及,似慢实快笼罩了这方寸角落,一头钻进了自家的怀中,虽是心中澄清一片,但却不能抑制的萌生了一股**。

“姑娘,莫要如此。”包文正宛如泥胎雕塑一般,站立不动的开口劝慰说道,语调中升起了错愕及不喜。

“公子,救命啊,有恶人在追我”如霞却是不管不顾,施展自己的魅惑手段,仿若受了惊恐的麋鹿,正在祈求保护。

包文正淡淡的说道:“姑娘,你气息平稳,发髻丝毫不乱,面颊上更无一点汗水,何故如此欺我?”

如霞闻言心中升起了诧异,修炼三百余年也曾魅惑过不少书生,投怀送抱却是第一遭闻听到如此言辞,而且只觉得这秀才心跳声再次平稳下来,呼吸也不急促,语调竟然有些冷漠,便松开了一双玉臂。

“公子,我怕”如霞眼眶中已是泪眼涟涟,顺着面颊缓缓的淌落下来,那楚楚可怜的面颊和怯懦的眼神,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包文正故作将信将疑,而后转身从墙壁上取下那沾染了灰尘的连鞘长剑,仗义而言朗声说道:“姑娘莫怕,自可与书斋内休憩,有小可在此,必然不会令你受了欺负。”

语调中充溢了孤傲的意味,仿若长剑在手,便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如霞心中反而升起了一丝狡黠,而后再次拥抱着秀才的后腰,将丰韵的娇躯紧紧贴了上去,颤声说道:“公子,他们都是强盗,你还是熄灭了蜡烛,与我躲藏起来,或许能逃过一难。”

包文正却是朗声说道:“姑娘莫怕,有小可在此,便是十个八个强盗,也奈何不了姑娘。”

院落中挺拔的青竹随风摇曳,与这昏暗的月色下更显凄迷,那老槐树在月光下树影婆娑,地上的灰尘打着旋儿掠向了远方,而后脚步不停,竟是走出了书斋的门槛,长剑在手大有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更有试问天下谁是英雄的胆魄。

自从突然困意袭来,包文正心中便是升起了警觉,而后故作昏昏欲睡之时从窗缝中望去,便瞧见了那两道乌黑的光晕夭绕纠缠,碰撞之际乍起了轰鸣作响,掀起了狂风大作,便是知道这书斋外正在斗法。

而后虽然不知何故,变得安静下来,甚至连风从窗缝中的声音也是停息,而后不多时便听闻叩门声和求救声,却故作昏昏欲睡的姿态,紧接着便感觉那困意尽数退散,反而犹如大睡了三天三夜后的振奋,就知道这装睡的戏码是演不下去了,便唯有起身推开了房门。

这书斋此刻的妖孽,绝对不止一个,但却不是为了要夺取自家的性命,否则也不至于投怀送抱,虽有些功夫在身,但却决计不是这些“东西”的敌手。

如霞眼睁睁的瞧着这秀才驻足与庭院之中,一副温良俭让的谦谦君子风仪,心知今夜这“头羹”便是要错过了,但瞧着那元阳之躯却是心中不胜觊觎,索性便施展出了《天狐魅术》樱唇轻启,吐出了一道淡淡的轻风。

包文正只觉得周身突然燥热难耐,一股难以按捺的欲火汹汹燃烧了起来,眼前竟是浮现了与云雾山百花洞府那耳鬓厮磨的场景,怜星宫主那绝代风华的一颦一笑皆是萦绕不休,那娇羞带怯的神采更是令气血翻腾,耳中也清晰的聆听到了怜星宫主的轻声呢喃:“夫君,夫君

《明玉功》本是至阴至柔的道家心法,却是抑制不住那股欲火,但此刻虽是浑身燥热难耐,气血翻腾不已,而包文正的心中却是依旧澄清一片,心知那身后的女子施展了邪术。

拨剑出鞘,“呛啷啷”一声剑吟,包文正挥剑之际身影腾挪翻转,将那邀月宫主自创的《花神七式》施展了开来,只见剑光凌厉,更有那划破空气的锋锐之声,身上的衣袂随着身形晃动,颇有一番卓尔不群的英武之气。

语调如泣如诉,那难以遮掩的凄凉和相思之情,响彻在这庭院之中,在这残月如钩的竹影婆娑中,更显寂寥,开口吟道: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一首元问好的《摸鱼儿》吟罢,包文正单膝跪地,凝望着手中的长剑,那身形和背影却是说不出的佝偻和无助,但那情比金坚的相思之情,却着实令人触动非常。

如霞错愕的瞧着这单膝跪地的秀才,心中总算明悟了昔年娘亲所言,这世上至情至性的男子虽是犹如凤毛麟角,这三百余年来也是从未得见,但是今朝却有一个,而且就在自己的身前。

“大姐,你倒是好福缘”

如霞下意识的撇了一眼那竹影婆娑中的气息,而后却是无可奈何,唯有将气息一变,掀起一阵阵阴风,席卷着地面上的尘土飞扬,语调也变得凄厉和狰狞起来,故作怨恨的呼道:“本欲与你一夕鱼水之欢,既然你弃如敝履,便唯有剜出你的心肝来下酒”

包文正故作骇然的回首一看,却是当真吓得头皮发麻,只见那适才还国色天香的女子,此刻竟是面色惨白宛如死尸,双眼血红一片更显凄厉,那本是樱唇小口却是越长越大,占据了半张面颊更是可惧,身躯凭空漂浮起来,发髻凌乱的披散着极为阴冷。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包文正毛骨茸然,将长剑当胸横起,语调颤抖,可见心中的恐惧。

如霞挤出了一丝笑容,与那血盆大口上更显诡异,语调却是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弥漫在这方寸空间,呢喃之音却是忽高忽低:“我不是人,也不是鬼”

包文正心中虽是恐惧之极,但神智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下来,左手握住了剑身,右手缓缓抽出,将鲜血浇灌与长剑之上,而后足尖一点地面,便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纵身跃去,一招《花须蝶芒》泛起凌厉的剑气,便朝这“妖孽”当头罩落。

“嘻嘻”那妖孽却是轻笑声自四面八方传出,身形已然消失不见,在这《花须蝶芒》的剑气笼罩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包文正环首四顾,只见那妖孽与空中漂浮不定,那面颊上却是说不出嘲弄之色,依旧讥笑着说道:“来啊来啊”

《披星戴月》乃是《花神七式》中最凌厉的招式,身形一晃那手中长剑泛起一道白光萦绕,犹如流星一般瞬息斩落下去,直刺那“妖孽”的脖颈之上,这一招已经是包文正修炼至今的巅峰所为。

即便是磐石当前,也能劈斩成两半。

那“妖孽”却是未曾躲避,伸出了那乌青的手掌,似慢实快的一把握住了长剑,仿若娴熟的捉蛇人捏住了“七寸”一般,而后便瞧那长剑之上泛起了红光,而后便一寸一寸的被融成了铁水。

包文正惊骇之下松开了剑柄,身形便往后飘飞了开来,脚步踉跄几下才站稳了身形。

“你逃不了的,乖乖的让我剜出你的心肝吧”如霞故作阴呲呲的说道,而后缓缓的向前飘去,犹如猫儿将老鼠挤在了墙角,充满了嘲弄的语调。

“嗖!”

一道皎洁的白光自远处闪烁,而后瞬息便化为一道光影来到了庭院的上空,只觉得剑气纵横竟是泛起了尖锐的嘶鸣之声,而后那白光稍凝却是一把古朴的三尺长剑,那长剑轻颤之间便分出了数把,凭空而立。

“妖孽!受死!”

一声娇叱宛若凤鸣之音,回荡在这方天地,而后一道纤弱的身形缓缓飘落下来。

那女子与这庭院中缓缓飘落,娇弱的身躯却是泛起凌厉的剑气,身穿白色的道袍更显孤洁,白皙的面颊犹如凝脂,明眸皓齿,蛾眉倒蹙,宛若那谪落凡尘斩妖除魔的仙女一般。

这白衣道袍的女子伸出柔荑掐动法诀,而后并做剑指之际,那数把古朴长剑便以轻颤不已,清亮的剑吟之声宛若银铃般响彻,剑光大作泼亮了这庭院,竟与那残月各擅立场。

“攒簇五行,以法为凭,微匿大道,御剑斩灵!”

这白衣道袍的女子冷叱一声,那数把古朴长剑便泛起紫气,更显肃穆凌厉,便夭绕的朝这“妖孽”合围。

如霞故作惊恐之极,不断的挥舞双手排出一道道乌黑的气流,泛起恶臭令人只欲作呕,却如同滴水落滚油,“呲呲”声不断,而后任由那剑光越来越近,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声,却已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不见。

唯有一块衣袂自空中飘落下来。

如月一声轻叱,而后捏转法诀,将那数把古朴的长剑凝为一柄,随即那古朴长剑倒飞过来,随着“剑吟”声已然归入背后的剑鞘之内。

包文正心中暗笑,故作劫后余生的庆幸喜悦,脚步踉跄的走上前去,拱手施礼颤声说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修道之人的本分,无需答谢!”如月面颊依旧是清冷之极,单掌当胸作揖回礼,而后故作叮嘱的说道:“你这秀才为何不在城中苦读,来这荒郊野外,招惹那些妖魔?”

包文正故作讪讪的说道:“小可本意欲寻这清冷之地,又怎知竟有妖魔要坏我性命。”

“今日若不是女侠搭救,小可便要惨死当场了!”

如月叹息说道:“当今世上,妖孽作祟,鬼魅横行,何处又是清净之地。”

包文正再次拱手施礼,一身儒雅的谦谦君子做派,谢过了这女侠的救命之恩。

“不知女侠尊姓大名,日后也好立长生牌位,每日焚香祈求上苍眷顾!”

如月心思急转,而后淡声说道:“我乃是峨眉山向道之人,青萍剑吕三娘!”

包文正故作骇然的说道:“女侠便是青萍剑仙吕三娘?”

只因这青萍剑仙吕三娘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御剑而飞出入青冥,这十余年来早有民间传闻,这吕三娘神通广大,一柄仙家至宝“青萍剑”斩妖除魔,所过之处无不闻风丧胆,甚至曾亲赴极西之地的“黑山”,与那“黑山老妖”大战一场,而后毫发无损得以返回。

乃是当今世上,首个冠与“剑仙”的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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