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焱离冷静了心情之后,她重新披好衣衫回到了清音洞。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洞中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长着四条手臂,头戴斗笠的怪人。

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吞天!

再看殷洪,他正盘膝坐在石床上,双目紧闭,大汗淋漓;而吞天正一手抓着殷洪的天灵,不知意欲何为。

“你是谁?快放开殿下!”焱离见这人如此怪模样,心思一定不是好人,立刻双掌一拍祭出一团三昧真火朝着吞天飞去。哪知道火未到身前一丈,便消失不见了。

“哪来的小女娃?”吞天将手一扬,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焱离推在墙壁之上,仿佛一只被蜘蛛网牢牢困住的猎物,小命只在眨眼之间。

殷洪仿佛睡梦惊醒一般,忽然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句:“你别伤她!”

吞天冷哼一声,口气似教训一般说道:“你不久前本想发动神行珠,触碰它时,你的心中所想便会被我知道,我这能才赶来救你,不然凭你自己的力量想压制主人这半成力量难如登天。不过我没想到你所谓的复仇,就是和这个小女娃浪费时间,那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吞天的手上力道大了几分,焱离立刻痛苦的呻吟起来,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

“你!”殷洪刚想发作,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十分虚弱,还在借助吞天的力量压制四处游走的邪力,自己此刻绝对没办法阻止吞天。他缓和了些口气,说道:“等等。她替我大商国守陵了八百年,方才若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死了。除此之外我与她并无瓜葛。”

吞天不屑的说道:“大商国的那些鸟事与我何干?你早就该跟凡人的情感做个了断了,你现在属于邪帝大人,别忘了你的使命!还是让我来帮你一把吧。”说着,他动了动手指,准备取了焱离的小命。

“你敢!”殷洪立刻浑身一震,将吞天整个人震开。吞天不由得退了两步,怒道:“你不要命了?我在帮你压制邪力,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娃对我出手?”

此刻被定在石壁上的焱离虽然痛苦不已,但是心中一暖:‘他为了我……竟然不顾性命……’

殷洪扭过身,眼中透出杀意,一字一句说道:“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决定她的生死!我殷洪不需要你救,滚!”说着亮出阴阳镜,铛的一声扎在地上,随即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吞天勃然大怒,正想出手教训他,忽然心中一动:‘不可!无论如何,要救邪帝大人还需要这小子的力量,一切事情都没有邪帝大人重要!罢了!’他挣扎了一瞬间,强压下怒火,咬牙道:“好小子!算老子多管闲事前来救你!咱们走着瞧!”说着,他将脚下一指,出现了一个黑洞将自己吞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吞天一走,被定在石壁上的焱离浑身瘫软的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殷洪走上前将焱离抱起来放在了石床上,自己则盘膝而坐,立刻恢复了运功的状态。吞天中断了帮忙,殷洪现在依然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平衡汹涌的邪力,绝非易事。

焱离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殷洪,心中暗自念了一句:谢谢你。

随后的三个月里,焱离每日从山中的仙湖里摘了一些仙藕和钟乳,取来帮助殷洪恢复身体。殷洪对待焱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如寒冰,而是渐渐与她的话多了起来,二人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

得焱离悉心照顾,殷洪心无旁骛,专心融合了邪帝的一成法力。然而这一来二去,殷洪竟然对焱离也情愫渐生,这却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困扰。殷洪毕竟没有斩三尸,自然还有凡人的感情,这也并不奇怪。甚至恍惚之间他有些羡慕紫竹仙和灵曦这对儿仙侣了,但是他心里深深明白,自己的这条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了,这一切只能是妄想而已。何况他还要报仇,他必须让心中那奔腾的愤怒之火不断的燃烧,决不能沉醉于这温柔乡中。

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这一天清晨,旭日东升。焱离和往日一样去仙湖中采了些仙藕,装了满满一竹筐后返回了清音洞。“殿下,今天我采到了一个特别大的藕,你快来看啊!”焱离兴高采烈的拿着一根白玉般的藕冲着洞中喊道,可是良久,没有回音。

焱离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快步走入了洞中,只见洞里空空如也,殷洪早已不知去向。‘殿下……他不在?’她不敢相信殷洪竟然就这样不辞而别,四下看去,希望从石桌上或石壁上找到殷洪留下的字迹,但是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不能!”焱离扭头冲出了洞外,大声喊道:“殿下!殿下!”

林中惊起了一群飞鸟,只有树叶也沙沙作响,依然没有人回应。

‘看来他真的不辞而别了……’

焱离双眼呆呆的看着远方,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虽然她之前惴惴不安,害怕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殷洪,但是当自己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失落感远远大于那些害怕。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此时此刻的焱离心灰意冷,望着漫天落叶轻吟一句,神色黯然的回清音洞去了。

……

而殷洪已独自一人离开了邱鸣山,踏云而行。他回头望向身后,自语道:“焱离,原谅我不辞而别。我的路注定是一个人走下去的,你还是离开的好……”

殷洪离开焱离,不仅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消磨掉复仇的意志,更是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只见他径直下了九重天,往下方人界而去,一直来到了中原之地。

他停下了脚步,那紫绶仙衣随风而动,殷洪的目光投向苍茫大地,默然道:“既然我回来了,那意味着大周的气运也该终结了!”

话说中原之地此时正值大周末年,周天子之位传至周赧王姬延,已经是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只因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国并列、连年争战,诸侯不再尊王,而是各自称霸,周天子早已名存实亡,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了。而这七雄之中,以秦、楚、赵三大诸侯国最强,一场争夺天下霸主,改朝换代的大戏似乎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高潮。然而有一个人,现在要将大周这座摇摇欲坠的高楼再推上一把,让它迅速走向——终结!

咸阳城?秦国王宫

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正独自一人坐在王宫的勤政殿中翻阅奏章。借着不太明亮的烛火,隐约可见这位秦国之君已经垂垂老矣,握着竹简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就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从指尖流逝一样。

这位老者正是大秦的国君-秦昭王嬴稷。

“唉!”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竹简,用手指轻轻的放在面前的一块羊皮地图上,一边摸索,一边自语着:“时间不多了,只可惜我无法看到大秦一统天下的那一天了!”

忽然间,从殿外吹来一阵风,吹得烛火闪动了几下。一个声音从大殿的角落里幽幽响起:“秦国的王,你真的想实现一统天下的抱负么?”

秦昭王抬起头看去,只见到大殿的一角立着一个人影,看不分明,不由得问道:“谁?谁在那?”说着,他如枯树般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身旁的佩剑之上。他的心中有些不解,大殿之外明明有禁军守卫,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赵国的刺客么?”秦昭王问道。他心中清楚,四年前秦国和赵国发生过一场人界旷古烁今的大战‘长平之战’,那一战,四十万赵国降兵惨被秦军坑杀,可谓惨绝人寰。若说这世上谁最恨秦王,那毫无疑问,必然是赵国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人幽幽道。

昭王沉默了片刻,略带悲凉的叹道:“我这一生都在为秦国打拼,为的就是一统天下,结束乱世!我自问亦是雄才伟略,先后挥军击败六国,奈何时不与我,我的寿命将近,只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壮志难酬!早一天死晚一天死,没什么分别,你若是刺客,便动手吧。”他将手从剑上移开,心中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那个人却并没有动弹,只是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出一句让秦昭王不敢相信的话:“若你能够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助你的子孙完成你的遗愿,让大秦一统天下。如何?”

“哈哈哈哈!”秦昭王发出一阵苍老的笑声,紧接着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猛然站了起来,怒斥道:“若要杀便动手,为何戏弄与我?”

那人不慌不忙的从大殿幽暗的一角走了出来,露出了真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殷洪。

“你?”秦昭王不禁一愣,自语道:“是个道人?你这方外之人为何来此?”

殷洪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秦昭王面前三尺,幽幽道:“秦王,你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对么?”他轻轻一跺脚,整个咸阳王宫立刻震动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

眼前的秦昭王站立不稳,‘哎呦’一声趴倒在了桌上,震动持续了数秒便停了下来,一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秦昭王大口的喘着气,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身披紫袍的年轻道人,不禁惊诧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答应我的条件?”殷洪说着,将手一指,一股无形的力量裹着秦昭王的身子,将他冉冉升了起来,离地一尺余。

秦昭王浮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惊魂未定,只问道:“仙长神通惊人,不知道要老朽做什么?”

殷洪盯着秦昭王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很简单。我要你立刻灭了大周!毁其宗庙,夺其九鼎!”

“什么?”秦昭王面上一阵颤抖,不由说道:“这……周王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名义上还是天下共主,人间虽然争霸数百年有余,还没人敢废周王,老朽如何能冒天下之大不为?再说,我已垂垂老矣,仙长为何选我?”

殷洪幽幽道:“我已看过,七国之中只有你秦国有虎狼之心和吞天下之志,这天下早晚归你秦国所有,其他人不过冢中枯骨,我岂会跟他们多费口舌。大周气数将尽,就算你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中原自古有言:一山不容二虎。秦国要崛起代周,岂能容许周王继续存在?你依我之言,便是秦国奠基之君,你的子孙后代也会世代敬仰。这买卖划算的很啊!”

殷洪为何不选其他六国,偏偏选这秦国?这中间自有原因。只因秦国先祖部族早在殷商时就为其诸侯,颇受商朝重视。后因嬴氏部族的一部分人参与了大周初年的‘三叔之乱’而遭到周公姬旦的惩罚,使居住于东方的秦人,被迫西迁,嬴氏部族因此沦为庶民。如此论起来,秦人乃是大商属臣,在商亡了之后还反抗过大周,故而在殷洪看来,秦国实在是最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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