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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有些莫名,几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倒是安静了下来。

迎春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就说要他们娶个媳妇吗?怎么都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阿武回过神来,喟然长叹,神情有些萧索,他已经不能再去想这些事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而且以他的武功,想去外闯荡也不安全,他的资质也比不上大山,虎子他们。

虎子突兀的开口说道:“等村长的葬礼之后,我就去外面闯荡一番,村子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听到虎子的话,众人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如果之前不是村长还在,他们几个大概也不会一直留在村子里,阿武也许也不会就这么娶了媳妇。

“一起吧!也能有个照应!”大山也接着开口,表情严肃,没有了一贯的吊儿郎当。

阿武也不惊讶,平静的说道:“虽然早就知道你们不会一直待在村子里,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

大山又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看着酒杯:“以后就喝不到这酒了!其实一点都不快,要不是村长一直不允许,我早就出去外面了!村长之前就已经同意了,要不是这次那些山贼的事,我已经在别的地方了!”

“也对,你的武功在我们之中最高,自保应该没问题,村长允许你出去也正常,你们一起结个伴,我也能放心点!不过外面不比这咱们这山里,武功高强的很多,要小心谨慎行事!”

阿武就像不放心自己子女外出的父母一般,絮絮叨叨的叮嘱这两人各种注意事项。虽然阿武年龄在四人中最大,也不过是二十五岁而已,其他三人也就二十二三。不过阿武也许是因为已经成婚了的缘故,整个人很是沉稳,再配上他的面容,说三十多岁都没有人不信。

叮嘱了两人一番,阿武又说道:“大牛估计也不会待村子里了,其实他也是一直想出去的,村长对他也放心,只是他一直舍不下村长,不放心他这么大年纪还一个人,所以一直按耐着自己的想法。”

其他两人也赞同的点点头:大牛头脑冷静,能屈能伸,武功不差,在外面只要不是遇到不可抗力,绝对能混好。

而大山虽然有些心机,但脾气暴躁,这张嘴也是个问题,故而虽然武功在他们之中最高,反而让人不放心。

虎子更不用说,行事冲动,沉默寡言,到外面搞不好一个不和就与人动手,这能活得好吗?

他们没有提要李慕白关照,双方本来无亲无故,这次来帮忙已经不错了,叫人家做保姆?你以为你是谁啊?

李慕白也趁机开口说道:“等村长葬礼之后我也要走了!”

“白大侠可以多留些天啊!都还没好好招待你呢!”阿武立刻出言挽留。

李慕白笑着摇摇头:“我本来就有事,这次已经耽误好多天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您了!”

李慕白站起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顺便看看牛轲廉怎么样了!”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四人结伴,一起来到村长家,先是给村长上了一炷香,才来到牛轲廉在的房间。

“你们来啦!”牛轲廉已经醒过来了,正坐起身,靠在床上,二狗也还没走。

阿武走上前,坐在床沿,开口说道:“我们来看看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点?”

牛轲廉露出一个笑容:“还死不了,就是身体发虚,躺一晚就好了!”

看着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颜色,说话都费力的牛轲廉,李慕白有些感慨,一个精壮的汉子就这么倒下了。

“唉!你没事就好!”大山注视着牛轲廉良久,最后只说了那么一句。

“让你们担心了!呵呵!”

虎子安慰道:“想开点吧!当初我爹娘去的时候,也不好受,但是我坚持住了,因为我知道他们不希望我过得不好。村长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你要对得住他对你的期望!”

牛轲廉有些诧异的看着虎子:“如果不是我们那么熟悉,我都以为你换了个人呢!”

虎子面色如常,平静的说道:“人总是要长大的,经历多了总会成熟一点,在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所以我要去外面闯荡,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即使身死魂灭也在所不惜。”

阿武听了,似是感慨的说道:“你们都长大了,这样我就能彻底放心了!”

又转头看向牛轲廉:“我知道你也一直想去外面看看,那就快点把身体养好,你们一起去结伴同行,村子里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阿武,你也跟我们一起吧!村子里的事就交给牛三叔他们就行了!”虎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如果这样嫂子怎么办?

阿武摇摇头,轻笑道:“我就不去了,其实我挺舍不得村子和媳妇的,而且我资质不如你们,年纪也大了,出不出去也无所谓了!”

虽然阿武的样子风轻云淡,但是四人之间都很了解,哪能不知道他的言不由衷啊!

至始至终李慕白都没有说话,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没什么理由去干涉。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

“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牛轲廉看着离去的众人,心里的难受不自觉少了不少。

“村长,我会好好努力,成为高手,不让你失望,你放心吧!有我们在,村子也会好好的!您在天上好好看着,我们会活得好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晴朗,太阳撒下一片微醺的阳光。

与此相反的是村长家聚满了人,全村人都过来了,今天村长下葬,个个披麻戴孝,一片素缟,哀声阵阵,笼罩了这一块区域。

牛轲廉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身孝服,位于村长的棺椁旁边,神情再次被悲伤填满。村长一生没有子嗣,也没有亲生的兄弟什么的,所以牛轲廉作为他的子嗣,为他送终。

一位老者站在中央,唱读悼词,之后村子里的人一个个上前奉上祭品,祭拜,然后就到了最后的封棺环节。

牛轲廉,大山,虎子,阿武再次看了眼这位对他们影响深远,照顾良多的老人最后一眼,忍痛亲手盖上了棺盖,然后把棺盖钉住。

整个过程,一片静默,只有偶尔能听到小声的哽咽。

再由他们抬上棺木,伴着吹吹打打的哀乐,一路来到村子一直以来的墓地,那里已经挖好了坑。

把棺椁放进去之后,牛轲廉亲自动手,用手一把一把的撒上去。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叹息一声,也不劝阻,默默地上前帮忙。

还是村里的牛三叔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入土为安,你们这是想干嘛?让镜老哥死不瞑目?都让开,快点埋上!”

好不容易坟立好了,只剩最后的墓碑。

“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待会!”牛轲廉慢慢的在石碑上刻字。

其他面面相觑,牛三叔点点头:“走吧!”

偌大的墓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牛轲廉再也不用强忍着,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在石碑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村长,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别人都说我可怜,于是老是叫我可怜,您说可怜这个名字不好,就帮我改成了牛轲廉。其实我一点也不可怜,村里的人一直帮着我,还有您教导我,是您给了我父亲一般的关怀,教我读书写字,做人的道理。您说的我都牢牢记着,没有忘记,您教我的我也全学会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哭,我会好好的生活,不会再被人说可怜。您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牛轲廉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手上不停的刻着字。

过了很久,牛轲廉把石碑竖好,默默地站立在碑前。

“村长,我走了,等我下次来看你,我一定会成为高手!”

牛轲廉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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