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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的说吧。”我催促安明。

“她的意思,应该是我们在现场制造混乱,不然她就不会给我们一个宴会现场的图了。”安明说。

“是这个样子吗?”我和锦笙都表示怀疑。

“这种场合,济科是需要出现的,但他又不想出现,那只能是给一个借口,但是普通的借口那肯定是不足以应付的,所以他需要一个很合理的,并且可以被证实的理由,而且还能让这个理由被长期用。”安明说。

“被长期用那又是怎么一个意思?”我问。

“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以此为不露面的借口。”安明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莞香让我们给她找这个一个理由,让我们帮她制定一个计划,在现场制造骚乱,然后她以此为借口,说济科出现会不安全,这样济科就可以不出现了?”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确切来说,我们制造的骚乱,是要以袭击济科为目标,这样济科才能以自己安全得不到保障而不出席他自己的生日宴会。”安明说。

“这也太危险了。”袁小刚在旁边说。

“这一次小刚说的倒没错,就算是我们手中有了图,但这件事还是会很危险,那可是为济科准备的生日宴,来的也全都是大佬,代子肯定会加强现场的安保工作,要在那样的环境中制造混乱,那真是太难了。很有可能我们会把自己给搭进去。”锦笙说。

“所以我们制定计划的第一要求,就是要确保我们自己的安全,第二要求就是够混乱。”安明笑着说。

“其实这倒也简单,我们有了现场的图,只要我能进入那个场地,我就能制造混乱了,而且还保证我们自己没事。”锦笙说。

“一个字。”安明说。

“炸。”锦笙接道。

他们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要在现场制造爆、炸,一但爆、炸,那当然就会混乱了,锦笙他们在这方面是高手,我相信他能做得很好。

“可是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万一人家莞香不是这个意思呢?万一是我们曲解了人家的意思呢。那我们就麻烦了。”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所以我们得先征求她的意见。她并没有明确说要我们这样做,如果我们冒昧地直接说我们要在现场制造爆、炸,到时她一翻脸,追究我们的责任,那我们不是被坑惨了?”安明说。

“这件事还得嫂子去确认,如果确认她就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开始行动。”锦笙说。

“我在想,这或许是莞香的连环计。你们想,如果我们真的在现场制造了爆、炸,那会有多少后果?很多是不是?”安明歪着头说。

我点头,“首先代子那边就难交差,宴会是代子办的,要是在现场发生了事故,那所有人都会质疑代子,善于阴谋论的人,甚至会怀疑代子是想除掉自己的父亲。”

“这时候莞香就可以出面指责代子,缓解代子给她的压力,一直以来都是代子占据主动地位质疑莞香,给莞香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如果这一次做成了,那莞香就把这种局面给扭回来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代子都不能再让莞香把济科给交出来。”

“所以,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嫂子是要尽快落实一下莞香到底是不是这种想法。到时不要会错意了,那就麻烦了。”锦笙说。

“可是去试也有风险啊,我总不能直接去问,说你是不是想要我们在现场制造爆、炸什么的?她要不是这个意思,到时她以此为把柄治我,那我不是入了她的圈套了?”我说。

“应该不会,莞香如果想动你,在你去她的住处的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就把你做了,根本不需要搞得这么麻烦,你可以适当地暗示她,我相信她也会适当地回应你,我相信你能做得好。”安明说。

“好吧,我试试。”

-

这么快就又回到莞香这里来,其实我还是有些忐忑的。

等下面的人通报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她不同意见我,那可怎么办?

还好,莞香并没有拒绝见我,而是让我进去。只是这一次她又隔着帘子和我说话了,每次以这种方式和她见面,让我想起一个词,那就是垂帘听政。

“夫人,我来拜访,是有事相询。”这是我在路上就想好的套路,只是试探着问。

“嗯?”她也轻声问。

“我和万园一直都受到菊花社的照顾,这次天父大寿,我们也想表示一下,想在宴会现场筹建一个烟花会,也不知道方不方便?”我说。

里面没有说话,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心想难道是我们判断错误了?她不是这个心思?

“这个主意挺不错的,有没有知会代子?”她终于说话。我这心里才又放松了一些。

“暂时还没有,想先听听夫人您的意见。”我说。

“我没问题,主要还是看代子那边,本来也不需要她同意,只是场地的控制全在她手里,要想进去恐怕不易。我得想想办法。”

听这话的意思,我又觉得我们判断的应该是对的了,她就是我们要在现场制造混乱。

“是的,如何进去布置这是关键。我边倒是有关于制造热闹气氛的人手,只是他不一定能进入现场。”

“你是说闻锦笙?”莞香问。

看来锦笙最近风头不弱,连莞香都知道他的大名了。我答应说正是。

“听说闻先生懂多国语言?”

“是。”我答。

“天父会有一些外国朋友过来,代子那边,没有会那种语言的人,到时我会请她派出一个得力的又信得过的翻译,闻先生当然能担此大任。”

这下我听明白了,她是想办法给锦笙进入现场的机会。但是如果要制造爆、炸,那肯定得提前一天进入现场,如果临时那天再进入,那肯定是不行的。

“只是那位客人要当天才进入现场,锦笙当天又会很忙,能不能提前一天?”我试探着问。

“会提前一天的,不过进去的时间有限,效率得提高。”莞香说。

这话就说得相当的露骨了,意思就是说她可以安排闻锦笙提前一天进入现场,但是可以留在现场的时间却是非常少的,所以锦笙速度一定要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要完成爆、炸物的布置。

“我明白了。谢谢夫人。”我说。

“应该是我谢谢才对。”

“华夏有一个很美的地方叫云南,去过吗?”莞香忽然问。

这句话好像和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都没什么关系,我有些愣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去过。”我实话实说,事实上我们去缅北的时候,就经过了云南。而且还在那里盘桓了数日。

“以前看过一本书,那书上提到过一种烟,叫茶花。”莞香又说。

那本书其实我也看过,华夏某著名的畅销书作家写的,确实是提到了一种烟叫茶花,茶花烟是一种女性抽的烟,上面有一句经典的广告词。我在猜测,她接下来想说的,应该也是那句话。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等她继续说。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她轻声念到。她的声音还是很怪,但却感觉饱含感情,我心里甚至微微一动。

果然,她想说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很好的句子,可惜出处不详,广告语设计者很有心,这句诗一下击中消费者的心,让本来有害健康的烟草,有了情怀。”我说。

“可惜这句子的出处已无法考证,想必能写出这样句子的人,必是妙人。”莞香说。

我有些走神,这一瞬我几乎忘了帘子后面的那个女人,是社团大佬的女人,是可以随时要人命的女枭雄,倒好像是在大学读书馆偶遇的一个书友,一起讨论句子,共呤风雪。

其实以她标准的国语发音,我就能大概猜到她与华夏有很深的渊源,但也有部分新加坡和大马等国家的华裔国语说得很好,我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来华夏,但既然她都看过那位女作家的书,我认为她来自华夏的可能性很大。

犹如故人归?难道帘子后面的女人,真是的故人?这怎么可能?

“其实这句子有网友扒出续句,但远没有前面两句好,而且也无法考证,很有可能是网友自己续上的,虽然差了很多,倒也不失情趣。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我念到。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她在背后轻声念到。

我没有说话。这话题是她先提起的,我想知道她最后想表达什么。

“挺好的,挺好。朝暮最相思,如果相思的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那就没法相思了,可惜,可惜。”她轻声说。

我心里又是一震,她为谁相思?她相思中的人,为什么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难道她指的人是济科?

如果是济科,那不是说明济科已经死了?

不过看她年轻貌美,而济科应该是个老头了,她应该不会那么喜欢一个老头吧?一个老头,值得她这么相思?

然后就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我不敢安慰,因为我不知道人家究竟什么心思。

——

“和你聊天,很愉快。”莞香说。

这倒好,说到最后,人家到底要想表达什么意思,我也没弄清楚。

或许就只是闲聊?并无他意?

不管怎么说,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可以回去了。

“我也很愉快,那我先回去了。”

“好。回头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天。”莞香说。

-

代子筹备许久的生日宴时间终于来了。

说是生日宴,不过也是各方势力勾心斗角的战场而已。所有的矛盾一直在不断地积蓄,总需要一种方式来引爆,生在这个环境中的人,都有着不安全的焦虑感,生怕被别人取代,生怕失去手中现在拥有的一切。

而有些有野心的人,更多的的焦虑还不仅仅来自于想要保住已有的,还想要夺取别人手中的。比如说代子,比如说花玲。

也不知道这几天是因为筹备生日宴的事太忙,还是因为差诺被做掉,灭了杀了花玲的威风,这几天她倒表现得非常的安份,没有再往万园跑。

一般她只要来,我们就是阻止不住的,她可以以各种理由进来,然后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调戏安明。她肯定也知道这种行为称之为不要脸,但她无所谓,在她的理念中,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就要去拿到,只要拿到了,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

廉耻这种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存在,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不存在的概念。

没有花玲的骚扰,安明倒也可以每天专心地练习,他的进展是神速的,现在他已经可以自己扶着墙在房间里窜来窜去,但整个力量还是不行,遇到不平的地儿就完全去不了,脚能抬走来的高度也非常的有限。

但确实是已经非常的不错了。虽然他身体上还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甚至没有基本的防御能力,但他的大脑机器却给我们提供了应付各种复杂局面的智慧,只要有他在,我就是安心的。

只要安明完全康复,那一切就都好办了,安明会像一只养好伤的猛虎,撕裂所有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

早上刚洗漱完毕,楚原忽然打来电话,让我和锦笙迅速赶往代子那里。

今天晚上就是济科的寿宴,现在让我们过去,难道是发现锦笙之前在现场做过什么了?

我说了自己的担忧,安明说应该不会,如果是代子发现了什么,那直接带人就杀过来了,不会再让你去了。

菊花社虽然安保严密,但毕竟不像官方组织那样有那么多先进的爆、炸物探测设备,锦笙精心准备的东西,我相信是不会有漏洞的,锦笙一向都不是一个会让人失望的人。

这一次代子竟然没有让我们等,倒是很难得。

她稀松的头发今天盘起来了,作了一个看起来相对端庄的造型,脸色看起来也比平时好了一些,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想着今天的宴会她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难免会有兴奋之情,所以精神状态好,气色也就好了。

“今天是我爸的生日宴,你们是知道的。所以我有事要交待你们。”代子说。

我和锦笙都听着,没有说话。

“小暖今天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离我左右。以我的干女儿的身份出现在宴会上。要寸步不离。明白吗?”代子说。

我点头,表示明白。

“锦笙也要到现场,注意观察长野家族的其他人,注意,你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客人身上,而是要注意长野家的其他人,如果有人有异动,你就出手。”代子说。

我心里一紧,代子这是有把我们当牺牲品的意思!

我一身在她身边,很明确的作用,那就是如果有人向她袭击,那我就成为挡箭牌或替死鬼。

而锦笙的作用就更加明显,专门负责阻止有可能发生的长野家的人的异动,这看起来好像是代子很信任锦笙的意思,但其实不然。因为这次是济科的生日宴,生日宴上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长野家的家的人,如果长野家的人真的有什么异动,锦笙一出手,不管他对付的人是谁,他都会成为其他长野家人的敌人。

最后的结果是,锦笙将会当场直接被击毙。而代子却利用除掉了她想除掉的人,最后我和锦笙成为牺牲品,代子则达到了她的目的。

代子确实是老鬼,她留我们在她身边,就是能用得上的时候,把我们推在前面去挡仓。

她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我们有什么异动,也在她的观察当中,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怎么?有问题?”代子冷声问。

“没有。”我和锦笙赶紧答应,这种事,我们本来也是没有选择的,就算是有问题,那又怎样?难道我们敢公然反对她?

“那就好,那就去准备吧,小暖,你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今天会有很多重要的人物会出现,可不能丢了长野家人的脸。”我

我应声说是。

“锦笙那里也要全神戒备,这样的场合,有人捣乱的可能很大,只有全力戒备,才能保证宴会顺利进行,你要记住,你不需要管其他客人的反应,你只要给我盯紧长野家的人就行了,如果有人有异动,你立刻下手,不要手软。”代子接着交待。

老妖婆倒是说的轻松,立刻下手不要手软,可是下了手后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锦笙当场会被长野家的其他人打死。到时老妖婆可以说锦笙的行为不是她安排的,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除掉了她的对手,还对她自己没有半点的影响。

“是。”锦笙平静地回答,然后话锋一转:“可是,什么样的行为属于异动?我如何判断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不该出手?”

代子脸一沉,“你是第一天混江湖吗?这还需要我教你?”

“不是,我只是担心自己判断不好,到时连累了夫人,让夫人为难,所以我需要一个相对面明确的标准。”锦笙不急不躁地说。

“没有标准,你自己去判断就好,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有标准。有时就凭一种感觉,也可以动手。”代子说。

“如果误伤了长野家的人,夫人会保我吧?”锦笙说。

答案显然是不会,可锦笙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这样问?

“我没有让你误伤别人,要有异动才能出手。”代子说。

意思就是说,你如果误伤了别人,那你就要自己承担责任,我是管不了你的。

“好,我明白了。”锦笙说。

我知道锦笙的意思了,你既然不肯保我,那我就要自保,所以我会有自己所谓‘异动’的标准,到时出不出手,我自己决定。

“明白就行,去准备吧,希望今晚一切都能顺利。”代子说。

我们正准备走出去,这时秋野来了。

秋野现在的着装越来越趋向于单纯化了,这恐怕全是因为锦笙的原因,锦笙说过,她应该穿适合她年龄的衣服,她记在了心里,而且也确实在不断地改变。

今天她的一身白裙,就穿得像个邻家女孩。我忽然想起,她这样的年龄,难道不上学吗?

“闻先生,小暖姐姐。”

二小姐一声小暖姐姐,真是让我有些不适应,我这样寄人篱下人,被人扇耳光习惯了,对于这种礼貌的称呼,真是感觉怪怪的

当然了,人家二小姐这是看在了锦笙大帅哥的面上,才对我客气一些,我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和锦笙分别和她打了招呼,准备离开,秋野现在来,当然是要和代子有事商量。

“我去万园,听说你们在这,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想到秋野却是来找我们的。

“有事吗?”我问。

“两位见多识广,我就想问问,今晚宴会,我穿这一身适合吗?”秋野似乎是在对我说话,眼睛却看着锦笙。

我就没有再说话,她只想听的是锦笙的意见,我就只是个幌子。

我对派对穿什么衣服这样的事其实也不太在行,我本来就是家庭妇女一个,是被命运裹胁着成了所谓的少夫人,在惊涛骇浪中飘到了这里。那些所谓的上流场所,我也接触过了,但依然不在行。

不过就算是在我有限的认识中,秋野的这一身衣服也是不适合的。青春阳光,却不适合宴会应有隆重感。

我想听听锦笙会给出怎样的建议。

可锦笙压根没说话,他并不准备对这个问题给出意见。对了,这是在代子面前,要是让代子发现她的小女儿对锦笙情有独钟,不知道对锦笙是福还是祸,很大的可能是祸。

这样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没办法,我只好说话,“挺好的,二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你说呢,锦笙?”

如果锦笙不说话,我估计二小姐是不会罢休的,毕竟她只是想听锦笙的意见,所以我问锦笙,希望他至少吱一声。

“是挺好的。”锦笙淡淡地说。

秋野顿时嘴角上翘,脸露欣喜之色。

唉,恋爱中的女孩真是无药可救,锦笙明显就是在应付,她却高兴如此。悲催的单恋,真是能害死人。

——

代子冷冷地看着秋野和我们的对话,眼神格外阴森。

忽然有些担心起来,代子不会看出什么端倪,然后怪锦笙勾她的小女儿,从而责怪锦笙,对锦笙下手吧?

还好,她最终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我和锦笙离开。

穿过重重的帘子走出代子的住所后,每一次我和锦笙都会长长地呼口气。总是会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代子应该没发现秋野对我有什么想法的事吧?”锦笙原来也在担心着这个问题。

“不一定,应该没事吧。”我说。

“如果要是发现了,那会非常的麻烦,代子想整我的时候,都不用其他的借口,直接就说我对二小姐图谋不轨就可以杀了我。”锦笙说。

“这倒也是。那怎么办?”

“所以我一定要离秋野远一点,不能因为这样的事陷入被动。”锦笙说。

“可是人家要离你近一点,你又有什么办法,锦笙,有些事情,我们当然也希望能够避免,但感情这种事,不是靠理性就能解决的,你也不要太怪秋野,小姑娘遇到你这样优秀的男子,会动心也很正常,她也没有错。”

锦笙没有说话,只是发动了车。

-

终于在焦虑中等到了下午,我打扮完毕后,在安明面前转了两圈,“安少,这一身打扮去参加派对如何?”

“土得掉渣。”安大少一脸鄙夷。

“真的么?”我低下头打量自己。

“我又不在,你穿这么漂亮给谁看?我当然要说不好了,你以为我会夸你很漂亮?你想得美。”安明说。

“这不是没办法么,你以为我想去?这是去闯鬼门关呢,还不知道能不能闯得过呢。”

我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安明沉默许久。

“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这么努力地好起来,就没有意义了。”良久,他才看着我说。

我赶紧安慰他:“没事呢,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我逗你的。”

“今天的情况到底有多复杂,我当然是了解的。你一定要小心。进入场地后,先要看清楚撤退的方位,一切按计划行事。答应我,一定好好的。你如果有事,那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安明说。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一言为定。”我笑着说。

来到代子的住处,等她收拾了一番,然后一起去往宴会现场。

宴会的地方,在离代子住处不远的一处别墅,这里据说也是济科以前的一处住所。代子之所以不把宴会地点安排她的住所内,恐怕也是为了避嫌。

要是万一发生什么事,到时人家会指责她在住所里设了埋伏对付大家,不在她的地盘,就算是发生什么事。她也好有理由推脱。

门口停着很多豪车,而且停得很不规则,今天来的人,多数都是些不守规距的人,不守规距的人,当然会想办法体现个性,要想让他们听从保镖的话把车整齐地停好,那本身就不太可能。

要让保镖替他们泊车,那更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的江湖大佬,仇人无数,要是车上出了什么状况,那到时泊车的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进入宴会现场红地毯上两旁,站着负手而立的黑保镖,因为天太热,也都没有穿西服,全都是黑色的衬衫外加墨镜,这样的气氛,不像是什么生日宴,倒像是什么审判大会。

楚原推着代子的轮椅,我则走在代子的前面,我则跟在后面,代子今天坐的轮椅也是定制的,比普通的轮椅还要高很多,这样她坐就不会显得太矮,在气势上要稍微好一些。

宴会主现场布置在草坪上,其实也没什么太奢华的布置,就只是做了一些花的摆设,然后就是酒和食物。代子一进现场,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来的宾格约有三百来人,那当然这三百来人中也不全都是主嘉宾,有些是嘉宾的女伴,大多数则是保镖。

这些人,恐怕是代表了整个泰国的黑力量。

代子开始发言,说的是泰语,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看着人家鼓掌,我也跟着鼓掌。

就在我在猜测她到底说些什么的时候,代子看了看楚原,楚原用英文说了一遍:

谢谢各位光临我爸的生日宴会,爸爸很久没在露面,我一直很担心,希望他能平安,健康。他是菊花社的精神领袖,也是长野家族的核心,所以我特地请为他办这个宴会,就是希望他能出现,让我们看看他的近况,这样才安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原的翻译有问题,我总感觉这样的致词其实真是很差劲,听不出她哪里孝敬济科了,苍白而空洞,一点诚意也没有。

但还是迎来了一片掌声。不管她说什么,恐怕都会得到掌声的。

“可是天父在哪里呢?怎么没见到?”有人大声用英语问。

看来现在的社团国际化程度真是蛮高的,英语竟然很标准。

“我爷爷一会就到。”花玲抢着说。

花玲也真是愚蠢,这种场合她也要抢风头,今天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出风头。她现在自己说济科一会就到,要是万一一会济科不出现,那她岂不是自打嘴巴?

代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花玲,花玲赶紧闭嘴。

这时苏纶也过来了,站在我旁边。没想到她也得到允许进来了。我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她说她是来保护暖小姐的,人家就让她进来了,门口主要负责的保镖头目认识苏纶。

我说你应该在万园保护安明的,她说就是安明让她来的,有什么情况,安明让她直接给安明汇报。

安明的考虑很周全,如果有突发状况,我和锦笙不一定有好的机会把情况告诉他,苏纶就可以发挥这个作用。

代子又开始接着讲话,她讲一句,苏纶就对我翻译一句:

“在办这个聚会之前,我就已经问过莞香,她有向我保证,我爸一定会出现的,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我爸今晚一定会出来和大家见面。代子身体不好,久不出来走动,对于道上很多前辈都不太熟悉,很高兴认识各位。”

代子说完向楚原示意,楚原推着她的轮椅走了出去,和那些来宾握手寒喧,一副大领导的架势。

她这明显就是在拉人气,为以后掌权打基础。

因为之前就有交待,所以我一直得跟在代子后面。来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时,代子伸出手,“这位前辈来自哪里?看起来有些面生?”

“我来自缅北,代表安少来向济科先生问安。”

我内心狂震,来自缅北?还代表安少?真正的安少现在正在万园扶着墙搞恢复锻炼呢,哪个安少派他来的?

“哦,原来是缅北安家,安家还有人吗?听爸爸说,以前安家威震东南亚,在亚洲甚至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但后来好像衰败了,果敢那个国中之国也成了别人的地盘,没想现在还能听到安家的消息。”代子明显表露出兴趣。

“安家有人的,安家还有血脉存活,安少就是新一代的领主,现在正一步步夺回缅北控制权,安少希望以后能和菊花社在金三角有良有好的合作。”那中年男子说。

“好啊,有钱大家赚嘛,缅北很多通道都需要打通,以后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代子说。

我静静地打量着这个男子,努力回忆在缅北的丛林里有没有见过他,但那里人太多,我真是想不起来了。第一天到缅北的时候,光军队就有几百人,我当然不可能记得过来。

这时那男的抬起头,和我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我明显感觉到他的面色一变。那眼神里有明显的惊讶。

糟糕,这个人认识我,他认出我来了!

我不认得他,但他有可能认得我,我曾和康龙一起站在台上讲过话,我一人记几百人记不住,但人家只记我一个,那肯定是能记得住的。这个人明显是认出了我,只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所以他显得很吃惊。

“先生怎么称呼?”代子问。

但那人竟然在走神,好像没听见代子的话一样。

“先生?我们夫人问您话呢。”我主动说话。

反正你已经认出我来了,我不如就索性自己说话,看你如何反应。

“哦,我叫康龙。”那人说。

“康龙?我听说缅北有位康先生手下有上万人,纵横缅北无敌,您就是那位康先生?”代子来了兴趣。

“惭愧,没有上万,只有几千人而已,以前安家确实有几万人,但现在打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千人了,但我们还在不断复兴之中。”那男子说。

我心里冷笑,你既然认出我来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在缅北呆过的,那个康龙明明是个独眼龙,还有大胡子,你却想假冒,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回头一想,他的用意恐怕就是要我揭穿他,然后就暴露了我的身份了。

“几千人也很厉害了,以后愿意我们可以加强合作。”代子说。

“夫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假康龙说。

“这会恐怕不太方便,我先和其他前辈打打招呼,回头我们再聊。”代子说。

这个假康龙要单独和代子说话,恐怕是要揭穿我的身份了。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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