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老师,萧殊,你们原来在这,害我们找了半天!”墨秋年一脸不满的抢过萧殊面前的那杯果汁,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了。

萧殊和湫跑得最快,早早就看不到人影了,她们三个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追了整整一路,好不容易趁着夜色甩开了人流,又寻不到萧殊,便打算先去填一下肚子,哪里想到这两个人早就在这等着了。

“秋年不要胡说!”墨玲儿立刻呵斥道,墨秋年心直口快,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湫的身份地位,她生怕自己这个年少轻狂的弟弟惹得湫不高兴。

“蔷薇老师,你来得正好,我也刚好有事要告诉你。”湫浑不在意的说道,他哪里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活到他这个年纪,便是生死也看淡了。

“老……老师……”

蔷薇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两个字给带走了,平日里墨玲儿她们称呼自己为老师大多只是调侃揶揄,但今天自己可谓真真正正的成了一名灵宛的老师,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全是为了今天,若说不激动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你也知道,紫罗和月这两个孩子身份特殊,他们一个个都避之不及,我也不好强行安排,不如就算在你与萧殊的班如何?萧殊已经同意了,你若不愿意的话就直说。”湫微笑着说道。

“啊……”

蔷薇闻言回过神来,湫这番话让她猝不及防,自己才刚刚当上老师,教学经验极其匮乏,这一上来就要当皇子和公主的老师,未免压力有些太大了。

墨玲儿也是微微皱眉,她对这个决定也不是很明白,月和紫罗的身份何其尊贵,那么其老师也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教导他们,甚至是保护他们,蔷薇虽然从灵宛毕业,且通过了大灵士的考核,比她墨玲儿还要高上一等,但终归相比其他老师,还是差了一筹,至于萧殊的实力,她却看不出来,但这般年轻的面貌,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蔷薇求助似的望着萧殊,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可谓是绑在了一条船上,她的确有些不想接下这个重任,万一出了差池,自己有一百条命也承担不起,可她又不敢明确回绝湫,只能希望萧殊开口。

萧殊微微一笑,在蔷薇绝望的眼神中转头对湫说道“我想蔷薇老师肯定是也不会拒绝,她一向信奉,在灵宛什么身份不重要,都是学生而已,大家都是为了灵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对吧,蔷薇老师。”

蔷薇一脸呆愣的望着萧殊,这话她的确说过,根本无法反驳,赌气似的抢过墨秋年手上的菜单道“我不管,你有钱,你买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些,全都上一份!”

墨秋年也知道蔷薇正在气头上,有火没处,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连连应声,反倒是一旁等了许久的茉莉笑得合不拢嘴,她最喜欢这种顾客了。

“明天就开课了,你们吃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走了。”湫笑着站起身子,朝屋外走去,挂在门上的风铃一声脆响,这个老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干嘛要答应湫老师啊!月和紫罗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对兄妹可是皇室,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俩谁担得起啊?”蔷薇见湫走远,转头便开始质问萧殊。

“的确,我也不明白湫老师为何要这么决定,按理说皇室成员,虽然不会特别照顾,但也不至于安排在蔷薇这样的新任老师的班上。”墨玲儿说道。

“这么说明天我就和皇子公主当同学了?”墨秋年的关注点和她们完全不再一条线上。

“你闭嘴!”

蔷薇和墨玲儿异口同声的说道,墨秋年只得同情的看了萧殊一眼,举起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

“能出什么事?”萧殊笑吟吟的反问道。

蔷薇被他这话一堵,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恰巧茉莉也端来了食物,再不理会萧殊,恶狠狠的吃着面前的水果,看的墨秋年心惊胆战,生怕蔷薇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都给咬下来。

“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得,倒不如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办。”萧殊见状不由得笑道。

……

夜色中的灵宛一片热闹,考核结束,平民忙着熟悉灵宛,毕竟这个地方很大,占地足有四分之一个北风城,生怕明天迷路迟到,至于那些贵族则忙着交际,转眼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子,大多也是父辈之间有交情。

在这热闹的一夜,偏偏有一个地方,安静,漆黑。

捆缚在身上的锁链牢固且冰冷,少年手腕上满是挣扎的血痕,但他无能为力,过于虚弱的身体连保持清醒都有些困难,身前的少女同样如此,但她早就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他不明白,他想要当面问一问为什么。

忽然灯被打开了。

一个人推门而入,身着黑色皮铠,红飘扬,如刀锋一般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就如那道划过他额头的伤疤,是一种透到骨子里的冷漠。

少年一见到他的面容,猛地想要站起身子,忘记了身上的锁链,一个趔趄绊倒在那人的面前,摔得额头一片淤青,强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挣扎着想要翻过身子,可他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无力动弹。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同样被捆缚的少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强烈的饥饿感让她逐渐清醒了过来,望着身上的锁链,她有些迷茫,记不清到底生了什么。

“为什么?”摔倒在地的少年喃喃自语般的问道。

“月殿下,紫罗公主,这一日过的可安好?你们还没见过面吧,这两个可是他的得意之作,特地嘱咐我让你们本人见见,怎么样,像不像?”中年男子笑着让开了身子。

月挣扎着抬起头,面前这一男一女的面容何其熟悉,乃至衣服上的配饰都是一模一样,就算他本人见了,一时间也看不出差异。

“平民,谁允许你直视本殿下的?为何你们会在我的宿舍内?谁允许你们进来了?”少年冷冷的说道,就连语气声调都是一般无二,这种高人一等的姿态,与自己何其相像。

“哥哥,他们是谁。”少女怯怯的躲在少年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到底是谁?”月不解的问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背叛,如果没有父亲,他早就死了,这么做到底图什么,他口中的那人又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月殿下,请您告诉这两个平民,我是谁。”中年男子微微欠身,朝着身边的这位‘月’说道。

“夜鸦是我和妹妹的护卫,也是北风城乃至整个北叶国最优秀的骑士,铁卫军的领,父亲授予他亚兰雷钢剑,被人称为剑舞者。”‘月’一字一句的介绍着身边这个中年男人。

“哥哥……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锁着我……她是谁?”紫罗有些迷糊的问着身前这位趾高气昂的少年,当她看到‘月’身后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谁是你哥哥?她才是我妹妹。”‘月’眉头微挑,嘴角略略朝下一弯,下意识般的将自己额前的金捋到脑后。

月越看越心惊,面前这个人就连自己这种不高兴时下意识的动作都能模仿的一模一样,如此就算他和紫罗真正死了,也不可能有人会怀疑这两个人是假冒的。

“好了,可以了。”夜鸦笑着说道,身前的公主和皇子就像丢了魂一样,低下头不再言语,活脱脱的两个玩偶一般,没有半点自我。

夜鸦走到月身前,将他扶了起来,面对月和紫罗不解的眼神他只是淡然一笑道“我担任你们的护卫已经五年了,你们只知道我是夜鸦,北风城的剑舞者,可又有谁知道曾经的我,你父亲的确救了我的性命,但那又怎么样,你们要怪就怪自己是那个人的子女吧。”

月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他不知道夜鸦在成为他和紫罗的护卫之前到底是谁,他只知道,北风城几乎没有人敌得过面前这位骑士,故此夜鸦不仅仅是护卫,更是他和紫罗的剑术老师,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去学习灵法,因为灵武有这么一位老师就足够了

可现在,也正是这位朝夕相处的老师,将自己和妹妹锁在了这里,动弹不得,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夜鸦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明明他在北风城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誉,地位和财富。

“你们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也想当面问一问你们的父亲,他这些年为何没有半分愧疚和自责,为什么悬在他头顶的剑还没有落下,不知道多少次我想要一剑杀了他,可我忍住了,区区一条命怎么足够偿还伤痛,我要他也经历同样的痛苦,不,我要十倍,乃至百倍的奉还给他!”夜鸦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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