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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我躺在在安明身边,怎么也睡不着。

身上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了。心里却是很堵,一想到安明要回到花玲那儿去,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安明也知道我没睡着,他伸手过来摩挲我的脸。“怎么了?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堂堂的缅北安少,凭什么要自己去对付那个女人,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我低声说。

安明轻笑一声,“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呢?你不是担心我去对付她丢脸,你是担心我和她有什么吧?”

我被识破,心有不甘。

嘴上继续强硬,“我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想,是你自己做贼心虚罢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安明伸手过来捏我的脸,“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会看不出来吗?你就是担心我和花玲有什么。”

我只好承认,“我有那种心思那也是正常的吧,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你终究是我的人,我当然要看好,不能让别人给夺去了,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的对,可是你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啊,我现在身体未愈,根本没有精力去做那些事,就连和你我都没做,更别说是别人了,这世上我最有兴趣的人,那可就是你了啊。”

安明的痞气又开始了,这才是我熟悉的安民,端起来的时候一副正派的样子,痞起来的时候,又完全像一个小混混一样。

“我和你谈正事呢,你给我正经点。”我低呼道。

“我正经着呢,比什么时候都要正经,我说的大实话,你却又说我不正经,我确实是对你最有兴趣嘛。”安明说。

他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你和花玲在一块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事?”

“真的没有,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疑心重的人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说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哦?这么说我们家小暖以前就是醋坛子来着?只是我自己当成了酱油坛而已?”安明附在我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弄得我脖子痒痒的。

“我可不是醋坛子。只是你在花玲那儿过夜那是事实,我有些担心是很正常的嘛。”

“是很正常啊,不过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和花玲没什么,真是什么也没有,你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我有那精力,那我还和你在这闲聊那么久,不赶紧行动吗?”

安明说着伸手过来搂住我,嘴唇覆了上来。

许久没与他亲吻,我确实是有些激动得不正常。他柔柔地慢慢亲我,渐渐往下。

我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还是渐渐地有了些许反应,我伸手碰了一下他那里,轻叭叭的,果真是没有反应。

我现在相信他和花玲没什么了,因为他真的还没有康复,我没想到那场伤会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到现在他还没缓过来。

开始的时候我心里不放心,但现在知道他是这个状况,我心里有些难过。我并不想他这样。万一他以后就都这样了,那不是很可怜吗?

“好了,安明,好了。”我轻轻推开他。

“现在你相信我了,我和花玲真是没什么,所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这么回事。”安明自嘲道。

“自从伤了以后,就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这个恐怕得花时间恢复了。如果恢复不了,你不会不要我吧?”安明说。

“你会恢复的。”我轻声安慰。

“那万一恢复不了呢?你就不要我吗?”安明不依不饶。

“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不离不弃。”我说。

“好,不离不弃。”安明拥我入怀。

第二天一早,我和锦笙还有小刚就把安明送到了花玲家的门前,花玲穿着半透明的睡衣走了出来,一看我们把安明说来,她就笑了。

“来得这么早?我还在睡觉呢,不过我听说安先生来了,我就赶紧起来啦,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找我的。”花玲走过来,伸手去摸安明的脸。

安明双手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

“花玲,你到底对安明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我假装问。

花玲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掌控了全局的样子。她肯定认为我们这群人算是拿她没辙了,因为她掌握了安明。

“袁小暖,我早就说过安明是自己愿意到我这里来作客的,并不是我强迫他来的,你就非不信,现在你相信了吧?他就看上我的花容月貌了。深深地爱上我了,一见钟情懂不懂,他还是个残疾的时候就已经看上我了的,只是当时他表达不出来而已,现在他好了,当然就要来找我啦。”

看着花玲那得意的样子,我真想上去大嘴巴抽她。

“花玲,你把我大哥治好,不然我对你这客气。”锦笙说。

“什么叫把他治好?他不是好好的嘛?干嘛要治他?你们想要把他治成什么样?”花玲得意地说。

“他现在根本就是神智不清,你要是不治好他,我一定会找你算帐的。”我说。

“啧啧,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他神智不清?难道他不喜欢你了,改成喜欢我了,这就叫神智不清了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现在已经是黄脸婆了,早就过时了,安明现在喜欢我这样的青春美少女,明白吗?”花玲说。

虽然是演戏,花玲的话还是让我很生气。她是比我年轻一些,但我也没看出她身上哪里就有半点青春美少女的样子。

锦笙看出了我生气,走过来劝我,“嫂子,我们回去吧,她要是不把大哥给治好,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闻锦笙,我一直忍着你呢,你开口闭口就说不放过我,我倒是想看看,到底准备怎么不放过我?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锦笙不管花玲的怒吼,打开车门让我上车,我们一行人离去。

回到万园,剩下的事好像就只有等消息了。

自己的老公被别的女人带走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这都是让人沮丧的一件事。虽然知道安明和花玲不会有什么,但我心里还是极度的不爽。花玲那个贱人那得意的嘴脸不时在我面前浮过,我一想到就生气。

我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经历了这么多事,应该要平淡地看待这一切变故。

世事变幻莫测,总是你想不到的时间发生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处处有伏笔,处处有意外。

在多数的时候,努力抗争的同时,只能承受。

我走到安明的房间,替他收拾。虽然知道他只是暂时离开几天,但我心里却空落落的。

在安明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虽然他不能活动自如,但我们却能朝夕相处。甚至比以前他健康的时候相处的时间还多。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和他相对,他不能说话的时候,我就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对着他唠叨。后来他能说话了,那就每天和他聊天。

现在他忽然不见了,我心里又有了担心会失去他的恐慌。因为失去过,所以更懂得珍惜,得而复失,更让人痛苦。

这时锦笙进来,说松野来了,让我出去接待一下。

松野是菊花社的二少爷,虽然和他也不是很熟,但既然到万园来了,我作为东道主当然是要接待的。

知道他和雷蕾有那么一种关系后,这一次我用心地打量了一下松野。

举止慵懒而又带着矜贵之气,全没有黑*道少主戾气,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官宦世家的公子哥。长相也好看,虽然是没有锦笙那么惊艳,但在男人中来说,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这个松野,比以前雷蕾的那个死了的男友,那是强了不止一倍。也不知道他和雷蕾到底是怎样扯上关系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松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戾气,但其实基因里也不是一个弱的人,不然他爸的女人,他怎么敢碰。

听雷蕾的意思,她和济科是属于有名无实的男女关系,济科年纪大了,恐怕兴趣也早就从女人转向了其他方面。而且身体原因,应该也是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所以雷蕾的话可信。

但即便是无实,单就她和松野之前的辈份,那就是一个大问题。知道内情的会说有名无实,但不知道内情的,那说法会说这是乱搞男*女关系。

菊花社的基因来自于日本社团,日本的文化中,对于这种辈份关系也是非常看重的。一但松野和雷蕾的事暴露,我真是担心雷蕾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苦命的雷蕾已经受过太多伤害,我是真的不希望他再次受到伤害。

我自己自顾发愣,却忘了招待客人,直到锦笙出言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

“松野少爷,快快请坐。”我刚才一直盯着人家松野看,真是有些失态,希望人家不要乱想,不然我真是糗大了。

“谢谢。今天闲来无事,就过来找锦笙下棋,希望不会打扰。”松野礼貌地说。

——

“二少爷能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打扰呢。”我赶紧说。

“松野君不要太客气了,我们在这里一直蒙你多加关照,嫂子一直都在念叨要如何感谢你呢,只可惜我们什么也没有,而你是什么也不缺乏,只有以后再作感谢了。”锦笙笑着说。

寒喧一阵后,松野忽然问起了安明,“听说还有一位安先生在养伤,他人呢,好些了吗?”

松野忽然问起安明的事,我心里想是不是雷蕾告诉他,让他来帮忙,所以才有此一问?

“说来惭愧,我没有保护好大哥,大哥被他人给下了情蛊,现在在花玲那儿呢。”锦笙说。

松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弄明白这话的意思。

“还不是你那个不要脸的侄女,非要抢人家老公,抢不成功就下毒,真不要脸。”袁小刚在旁边骂道。

这话让松野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神情尴尬之极。看他这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现在问起,纯粹就是个巧合。

“小刚,不许这样说话,花玲是花玲,二少爷是二少爷,不能混在一起说。”我赶紧在旁边说。

“原来又是花玲在闹事,家门不幸,真是抱歉,回头我找大姐说一声,让她多多管教花玲。”松野说。

桦野这些的时候,英俊的脸微红,完全没了平时的潇洒俊逸。看得出他真是非常的尴尬。我猜想他肯定很后悔问起这个问题。

“松野君就不要去费神了,这件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代子夫人一向纵容花玲,松野君要是去说,反而会影响你们姐弟感情,让矛盾公开化,那不是更加麻烦。”锦笙说道。

这话明显说到了点上,松野也心知肚明他劝代子的话那绝对是毫无用处的。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了一句,“各位如果要自己处理问题,完全不用管我松野的感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绝不插手。”

这话意思很明显,我们如果要报复代子,尽管出手就是,松野绝对不会出手相帮。别看这一句简单的话,对我们来说那可是一种很大的支持,我们以后和花玲的冲突在所难免,甚至有可能和代子都会有冲突,如果松野表示中立,那我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谢谢二少爷的支持,不过这里可是泰国,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和代子夫人对抗,代子夫人可以随时将我们踩死,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

“我大姐虽然凶悍,但也不是完全治不了她,这两年她的行为越发的放肆,她这样下去,迟早我爸是要清理房门户的。如果你们和她有矛盾,我一定会和社团的长老们打招呼,不让他们出手,我虽然不会出手相帮,但我也不会让别人帮着大姐来对付你们。”松野说。

这话听来感觉倒像是他在鼓动我们去和代子战斗的意思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看不下代子欺负我们,还是他自己想对代子下手,但又不好出手,所以把我们当刀使。

以前花玲不也逼着锦笙去刺杀过松野,只是没有成功而已,所以他们家族的矛盾是明显的,只是没有引爆而已。

如果松野只是想利用我们来引爆他们的家庭内斗,我们当然不能当这个冤大头。所以我和锦笙只是笑着说谢谢他的支持,并没有明确表态我们要怎样。

聊了一会后,话题就转移到其他方面,最后松野和锦笙下了一会棋,松野就起身告辞了,都没留下吃饭。

安明去了花玲那以后,也就再也没有消息,直到三天以后,忽然传来消息,渡边的人和花玲的人打起来了。

两边都动用了各自的核心人马,各有死伤。最后是济科发令让几位长老调动人马出现,强制平息了相斗。

目前花玲和渡边已经被限制离开清迈,长野家召开家庭会议处理此事。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个长野家的晚辈火拼,直接惊动了潜水已久的天父。但济科也只是发出会长的命令,本身到底有没有现身,我们也不清楚。

这个消息也让我紧张起来,我最担心的,当然是安明在渡边和花玲的争斗中受伤。安明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但锦笙说让我放心,说安明肯定没事,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安明挑起的,所以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其实我也认为这件事和安明有关。他曾经说过,他这一次一定要打到花玲再也爬不起来为止。他那么骄傲的人,肯屈身回到花玲身边去,那肯定是想要把花玲给打败。不然他没必要这样做。

只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并不清楚,我们也不敢冒然就动。只有等苏纶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有什么行动。

晚些时候,苏纶终于回来。并没有探到关于安明消息,只是听说花玲的手下死了三个人,渡边那边好像也死了几个,是近两年来最严重的内、斗,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斗起来,并没有打听清楚。

渡边和花玲其实是一种人,两人都嚣张跋扈,都是那种标准的坏人,按理说两人应该会相处得不错才对,但这一次却忽然就刀兵相见,而且直接死了人,这确实是非常的奇怪。有什么样的利益冲突,让他们竟然真刀真仓就厮杀起来?

第二天,雷蕾派人来给我们传来消息,说济科委托她来处理这件事,让相关当事人参加调解会议,我和锦笙都在她的邀请之列。

我和锦笙并不是长野家内部的人,这一次让我们参加,那当然是雷蕾故意给我们的面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锦笙就来到雷蕾的指定的酒店。整个酒店已经被提前控制,任何人不许带武器进入,连水果刀都不行。

酒店里每隔几步就站了几个黑衣保镖,这些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很是专业。我这是第一次参加黑*道的家族会议,确实是有些紧张。

我和锦笙进入会议中心时,人还没到齐,只有花玲和秋野先到了,秋野一见到锦笙,漂亮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花玲看到我们,却像是看到瘟神一样的厌恶。

她的旁边,坐着一身白色衬衫的安明。

今天他打理得很干净,胡子和头发都明显有修过,安明地坐在那里,身上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旁边的花玲不时地瞄着他,像欣赏一件珍贵藏品。

我还没有开口,花玲就已经先向我发难:“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吗?滚出去!”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鲁和冲动。也充分秀出了她智商的底线,她也不想想,这样的地方,要不是有人允许,我会自己跑来吗?

所以我决定不理睬她。我不知道安明要玩什么样的花样,在安明的行动没有明确之前,我和锦笙不能乱动,以防无意间扰乱了安明的计划。

但花玲这种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不理她,她是不会认为你让着她,她只会越上脸。见我不说话,她就直接走了过来。“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

我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我真是看到她就觉得恶心,我真是什么也不想说。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是我请的客人,你认为你可以叫她滚吗?”有声音传来,是莞香到了。

花玲对于莞香,有明显的畏惧,今天的会,是莞香召开的,这现场可以持武器的人,那都是莞香的人。

至少在这里,在这个时间里,花玲是不敢惹莞香的。就算是她心里不服,她也不敢惹。更何况今天莞香是调解人。

花玲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来,大多都是老头子,这些人几乎有共同的气质,那就是冷峻。一个个面无表情。好像谁欠了他们钱似的。坐下后默不作声,有人开始拿出香烟抽起来,但墙上有明显的禁烟标志。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标志什么的,都没用,除非有人拿着机仓对着他们的头,说你丫再敢抽烟,就突突了你,那或许还会有点用。

来的几个男人有些在代子筹办的宴会上出现过,他们之间明显相互认识,隔得远的相互点头致意,隔得近的,偶尔会低下头耳语一阵。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长野家族的叔伯长老了。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势力,虽然不在权力核心。但他们依然可以左右社团一些事情的走向。

外面传来争吵声,有人来报莞香,说代子要带着人强行闯进来。

代子嚣张习惯了,莞香这边的场控不许人带武器进来,她当然不会同意,所以会起冲突。这倒是很符合代子的风格,她就是这样的人。

“代子夫人可以一个人戴着武器,其他人不行。”莞香也作了妥协。这是很聪明的妥协,当着这么多叔伯的面,莞香如果太强势,反而会给她减分。

——

过了一会,一头白发惊艳造型的楚原推着代子的轮椅走了进来。

楚原深得代子宠幸,还真是有原因的,两人都是妖气十足,都有一种阴沉之气。看上去都会让人不舒服。

代子一进门,就冲莞香大吼:“你什么意思,不让我的人带武器进来,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吗?你想怎样就怎样吗?”

代子声音很难听,吼起人来的时候,更难听。而且表情狰狞,真是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但莞香很淡定,她或许早就习惯了代子这种恶意满满的质问。这两个女人都在长野家族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所以针锋相对很正常。

莞香没有说话,代子继续狂吼,“我问你话呢,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装过去吗?”

“我只是不想和你争吵,家族会议不让随从带武器进场这是惯例,不是我一个人定的,你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个话题没有任何争论的必要。你不放心,让你自己带武器入内,你还想怎样?”莞香冷声问。

莞香即是雷蕾,只是在个场合,叫她莞香更为适合,因为这些人并不知道她是那个命运凄惨的雷蕾。

“不让随从带武器进场,那为什么你的人就可以?为什么你的人就可以带着武器进来?你这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代子说。

不得不说,济科一家人对华夏文化真是了解很多,连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样的俗语,代子也能很合理的引用,真是不容易。

“这里带武器的,都是场控,是中立的叔伯们出的人手,不是我莞香自己的人。你要弄清楚。就算是我自己的人,如果我负责今天的场控,他们带着武器那也是正常的,如果是你负责,你的人带武器,我也无话可说,为什么要讨论这些根本就不需要讨论的话题?”莞香忽然就提高了声音。

人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以前的风尘女雷蕾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女枭雄莞香。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的语气,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能体现威仪。

以前认识雷蕾的人,恐怕谁也想不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就连我也惊讶不已。如果不是已经看过她的真面止,打破脑袋,我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是雷蕾。

代子还要争辩,莞香一挥手,“好了,今天让叔伯们辛苦到这里来,不是来听我们吵架的,是来调解事务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你这个调解人可真有意思,当事人之一渡边还没有来,你调解什么?当事人不来,我们自己唱独角戏吗?”代子马上质疑。

“渡边说他在医院,来不了。”莞香说。

“谁说我来不了?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来不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正说话间,渡边来了。

莞香当然有些尴尬。虽然我没参与其中,但我可以猜测得到。之前莞香肯定是让人通知渡边过来,但渡边不想给莞香面子,就说自己在医院来不了。现在自己又来,目的就是要让莞香难堪。

代子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羞辱莞香的机会,“你不是说渡边不来吗,现在不是来了,看来你这个调解人的威信不够嘛,一个威信不够的人,还怎很么调解别人的矛盾,我就有点想不通了。”

“不要再说这些了,还没开始调解就相互掐,有何意义?我说正事吧。”松野马上发话,他当然是帮着莞香的。

“大家也知道今天要讨论的议题,渡边和花玲之间内、斗,还死了人,这件事影响很坏,现在江湖上都说,我长野家快要完了,菊花社也要完了,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呢,济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矛盾就要及时处理,不能让矛盾扩大。”莞香说。

没有人说话,渡边站了起来,“这件事都是花玲的错,要怪就怪她,还有,我的人死了,这件事我不会罢休,我一定会报仇。”

“所以你不接受调解?”莞香问。

“我当然不接受,我从来也不知道调解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用实力说话。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渡边轻蔑地说。

“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来了?你是来挑衅这里所有的长辈的吗?你以为你想怎样就怎样,完全可以不管规距的吗?”莞香已经被逼得完全没有了面子,她只好发飙了。

“规距?谁的规距,你定的规距吗?还是我爸的规距?如果是后者,那也轮不到你来跟我说规距。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要在这里装什么夫人,你最多也就是我爸身边的一条狗。”渡边马上反唇相讥。

场面顿时有些诡异起来。本来这件事是渡边和花玲相争,代子作为花玲的后台,当然也就是渡边的对手,但恰恰渡边和代子又都嫉妒莞香获得了济科太多的信任和放权,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就有些微妙,又是对手,又是有共同的对手,如果按对手的仇人就是朋友这个理论,那他们之间应该是联盟才是,但恰恰又不是。

调解还没开始,这边渡边已经先向莞香这个调解人发难了。代子和花玲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调解人和对手先干起来了,这对她们来说,那当然是非常有利的。

“大哥,你今天是来接受调解的,还是来拆场子的?如果是后者,那我认为你根本没必要来,莞香是奉父亲之命来处理这件事,你如果不接受调解,那你不必出现在这里,你们想砍就砍,想杀就杀,根本就不关莞香什么事。”

说话的又是松野,他又看不下去了。

“松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站在哪一边的?难道你觉得这个人可以代表父亲吗?现在所有的人都质疑是她把父亲藏起来了,你却帮着她说话?”渡边马上反问。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只是认为今天既然把这些叔伯请到这里来,那就是来处理事情的,而不是到这里来掐架的。这样乱成一团,那还调解什么,直接出去,叫上自己的人马厮杀就行。”松野说。

这时那些老头中的一个秃头站了起来,这人是华裔,一口东北口音。人称老丁,到底是绰号还是他姓丁,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人在菊花社的长老中一向很有威信。

“都不要闹了吧,你们都是长野家的人,是菊花社的主要支柱,应该以和为贵,而不是相互残杀,承蒙会长看得起我们几个老头,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就是调解你们之间矛盾的,如果你们在这里继续闹下去,那我们也非常的为难,不知道是该冷眼旁观呢,还是应该主动离开?”

“丁叔说的对,来这里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都不要吵了,现在先听你们每个人逞述一下自己的立场,为什么要刀兵相见,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把事实说清楚,再听长辈们评判是非,然后作出处理。”莞香说。

这一次渡边终于没有再为难莞香。闭了嘴。

“你们谁先来说?”莞香问。

“当然是我先说。”渡边和他花玲几乎是同时又站起来。

“渡边是长辈,渡边先说吧。”莞香说。

“凭什么让他先说,他是什么长辈,他要是长辈,还带人围攻我,我不认识什么长辈,你这个调解人是不是想偏向他?你如果不能保持公正,我们不需要你的调解。”花玲大声说。

莞香的处境还真是难啊,简直就是两面受气。刚刚才被渡边为难,现在又到花玲来质疑她的公正性了。

想来她恐怕一直都处于这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状态,她能一直挺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不是我一个人调解,我只是主持,最后调解的人是几位前辈,不要动不动就质疑我,不是说质疑我以后,就能体现你的威信。我公正不公正,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你要是不服从我的调解,你可以拒绝接受,但请不要无聊地挑衅。谁再无理取闹,我就让场控把她扔出去。”莞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大哥,你是长辈,你就让着小辈一点,让花玲先说。”松野说。

渡边还想说什么,锦笙在旁边插嘴了,“都说菊花社是泰国是除了王室之外最大最权威的组织,长野家在东南亚也是显赫的大家族,可是在这坐了半天,除了吵吵嚷嚷之外,根本就是什么名堂也说不出来,长辈的没有长辈的样,晚辈也没有晚辈的样,无休止地互咬,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这真的是长野家的家族会吗?我怎么觉得自己来到了幼儿园?一片吵嚷声?”

锦笙也真是大胆,当着长野家这么多的人,竟然敢说出如此蔑视的话来。代子和渡边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叫嚷,谁让你来的,滚出去!”渡边看着锦笙。

“我他妈是什么东西不需要告诉你这个废物,我不想和自己侄女打架的怂货说话。”

锦笙这话有些市井的味道,听了很是搞笑,杀伤力却也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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