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皇甫锦看着女子轻轻浅浅的笑意,心里一阵刺痛。他望着她,目光真诚,缓缓道,“月儿,谢谢你……还愿意来见我。”

上官霁月的脸色冷了下来:“我来见你完全是因为皇后娘娘,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当日的所作所为。”

她的语气中没有委屈,只有愤慨。皇甫锦苦涩一笑:“是因为我当日要杀他?”

上官霁月不说话,可那眸中的目光早已泄露了她此时心中所想。

皇甫锦看她这样,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余胸口处那滞涩的疼。在这一瞬间,他才忽然明白:人生在世,荣华富贵,名望权利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都及不过,得一倾心之人,携手白头。哪怕……只是柴米油盐,平平淡淡。

两人一时竞相无言。

良久,皇甫锦才缓缓说道:“月儿,其实我对你…….”

“太子殿下,如果今日你是来说这个的,那么,我就不奉陪了!”上官霁月硬邦邦的打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走。

“月儿!”皇甫锦也立刻起身,急急道,“等一下!”

上官霁月顿下脚步,背对着他:“太子殿下有话请快说,我还有事。”

皇甫锦静默片刻:“贺天星…….他是谁?”

上官霁月闻言,眼睫剧烈颤抖,猛地转过身来,看向皇甫锦,眸中难掩惊诧之色:“你怎么知道?!”

“是那日…….你身中迷情香之时,意识模糊涣散之时,无意中说出这个名字的。”

“这就是你今天要见我的目的?”

“我只是想弄明白,我们初见之时,你就对我有着莫名的敌意。我想知道,是不是…….与这个人有关?”

上官霁月缓缓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皇甫锦那张与某人一模一样的脸,坦然而又决绝的回答:“是!”

皇甫锦心头一跳,霍然抬眸。

连上官霁月自己都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再次提起她前世的那段经历,她虽然心中隐隐刺痛,但更多的却是释然。那段往事对她来说,遥远的仿佛是隔了好几个世纪。如今她的心中早就被那个墨色的挺拔身影全部沾满,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而那人,在数千年之后的时空里过的好与不好,她早已经不再关心。或许是一开始还对他有着怨恨,那也终究是因为他负了她而已。而这点儿心思,早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值一提。

原来,不管她原谅与否,都已经是殊途陌路…….

皇甫锦听完上官霁月的话,虽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眼眶湿润。他宁愿相信上官霁月说的都是真的,甚至希望自己就是上官霁月口中说的那个人。那样,至少在几千年之后,他和她终是走到了一起。如果……他还能有幸遇见她,他拼尽所有也不会再辜负她半分……

他声音微颤的问:“那你……她的名字叫什么?”

“沐芷溪。”她望着他,一字一顿的答,“她叫沐芷溪。”

皇甫锦静默良久:“我记住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上官霁月移开目光,再也不看他一眼,抬步就走。走到门口,皇甫锦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月儿!”他说,“谢谢你今天对我的坦诚,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认定的那个人,不管他想不想要这北沧的江山,到最后他都得登上那个位置……你若跟他在一起,届时后宫三千,你确定……你能接受得了吗?”

上官霁月一愣,沉思片刻,转头却已是铿锵之姿:“不管他是乞丐还是王爷,我认定的是他这个人。只要他待我之心如初,我定不离不弃!他若选择做平民百姓,我就陪他柴米油盐。他若选择隐居山林,我就陪他打猎种田。他若选择执掌江山,我就陪他俯视天下,纵后宫佳丽三千,朝野尔虞我诈,又有何惧?!”

皇甫宸因为担心上官霁月,这时正走到门边,准备伸手推门,却不想无意中听到她这番豪情壮语。她这样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对他表白心迹,只听得他心潮激荡澎湃,久久不歇。甚至,比当面亲自对他说,还要让他震动不已。

然后,他就慢慢的笑了。他的月儿果真不是寻常女子,这等无畏气度连他这个男子都心生折服。特别是她说的哪句“他若执掌江山,我就陪他俯视天下,又有何惧?”更让他心头一阵阵发热。

即便是男子,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有这种无畏无惧?可偏偏她一个女子居然能说出这等让人热血沸腾的话来。她愿意陪他上天入地,就像是在战场上一般,愿意与他同仇敌忾,并肩而战。

虽然此时他面前的这一扇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见她的容颜。但是他也能想象的出她说这句话时的英气清丽的模样,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里一定是晶晶亮亮,发着光,坚定一片。

皇甫宸此时真的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把她狠狠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再也不放手的冲动。

他这辈子,究竟是何其有幸,才会得她这样倾心相许?

从太子府中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皇甫宸一路策马,把上官霁月带回了自己的府邸。刚进得屋中,他便把她拦腰抱起,扣住了双手,压在了床榻上,重重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疯狂又急切,仿佛隐忍了许久,沿着她的脖子,耳畔轻咬吸吮,最后与她唇舌相依,抵死纠缠……

直到两个人都稍稍冷静下来,气息微喘,皇甫宸才紧紧抱着她,缓缓开口:“月儿,没有后宫佳丽三千。”

上官霁月一时没有听清楚:“什么?”

“没有后宫三千佳丽。”他深深的望着她,“我保证,永远都不会有。只有你!”

太子府中。

皇甫锦孤身站在门前,静静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出神。他的身后一室昏暗,没有掌灯。往昔灯火通明的府邸,如今只余他身单影只,孤寂一人。

他从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何时想过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府中众人散了,莫翎也死了。虽然父皇还未颁下圣旨降罪于他,但是,他也知道,他罪不可赦,就算父皇不忍心饶他性命,可与那个他为之付出一切的位置,今生只怕再也无缘了。

生来骄傲如他,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就这么去了。更何况,今日他见过月儿,得她解惑,可以说已经了无牵挂了。

头顶的天空漆黑一片,他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一如他现在的心境。一夕之间,他的身份已经是云泥之别。可是,属于他皇甫锦骨子里的骄傲还在,他不能让他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被人践踏在地。

他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低头笑了。然后,他慢慢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放在手心仔细打量。

瓶身漆黑如墨,小巧圆润,即便在这黑夜之中也隐有流光溢动,一看就是不菲之物。自他答应与风净之合作之时,他其实就已经把此物带在身上了。如今,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就这么看着,笑得极轻,极淡。黑暗中,却流出清泪两行。然后,他缓缓拔开瓶塞,仰头把里面的红色液体尽数倒进口中,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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