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不愉快,酒席间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点微妙。木六和孙彦富不再争斗,都是气呼呼的别着头,不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估计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洪景天阴沉着脸,手端酒杯作浅饮状,心里一直在计较着得失。如果不是准备得匆忙,计划中还差一个环节,他也不需要如此忍隐,可以直接下令将其击毙。

金丹期修士基本上金丹大成,一旦逼迫过紧金丹自爆,威力同样充满无上的杀伤力,再加上元魂可以夺舍重生,很难将其直接抹杀干净。

洪景天心里有所顾忌,不想己方出现闪失,因此才会精心布局,希望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让自己一方竟全功,如此才是上策中的上策。

与此同时,天玑岛上的洪家大本营,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他们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之人,卫家的老祖卫如虎。不过此时的卫如虎,已经摆脱了老态龙钟,变成了一位四十许上下的中年人。

“卫叔叔莅临寒舍,令寒舍是蓬壁生辉,小侄迎接来迟还请恕罪!父亲在大堂静候,叔叔里面请,诸位里面请。”洪景地紧走几步,惶恐的与季问天招呼着。

得到家丁的禀报,父子二人均是大吃一惊,不管怎么说,卫如虎都是曾经的风云人物,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此刻突然造访洪家,也是令他们的心里打鼓,不知道此为何来。

虽说洪家想取代卫家,成为天玑岛前三的顶梁柱,奈何人手有限,施展起来处处制肘,不然也不会下大力气,由洪景天出面笼络木三等人,可说是无奈之举。

“前面带路。”季问天漠然的点点头,冰冷的从嘴里吐出四个字。

“是,是,卫叔叔请走这边。”洪景地恭敬地回答,掉转身形走在前面。同时,他心里愈加的忐忑不安,捉摸不透卫如虎此行的目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此时的卫如虎,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已然被季问天的神魂所取代。而季问天来天玑岛的目的,正是要一统无垠海,将这里打造成木府的后花园。至于铲除一个小小的洪家,只是了卫如虎的一个遗愿,顺手为之罢了,又不会浪费多大力气。

一行二十几人鱼贯而入,守门的家丁有心阻拦,见二少爷对此都不闻不问,有点听之任之的意思,索性也装聋作哑,默默回到原来的位置,做自己本分的工作。

洪坤一,和卫如虎是一个时代之人,不管是才智心智上,丝毫都不逊色于他。然而造化弄人,上任的天玑岛岛主,独独相中勇猛硬朗的卫如虎,尽管他同样优秀,却根本不受待见,因此才被别人的光环笼罩,将他的才情遮掩。这是他心中的伤疤,永远的痛。

“老洪,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客人都上门了你还稳坐钓鱼台,难道是不愿看到我?”正在洪坤一沉思之际,季问天的话语声传入耳中。

“如虎兄你回来啦,见谅,想点私事一时走神,倒是让你误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洪坤一神色复杂的解释着,一边束手待客:“如虎兄请上座,来人,上茶!”

季问天也不客气,大步流星走了上去,直接坐在主位的位置,然后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洪坤一。两眼种锐利的光芒闪烁,仿佛要看穿他的心里,令他没来由的一颤。

“如虎兄你还真不客气!”洪坤一嘴角咧了咧,苦笑着说道。不过在他的眉宇之间,不悦之色尽显无疑,这种明目张胆的喧宾夺主,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老洪啊,看样子我坐在这里,你内心很不舒服是吧?”季问天一脸的玩味之色,双目紧紧的盯着洪坤一。

“卫叔叔,你这么做就有点过了,我父亲敬重你的为人,你也要给他老人家留点面子......”洪景地还代往下说,却被洪坤一挥手打断。

“无妨,你卫叔叔远来是客,想坐哪里都行。如虎兄见谅,犬子性格鲁莽,你不要往心里去。”洪坤一强压怒火,仍旧低声下气的忍让。

“父亲,这也太欺负人了......”洪景地还欲继续争辩。

以他金丹中期顶峰的修为,走到哪里不受礼遇,谁敢小瞧于他。尤其是最近,他刚刚斩杀一头双头蛟,正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之时,怎能忍受如此窝囊气。

“放肆!”

洪坤一怒叱一声,打断他的声音。随即,他朝季问天拱手说道:“如虎兄请恕罪,不要听小孩子胡说八道,此子被我惯坏了,看来还要多教训才是,毕竟玉不磨不成器嘛!”

洪坤一老谋深算,见到季问天来者不善,尽管心里有所不愿,也不想与之硬碰。在他心里有笔账,顶多再熬十年,卫如虎就会寿元耗尽,那时还不是洪家的天下。

“是么?”

季问天冷冷一笑,直接伸出右手虚空一抓,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呼啸而出,向着洪景地的身形罩去。手掌去势之急有若迅雷闪电,眨眼即至,简直快的不可思议。

“如虎兄手下留情!”洪坤一急声阻止。

他没想到季问天如此霸道,连个招呼不打就已出手,等反应过来已经为时晚矣,只好出声招呼,希望不要伤到儿子才好。同时,他也积蓄法力,以准备不时之需。

“叱!”

洪景地身为当代的领军人物,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迅速本能的做出反应。只见他双手上扬成撑天之势,浑身的真元力汹涌喷发而出,同时嘴口微张,一个钵状物品飞出,径直打向半空中手掌。钵状物品迎风便涨,化作一座黑色的小山,笔直撞了上去。

“轰!”

“哗啦!”

一声惊天巨响传出,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钵状法宝甫一露面,便如碎纸片一般,被手掌击得粉碎,化作漫天的碎屑飘洒落下。

手掌的去势不减,仿佛方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穿透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仍然不可阻挡的朝着洪景地身体罩去。从上面逸散的气息浓烈厚重,压得他心里喘不过气来,人如傻了一般,眼看着手掌下落。

“噗嗤!”洪景地再也忍不住,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人也显得有些萎靡。

本命法宝与之心神相连,法宝被损便相当于心神受损,已然受到不轻的伤势。而手掌继续未完的目的,毫不费力的轻轻合拢,抓起满脸不忿的洪景地,转瞬回到了季问天身前。

“如虎兄暂息雷霆之怒,小儿失了礼数不该顶撞你,大家有话好好说。”洪坤一心疼爱子,急忙再次为之解释,唯恐季问天下杀手。

“是吗?”季问天对此不置可否,手掌依旧紧紧撰着洪景地。

闭眼思忖片刻,他陡然张开双目问道:“有一件事缠绕我心头已久,今日希望你们父子,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中平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洪景地被手掌撰着说不出话,但是他的心里却咯噔一下,脸色登时又苍白几分。他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悄然地拿眼睛瞄向自己的老爹。

洪坤一感同身受,也是察觉到大事不妙。虽说当年出手时做得干净利落,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然而时间久远,难免会有人泄露风声,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他干咳几声,强颜欢笑地说道:“咳咳,如虎兄问的怪异,中平的父亲离去有近四十年了,当年的血案,你也是亲手侦办过,怎么如今倒反过来问我?”

卫中平站在季问天身后,此时已经是双目通红,紧握自己的双拳,可见其内心的激动。从小就失去父亲,对于他来说无异是个打击,当时懵懂不知发生何事,此刻心里登时明了。

父亲,那个可怜的父亲,原来是被人暗害的,而且下手之人,很可能就是眼前的这对父子。不知道还则罢了,一旦清楚事实真相,身为人子,岂有不报复之理,那可是杀父之仇!

“哦,真的是这样吗?”季问天阴测测问了一句,然后看向洪景地,伸出手掌摸向他的脑袋。

“住手,如虎兄,你想要干什么?”洪坤一心头陡地一紧,强烈的恐惧袭上心间。

季问天恍若未闻,依然做自己想做之事,浑然拿他的话语当作放屁。我管你怎么想,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今日谁也别想逃走,把命全留在这里吧!

“卫如虎,我与你拼了!”洪坤一高声厉喝,凝聚起浑身真元,挥手打出一记黄蒙蒙的掌刀,斩向对方手腕处。

“哼,自不量力!”季问天周身气势大放,一股属于元婴期的威压,猛然罩向洪坤一,毫不容情的将他禁锢住,令他劈出的掌刀也无风自散,消散于天地间。

“元、元婴期,这不可能?”洪坤一心头一阵恍惚,比见鬼了还要惊讶。

众所周知,无垠海是诅咒之地,穷尽一生之力,也休想迈入元婴期,这是此地的常识,也是不可更改的规矩,然而今天,这个不变的规矩却被打破了。

惊讶!

不甘!

不可能!

不可思议!......

无数种表情充斥在洪坤一的脸上,让他本就扭曲的老脸更加的扭曲了,睁大的瞳孔里布满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洪家同样完了,这一次输得彻彻底底,没有丝毫的反转余地。

“哼,一家人死不足惜!”

半晌后,季问天缓缓的收回手掌,冰冷的说出一番话。无疑,此举宣判洪家的死刑,也昭示着一个庞大的家族走向没落,再难有出头之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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