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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炉顶之上,俯视环扫,满目血腥。 小光的死令他悲疼欲绝,他要杀人泄愤。 炉下有数十兵卒,刚见八卦炉破开一洞,已经吓得面如死灰了,现下又看见谢宫宝从炉中跃出,顿时双腿发软,一个个瘫在了地上。严松也是一样,抖个不停,要瘫不瘫的稳着身形:“师……师傅!” 其实,曲池听到动静,早从二层奔了下来。 看见谢宫宝站在炉顶之上,也吓了一大跳: “怎……怎么会……?这……这不可能!” 谢宫宝冲曲池瞋喝:“老贼!还我小光命来!” 喝毕,从炉顶跳下,哪料着地不稳,摔了一跤。 原来,谢宫宝在八卦炉滞留时间太长,火气袭身,他的衣服早就烧化了,赤裸裸的身子还带着高温,皮肤火红火红的,就像披着火焰一样。实际上,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疲倦到了极限,跟受了重伤没什么区别,哪怕不需要再封印纯阳之气,哪怕恢复了肉身修为,哪怕气海存聚着大量的混元真气,但在如此疲倦的情况下,他站也站不稳了,何能杀敌。 炉下诸人见他摔倒,都怔愣了一下。 有胆小的不明因由,连滚带爬逃开。 曲池眼明目邃,看出端倪,笑道: “虚脱了还这么大言不惭。” 谢宫宝从地上爬起,方才摔倒之处,地面烙了一个烧焦的影子,可见他的身体仍承受着强烈的高温。他歪歪倒倒,迈着沉重吃力的步子往曲池一步一步走去,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一只冒着火星的脚印,他眼珠上翻,阴狠的瞪着曲池,就像是出狱魔鬼,令人不寒而栗。 曲池明知他虚脱了,但与他目光相接,仍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谢宫宝走了五步,喘了几个口粗气,暗暗聚力,随手一捞,逮着一名兵卒,将其掐死,剥下铠甲穿在身上。那铠甲袭身,立时冒起一缕缕的青烟,转眼烧的通红通红。众兵卒见此情景,唯恐谢宫宝再行发难,均都退去门边。 严松咽了咽口水,悚然发叹:“这小子还是人吗?” 曲池轻轻挥手:“都别靠近他,让我来对付他。” “是吗!”谢宫宝又兜起步子,他好恨,恨不得将曲池剥皮抽筋,故而尽管虚脱得像受了重伤似的,仍要强行往双臂催灌混元真气,厉喝:“老贼,忘了跟你说,我折损的修为全都恢复了,来,吃我一掌!” 喝时,将身一欺,双掌拍出。 曲池不相信谢宫宝的虚脱之力能有多厉害。 他只当谢宫宝是强弩之末,虚张声势,故此不躲不闪,也推出双掌招架。哪料,四掌相交,绿光魂力和白光真气从掌心爆开,强大的气浪将所有人都掀飞起来,曲池也被震退了十多步,双手发抖,半跪在地呕了一口鲜血。 而谢宫宝犹如一尊金仙杵着,气浪竟不能撼他半步。 可惜他一掌拍出,虚脱的身子再难支撑,噗通倒地。 曲池捂着胸口,一面呕血一面说道:“想不到你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你都虚脱成这样,居然还能伤我。严松,赶快杀了他,他若不死,后患无穷!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动手!” 严松傻傻哦了一声,从属下手中夺过一把大刀。 可是举刀在手,却又畏悚着不敢靠近谢宫宝。 这时,塔外乒乒乒响,传来刀兵相接之声。 紧跟着,有人破门而入,却是陈幻山、陆景升、雍牧三人。他们三个看见谢宫宝倒在地上,二话不说,冲杀进来,以最快的速度裹了谢宫宝冲出塔去。——曲池想站起来追赶,可是一动,五脏六腑顿如翻江倒海,奇疼无比。瞅着严松和兵卒们犯傻,不由火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追!务必把谢宫宝给我杀了!” 严松应诺一声是字,差人去兵营调兵。 而后,率领一干人等操着兵器淌出塔门。 然而,却被烝鲜族五十个死士拦住去路。 …… …… 陈幻山、陆景升、雍牧三人救出谢宫宝之后,直奔施工山洞。 谢宫宝身上滚烫,他们三个以内劲相抵放敢搀扶。走到洞口边,雍牧说道:“我师弟这一走,曲池必定恼羞成怒,我怕他会拿我族众下手,所以我不能走,只要我留下来,曲池便只会拿我撒气,我族上下才能保全性命。陈兄,陆兄,我师弟就拜托你们了。” 陈幻山和陆景升均轻轻作叹,拱手作别。 两人不敢迟疑,拾了一根火把,搀着谢宫宝飞奔进洞。到山洞尽处,扒开堵塞的石块,钻进隧道,然后伸手出来堆好石块堵住口子,方敢前行。走过一段,陈幻山提议就地歇息,等谢宫宝醒来,再做打算。 计议拟定,二人把谢宫宝放好,坐在一旁边聊边等。 这时,谢宫宝火红的皮肤已经恢复本色,体温下降了。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眼,靠在墙角轻轻泣哭起来。 陈幻山近前询问:“谢老弟,醒来就好,何故哭泣?” 谢宫宝把头扭到一边,擦干眼泪,哽声说道:“今番若非小光舍身相救,我早给曲池老贼熔炼成丹了,生死瞬间,是他投火自焚才救了我一命,我欠他的太多了。自打从河西跟随我到现在,他便一直陪我受苦受难,他护我极深,可我连舒适的日子也没有给过他几天,当初我要不去捉他,或许这会儿他正在大山里逍遥快活,何至于招此大劫!” 陈幻山叹道:“当初见他,全没人性,想不到竟如此护主。” 陆景升也上前,拍拍谢宫宝的肩头:“谢老弟,节哀顺变。” 谢宫宝把牙一咬:“曲池老贼,等我养好伤,必要将你碎尸万段!陈兄,陆兄,我现在还很虚弱,体内仍如火烧,烦请你们帮我护法,我要运功调息一阵子,麻烦两位了。” 陆景升道:“谢老弟客气什么,你只管调息就是。” 陈幻山卸下包裹,轻轻拍了拍:“是啊,我带了六天的干粮,你想调息多久就调息多久,关键是养好伤,前面的路还得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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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炉顶之上,俯视环扫,满目血腥。 小光的死令他悲疼欲绝,他要杀人泄愤。 炉下有数十兵卒,刚见八卦炉破开一洞,已经吓得面如死灰了,现下又看见谢宫宝从炉中跃出,顿时双腿发软,一个个瘫在了地上。严松也是一样,抖个不停,要瘫不瘫的稳着身形:“师……师傅!” 其实,曲池听到动静,早从二层奔了下来。 看见谢宫宝站在炉顶之上,也吓了一大跳: “怎……怎么会……?这……这不可能!” 谢宫宝冲曲池瞋喝:“老贼!还我小光命来!” 喝毕,从炉顶跳下,哪料着地不稳,摔了一跤。 原来,谢宫宝在八卦炉滞留时间太长,火气袭身,他的衣服早就烧化了,赤裸裸的身子还带着高温,皮肤火红火红的,就像披着火焰一样。实际上,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疲倦到了极限,跟受了重伤没什么区别,哪怕不需要再封印纯阳之气,哪怕恢复了肉身修为,哪怕气海存聚着大量的混元真气,但在如此疲倦的情况下,他站也站不稳了,何能杀敌。 炉下诸人见他摔倒,都怔愣了一下。 有胆小的不明因由,连滚带爬逃开。 曲池眼明目邃,看出端倪,笑道: “虚脱了还这么大言不惭。” 谢宫宝从地上爬起,方才摔倒之处,地面烙了一个烧焦的影子,可见他的身体仍承受着强烈的高温。他歪歪倒倒,迈着沉重吃力的步子往曲池一步一步走去,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一只冒着火星的脚印,他眼珠上翻,阴狠的瞪着曲池,就像是出狱魔鬼,令人不寒而栗。 曲池明知他虚脱了,但与他目光相接,仍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谢宫宝走了五步,喘了几个口粗气,暗暗聚力,随手一捞,逮着一名兵卒,将其掐死,剥下铠甲穿在身上。那铠甲袭身,立时冒起一缕缕的青烟,转眼烧的通红通红。众兵卒见此情景,唯恐谢宫宝再行发难,均都退去门边。 严松咽了咽口水,悚然发叹:“这小子还是人吗?” 曲池轻轻挥手:“都别靠近他,让我来对付他。” “是吗!”谢宫宝又兜起步子,他好恨,恨不得将曲池剥皮抽筋,故而尽管虚脱得像受了重伤似的,仍要强行往双臂催灌混元真气,厉喝:“老贼,忘了跟你说,我折损的修为全都恢复了,来,吃我一掌!” 喝时,将身一欺,双掌拍出。 曲池不相信谢宫宝的虚脱之力能有多厉害。 他只当谢宫宝是强弩之末,虚张声势,故此不躲不闪,也推出双掌招架。哪料,四掌相交,绿光魂力和白光真气从掌心爆开,强大的气浪将所有人都掀飞起来,曲池也被震退了十多步,双手发抖,半跪在地呕了一口鲜血。 而谢宫宝犹如一尊金仙杵着,气浪竟不能撼他半步。 可惜他一掌拍出,虚脱的身子再难支撑,噗通倒地。 曲池捂着胸口,一面呕血一面说道:“想不到你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你都虚脱成这样,居然还能伤我。严松,赶快杀了他,他若不死,后患无穷!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动手!” 严松傻傻哦了一声,从属下手中夺过一把大刀。 可是举刀在手,却又畏悚着不敢靠近谢宫宝。 这时,塔外乒乒乒响,传来刀兵相接之声。 紧跟着,有人破门而入,却是陈幻山、陆景升、雍牧三人。他们三个看见谢宫宝倒在地上,二话不说,冲杀进来,以最快的速度裹了谢宫宝冲出塔去。——曲池想站起来追赶,可是一动,五脏六腑顿如翻江倒海,奇疼无比。瞅着严松和兵卒们犯傻,不由火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追!务必把谢宫宝给我杀了!” 严松应诺一声是字,差人去兵营调兵。 而后,率领一干人等操着兵器淌出塔门。 然而,却被烝鲜族五十个死士拦住去路。 …… …… 陈幻山、陆景升、雍牧三人救出谢宫宝之后,直奔施工山洞。 谢宫宝身上滚烫,他们三个以内劲相抵放敢搀扶。走到洞口边,雍牧说道:“我师弟这一走,曲池必定恼羞成怒,我怕他会拿我族众下手,所以我不能走,只要我留下来,曲池便只会拿我撒气,我族上下才能保全性命。陈兄,陆兄,我师弟就拜托你们了。” 陈幻山和陆景升均轻轻作叹,拱手作别。 两人不敢迟疑,拾了一根火把,搀着谢宫宝飞奔进洞。到山洞尽处,扒开堵塞的石块,钻进隧道,然后伸手出来堆好石块堵住口子,方敢前行。走过一段,陈幻山提议就地歇息,等谢宫宝醒来,再做打算。 计议拟定,二人把谢宫宝放好,坐在一旁边聊边等。 这时,谢宫宝火红的皮肤已经恢复本色,体温下降了。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眼,靠在墙角轻轻泣哭起来。 陈幻山近前询问:“谢老弟,醒来就好,何故哭泣?” 谢宫宝把头扭到一边,擦干眼泪,哽声说道:“今番若非小光舍身相救,我早给曲池老贼熔炼成丹了,生死瞬间,是他投火自焚才救了我一命,我欠他的太多了。自打从河西跟随我到现在,他便一直陪我受苦受难,他护我极深,可我连舒适的日子也没有给过他几天,当初我要不去捉他,或许这会儿他正在大山里逍遥快活,何至于招此大劫!” 陈幻山叹道:“当初见他,全没人性,想不到竟如此护主。” 陆景升也上前,拍拍谢宫宝的肩头:“谢老弟,节哀顺变。” 谢宫宝把牙一咬:“曲池老贼,等我养好伤,必要将你碎尸万段!陈兄,陆兄,我现在还很虚弱,体内仍如火烧,烦请你们帮我护法,我要运功调息一阵子,麻烦两位了。” 陆景升道:“谢老弟客气什么,你只管调息就是。” 陈幻山卸下包裹,轻轻拍了拍:“是啊,我带了六天的干粮,你想调息多久就调息多久,关键是养好伤,前面的路还得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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