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很快就现,带着王大朋是个天大的错误,还没进学校我们就现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中的前后两座校门都上了锁,只能爬进去。

我和梁厚载还好说,四米的围墙对我们来说算不上高,轻轻松松就能翻过去,可王大朋不行啊,他的身材,说好听叫粗大,说难听点就是笨,外加那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别说是围墙四米,就是两三米的矮墙,他不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一定能爬过去。

王大朋是没把吃奶的劲使出来,可我和梁厚载真是用上了吃奶的劲才把他弄上了墙。

怎么把他弄上去的?我和梁厚载一人托着他一条腿,把他举上去的!

这就相当于一人举起了近一百斤的重量,虽然我从小就跟着师父打熬力气,可一百多斤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还是很重的,更何况王大朋还是个大活人,我们不但要把他举起来,还要想办法帮他保持平衡。

王大朋被我们举起来之后,他伸出两只手,正好能扒住墙顶,可他也仅仅是能扒住而已,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我和梁厚载只能先让他自己在墙上吊着,然后一左一右地上了墙,又合力把他拉上去的。

就为了一个王大朋,我们还没碰到僵尸呢,先损耗了一大半体力,本来想休息一会、恢复恢复,可王大朋又开始担心他姐了,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先去女生宿舍看一看了。

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带着王大朋一起来。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女生宿舍已经锁了门,宿管员的那间宿舍也早就熄了灯。

一看到宿舍上了锁的铁门,我心里就一阵烦躁,看这样又要爬进去啊!

就在这时候,王大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贼溜溜地凑到宿舍门前,将钥匙插~进缩孔,轻轻一拧,就听见咔哒一声,锁竟然开了。

对于王大朋是怎么弄到女生宿舍钥匙的,我和梁厚载没兴趣知道,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来到宿舍门前,轻轻拉动门栓,开门的时候尽量不出一点声音。

进了女生宿舍,王大朋在前面带路,我和梁厚载就猫着腰,在他后面跟着。

说实话,进了这地方之后,我突然就有种做贼似的感觉,路过每一个宿舍门口的时候,我都特别担心,万一有人半夜上厕所什么的,我们肯定被抓个现行。

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我才现这个女生宿舍已经十分老旧,在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很多地方都落了漆,露出一大~片大一片的水泥。

王大朋带着我们,一直走到了二楼的楼道口,然后他就猫着身子,躲进了楼梯后面的阴影里,又朝我和梁厚载招手,示意我们俩也躲进去。

王大朋显得非常紧张,我紧挨着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潮气,这一路走下来,他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女生宿舍的楼廊上很静,偶尔能听到附近宿舍里的轻微鼾声,和有人在床~上翻身的声音。

而这样的安静,却让人感觉越的不安。

王大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从口袋摸出一个烟盒,似乎是想接着烟劲缓解一下心中的压力,可他刚点燃打火机,梁厚载就赶紧凑过来,一口气把火吹灭了,之后梁厚载又冲着王大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抽烟。

其实就算梁厚载不把打火机的火光吹灭,我也会这么做。毕竟白毛僵是吸人血的,王大朋抽烟的时候,肯定要大口大口地向外吐阳气,到时候白毛僵闻到了活人的这股生气,很难说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来。

就怕到时候弄出了太大的动静,会惊动女生宿舍里的其他人。

我看不清楚王大朋的脸,只听到他叹了口气,就想将烟盒塞回口袋里,但他真的是太过紧张了,从他的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准口袋的位置。

我和梁厚载也没再说什么,就是静静地等着。

可等了很久,走廊里还是没有动静,我感觉腿都快蹲麻了,就站起来稍微活动一下,也就在我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很熟悉的阴气,正从走廊的尽头慢慢飘散过来。

梁厚载也感觉到了那阵阴气,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

我知道,梁厚载心里的想法肯定和我一样:河脉,乱坟山地下的那条河脉!

可一中离王庄这么远,河脉的阴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时间,走廊里响起一阵很均匀的“哒哒”声,从声音上判断,似乎是有人在走廊上不停地跳动,而在这阵声音之后,还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重新蹲下,把整个身子都藏在楼梯的阴影里。

那两个声音由远及近,很快,我就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楼梯口,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白毛僵,虽然它的影子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能隐约看到,它身上长满了长长的毛,我也看不清楚它是不是伸直了两只手臂,但能清楚地看出它在不断地跳动。

而跟在白毛僵身后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王大朋的姐姐了。

楼梯口正上方有一个简易的声控灯,感应到白毛僵的跳动声,顿时亮了起来。

这时我才算清楚看到了那具邪尸的样子,它生前是个女孩子,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体睡衣,那件睡衣已经被划破了,长长的白毛从衣服的破损处钻出来,随着它跳动的幅度不停地上下摆动。我看不出它生前的长相,因为它的头颅好像曾受到过重击,像个被打裂的西瓜一样挂在脖子上,在它的上半身还粘着大量干涸的血迹。

早年,我也曾见识过了飞僵、尸婴、铜甲尸,心理上对于邪尸这种东西,本该是有点抵抗力的。可当我看到白毛僵那被开了瓢的脑袋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王大朋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白毛僵的正脸,整个身子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如果不是梁厚载正死死捂着他的嘴巴,他肯定已经叫出声来了。

其实不用王大朋说我也知道,眼前这具白毛僵,应该就是那个跳楼身亡的女生。

我也不着急出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是担心王大朋的姐姐万一真的是在梦游,我突然出手很可能会惊醒她,到时候她看到眼前的僵尸,巨大的心理刺激会让她失心疯。

可当王大朋的姐姐走进灯光覆盖的区域时,我却暗暗觉得不太对劲。

她和王大朋一样,都是那种很粗壮的身材,不是胖,就是纯粹的壮实。大概是练体育的缘故吧,她的气息显得很有力,胸口起伏的幅度也比同龄的其他女孩子大很多。可从她呼出来的气息中,我却几乎感觉不到活人应有的生气。

并不是说她完全没有生气了,而是那股生气非常微弱。正常人是绝不会这样的。

而当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现她是睁着眼的,走上楼梯的时候,她竟然还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异常空洞,完全没有焦点,那双眼睛,完全就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她和我对视的时候,似乎也看不见我,或者说,她看的似乎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感觉上衣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头去看,就看见王大朋抓着我的衣服,一脸哀求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救他姐姐。

可事情已经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也不敢贸然地出手去救,我朝梁厚载看了一眼,就见梁厚载朝我摇了摇头。

看样子,王大朋姐姐现在的状况,他也没办法作出解释。

白毛僵和王大朋的姐姐沿着楼梯上了三楼,我和梁厚载也立即跟了上去,就连王大朋,他也扶着楼梯上的栏杆,双脚有些软地跟在我们后面。

三楼、四楼、五楼,我们尾随着白毛僵,一直来到女生宿舍顶层,这时候白毛僵调转了方向,朝着走廊尽头过去了。

我们不敢根得太近,就远远地观望着。

白毛僵一路跳着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附近,之后它停了下来,笔直地站在那里,那张破碎的脸反着苍白的月光,就像是一大块白的碎肉。

而王大朋的姐姐则径直来到窗前,伸出手,开始用力扯动窗户上的把手。

窗户被锁死了,王大朋的姐姐似乎是要打开它,可她又无意去转动锁窗用的窗闩,就是机械一般地,反复拉扯着窗户上的把手。

王大朋的姐姐身材粗~壮,力气很大,那扇窗户被她拉扯得“咯噔、咯噔”响个不停,窗棂的边缘随着震动,不时扬起一阵阵灰尘。

过了没多久,我突然听到“咔”的一声脆响,窗闩竟然被她强行扯断了!

紧接着,她拉开了窗户,一只脚搭在窗沿上,两手抓着窗棂,眼看着就要从窗口跳下去。

如果我和梁厚载现在再不出手,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王大朋的姐姐刚把脚放在窗沿上的时候,我和梁厚载就赶冲了出去,王大朋也想跟上我们,可他本来就脚软,一步没站稳,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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