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外的一个小村庄,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在一个满是白白须的老人带领下摇头晃脑的背诵着三字经。老人虽白苍苍可让人感觉不出丝毫老态。楚蛟龙站在学堂小院门口,右手的折扇左倒右转地变换着花样,直到午时将许,那群小孩子才四散着奔出学堂,老人似没看到楚蛟龙杵在那,自顾自地收拾书本教具。祖师爷哎,龙崽子来看您了,楚蛟龙一幅嬉皮笑脸的神态喊到。原来这老人就是白鹿书院的上任院长白狂生。白狂生清楚楚蛟龙脾性所以装做没听见似的提好教具朝小院后屋走去,那就是白狂生起居处。楚蛟龙赶紧跟上点头哈腰地为老人开门以及清理好板凳。

白狂生轻轻品着楚蛟龙带来的好茶,对于一个将近两百岁的老人来说生活越简单越好,老人做了一辈子学问习了一辈子的武,生活清贫每顿两菜一汤,不饮酒少吃肉,平日唯一的爱好就是品几口好茶,但也每日最多三杯。楚蛟龙不敢造次等老人品了数口才试探地问道:您老从泰山归来更显年轻壮硕了,不会是要通天了吧?白狂生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道:你想问弄鬼之事何必拐弯抹角?逃不过您的法眼。楚蛟龙一点也不显尴尬,在这老人跟前他不会也不敢有什么心眼,这可是活的最久远最接近通天的几人之一。弄鬼那老小子修为差,但这奇淫技巧之术确实厉害,若不是提前就有心思还真一眼瞧不出的。楚蛟龙跟着应称了个是,但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白狂生伸出手五指张了一下放在书篓里的一幅画就飞到他手中,噗嗤一声展开正是离青歌的画像。

楚蛟龙愕了下,不可置信地出啧啧之声。就凭一副画可以做出那以假乱真的面具,嘿嘿嘿有机会找那老小子给我做几个大有用处啊。楚蛟龙本来是拜托打听离青歌的身世的,可这会连他自己都忘了。白狂生眼神深邃的望了一眼那画像道:那小子来厉不简单的,楚蛟龙猛然回头,啥不简单?白狂生继续道:他的记忆不是头脑创伤所致,就好像他生来就那样。楚蛟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白狂生叹了口气道:我想不会是能涉及到那境界的关系,可是传说通天之上就涉及到神魂了。那境界只有古书上提过一笔。但那已经不是这片天地了。楚蛟龙心脏狂跳了几下指着天道:从上面掉下的?白狂生摇了摇头道:无稽之谈,封神后有无数先贤踏出那一步,却未有一人能够回归,而他只是凡人一个,何德何能?楚蛟龙郁闷的低着头,那还有其它原因?白狂生打了个呵欠,幽幽的叹了口气,人老了就是容易瞌睡。说完似笑非笑地望着楚蛟龙,这是下逐客令了。可是楚蛟龙却完全像没懂的意思,继续问道:那你们几个老家伙在泰山聚会又达成了什么协议?白狂生瞪了他一眼,寒山寺的无痴把吐蕃的国师收入了门墙。楚蛟龙啧啧道:这还有道统之说吗?密宗向禅宗拜服。呵呵白狂生很是和蔼的笑了笑,大争之世,为了突破这片天地,其它都是虚妄。若修道或参佛可以破碎虚空,老夫不介意改换门庭。楚蛟龙不禁心中腹诽,你的浩然正气了?你的威武不能屈呢?白狂生右手捋着胡须,眼角带笑地望着楚蛟龙。十四个老古董,无痴说服吐蕃把密宗的大明王菩萨不动经拿出来给十四人参悟一番,但条件是给吐蕃洗劫一次长安。因为今年的吐蕃雪灾太严重,他们挺不过明年开春。然后有八个同意了。楚蛟龙眼角抽动着,这什么破借口,那几个人就信了?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那个能力下决定。楚蛟龙忽然气势磅礴的道;若我有一天通天,必杀那八人。

河东道太原府,兵曹参事何物饶将一块镇将令符交到离青歌手里,客套几句便放离青歌离开。从太原到具横镇还要好几百里路程,所以离青歌打算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太原府本是高祖祥之地,如今遭遇战乱辗转已破败了不少。城中虽然人潮涌动,但明显可以现有不少豪门院落已浅草丛生。如今虽然恢复了驿路,但是驿站却环境很是简陋,所以离青歌便来到太原城中最大的酒楼‘全盛聚’,坐在大堂,满是一片热闹,离青歌点了坛因为一诗而很出名的酒,杏花村。饮了一杯,这杏花村只是汾酒而已,离青歌对酒没多大研究,只是几年前养成的习惯,偶尔喝点。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村遥指杏花。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口的山西腔,声音沙哑带着沧桑。离青歌见到来人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邋遢汉子,此人穿着洗的白的粗布灰衣,面部微黑无须,头虽束起但显得很是蓬乱,身量极高,目测有九尺多。若是从军此人将是一条好汉,离青歌暗想。来人抱拳很是爽朗的笑道:在下权冬令,早年在陇右入的行伍,后因贪杯被上官革了职,四处流浪辗转又回到了太原。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就是说酒瘾犯了,想喝个好酒又囊中羞涩。离青歌腹诽了下,开口邀请对方坐下,小弟初经宝地既然遇到权大哥那也是缘分,不如小弟做东请权大哥饮几杯为小弟介绍介绍此地风情人土。好说好说,权冬令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自己就动手倒了一大碗酒来。却听旁边数人在议论,权大混子又在骗生人酒喝了。却见权冬令牛眼一瞪,那几人就闭口不谈了,只是用同情的眼光瞧着离青歌。离青歌暗忖谁骗谁还说不准了。不一会两人就喝了四大坛杏花村,目测三坛都是进了权冬令之腹,两人都有些醉意,此刻像失散多年的好友,天南海北的交谈,最后喝了八坛酒,两人才勾肩搭背的去了下榻处。

第二日醒来,权冬令就现离青歌已经在练字,昨夜喝的太多醉的不省人事,叨扰青歌兄弟了。离青歌笑了笑,冬令大哥客气了,昨夜我们可是已对着月亮磕过头的,小弟此去具横路途遥远,有冬令大哥结伴倒也不会过于寂寞。权冬令愕然地道:我何时答应去具横了?离青歌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字条,这有冬令大哥的亲笔签字和画押,难道冬令大哥要反悔不成。权冬令一脸黑线,呐呐半天才道:管酒吗?离青歌呵呵地道:军中有规矩酗酒是大忌。不去,权冬令头摇的贼快,但是,我是镇将,如若每日少饮而不醉。。。。少饮而不醉,权冬令立马抢到,必须少饮而不醉的,去了去了。

两日后,二人便来到具横,却见具横虽为镇,却显得很是破烂,荒草在城墙外迎风而立,就连两人进城门都没多大的盘查。权冬令右手提着一个大包袱,左手拎着一个更大的羊皮袋酒壶,三步一晃头,四步一口酒,要多惬意有多惬意。离青歌却有些心烦意乱,他一直有振兴大唐的志向,他也知道安史之乱危害大唐严重,但是亲眼瞧到这边境重镇的落败还是心理不是滋味。噔噔噔,没走多远就见几匹快马奔来,到离青歌近前,几个军士打扮的人跳下马来向离青歌行礼道:具横镇副将莫如海协五大队正参见离镇将。几人步伐统一,号令整洁,看是训练有素的。到达兵营,副将和几个队正都脱下头盔,离青歌差点骂娘,这就是夫子说的惊喜。离青歌又不信的望了几眼站岗放哨几人,果然,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嘴唇的绒毛和那稚嫩的脸庞,离青歌不禁指着几人问道:我镇儿郎都是未及冠礼之人?副将莫如海回道:前任镇将被选派护着公主去回鹘和亲了,我们这些娃娃兵,就就破格成为镇兵了说着莫如海有些脸红,他们本是后勤运输的,可是突然调走镇兵,募新兵又没钱没时间,所以他们就占了好处。离青歌悲愤地望着天际,然后又无助的望了权冬令一眼,冬令大哥你想说什么吗?权冬令举起偌大的羊皮袋喝了一大口才道:娃娃兵多好,操练起来顺手,三五载后必是大唐好儿郎。引来几个队正的大声喊好。可我没有三五年时间浪费啊,离青歌暗哭。

此后,日子就平淡起来,每日早晨全营一起操练,下午就带队去狩猎为大伙补充点荤腥,晚上才练习功法,望早日养成剑心。离青歌也在此间习了一套军中枪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就这样离青歌都已经悲哀的认为自己要在这度过这漫长的五年了。直到那日,权冬令去城里打酒归来,带来一个消息,吐蕃占领河陇地区,程元振知情不报,致使反贼扑固怀恩引吐蕃回纥攻入陕西,代宗皇帝闻讯而走,长安城被吐蕃攻破。离青歌震的不轻,有立马前往长安的冲动,那里可有自己的家,有那刚体会出亲情的母亲,长安陷落那长安平民谁来保护,离青歌恨,他恨程元振的知情不报,更恨扑固怀恩的反叛,还恨皇帝的昏晕无能。就这样在镇兵都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离青歌决定做三件事,第一去长安救母亲,第二杀程元振,第三杀扑固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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