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了寂静,广播站大楼内的战斗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支十人队迅速突入了大楼,并与固守在大楼内的武装人员展开了交火。

这场短暂的交火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冲进大楼内的十人队便被那爆炸的尘埃和喧嚣的枪声轰了出来。

不止如此,原本满编的十人队伤亡竟是超过了一半,其中两个重伤的士兵更是被横着抬了出来。

看着狼狈撤出的部下和被拖出来的伤员,百夫长的脸上写满了错愕,紧接着那错愕的表情便化作了愤怒。

“一群废物!十个人抓不住两个人,你们特么的是干什么吃的!”

面对长官的唾骂,从大楼内撤出来的十夫长脸上写满惶恐,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不是两个人……就一个人,但那家伙的速度太快了,搞不好是个觉醒者……”

听到这句话,百夫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觉醒者……

看来真抓到了一条大鱼。

不再为难自己的部下,他取下挂在肩头的通讯器,沉声下令道。

“二队、三队、四队注意,该你们上了。”

通讯频道里传来整齐划一的回答。

“收到!”

随着命令的下达,三支十人队杀气腾腾地重新扑了上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栋大楼,百夫长嘴角翘起了一丝狞笑。

十个人打不进去!

那就三十个人!

他还不信捏不死这只蚂蚱了!

与此同时,躲在大楼内的塔兰,正淡定地给捡来的突击步枪更换弹夹。

有一说一,这群威兰特人的装备不错,又是外骨骼又是防弹甲,要不是十夫长手枪的穿透力还不错,光靠一把pu-9,他还真不一定是那群人的对手。

然而说到战斗素养,他们却比婆罗行省前线的士兵差了不止一点,换成后者指不定会更让他感到棘手。

当然,即便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绝对的数量差距面前,他的失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康德已经指望不上了,那家伙不愿和自己的同胞战斗,而且一心求死。

他劝不动那家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甚至心里也隐隐觉得,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挣扎些什么。

英雄以英雄的身份死去,是英雄的荣誉。

至少今晚他已经活在了永夜港人民的心里,而且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被忘记。

然而一想到这游戏里的NPC是不能复活的,塔兰又后悔这么去想了。

他不想这家伙就这么死了。

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他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对胃口的NPC。

看着分别从前后门摸来的三支队伍,他轻轻吸了口气,咧嘴笑了笑。

“……搞了半天那装甲车就是个摆设。”

也许是在市区里的缘故,那群威兰特人也不好放开手脚,装甲车停在外面也不朝着他开火,光是把步兵派上来拱。

一脚踹开了一处房门,塔兰伸手抓住一只柜子,像拎小鸡似的提了出去,接着扔在了楼梯的入口处。

咔的一声将步枪上膛,深呼吸一口气的他再次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并在那密集的脚步声冲进楼梯间的一瞬间扣下了扳机。

“突突突——!”

电光石火之间,短兵相接的厮杀再次开始!

和初次的交火不同,这次威兰特人的攻势明显要谨慎的多,而塔兰这边的状况也要明显比之前吃力了不少。

看着那闪烁的火光从2楼推进到了3楼,站在广播站外面的百夫长,嘴角终于翘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和他预料中的一样。

困兽终究只是困兽。

而与此同时,就在他旁边不远处,卫戍队的总长官威洛比万夫长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虽然此刻的他恨不得手撕了那个给他开直播的康德,但他很清楚那家伙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后。

现在大半个永夜港的威兰特人都知道了,总务部下属部门后勤处发给退伍老兵们的安慰药是什么玩意儿了,而那些大人物们又是如何通过那些昂贵却没有任何治疗效果的致幻剂里,从伤兵的保险里面捞钱。

为什么那些受伤的士兵们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因为他们的钱被花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最后流进了即得利益者的口袋。

那些流行在永夜港黑市的小药片压根不是因为联盟的“战略倾销”,而是因为市面上泛滥成灾的“沙仑”。

帮派分子们从老兵们的手上回收那些过剩的安慰药,同时也从后勤部门那里拿货,用来制成药效更强的“蛇油”,榨干永夜港幸存者身上最后一滴油水。

无论是威兰特人还是黑水巷中的异族,所有人都是这系统性剥削下的受害者!

看着神色愈发不善的亚辉总督,威洛比的脸色也越发绝望了。

或许都用不着等到明天的太阳升起,他就得丢掉脑袋上的帽子了。

不知不觉中,街上忽然多了许多与这场骚动无关的人。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威兰特人,其中有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也有从家中走出来的市民。

起初威洛比只以为这些家伙都是来看热闹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聚集在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写在一张张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不友善起来,威洛比这才猛然间意识到,更大的麻烦恐怕要来了。

看着亚辉向自己使来的眼神,威洛比只能喊上几名卫兵跟着自己,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冲着越聚越多的人群喊话道。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不是看热闹的地方,快回你们家里去!”

那声音并没有将人群驱散,反而让人群越聚越拢了。

一名退伍的老兵走上前去,用那红彤彤的酒糟鼻指着威洛比,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你就是威洛比。”

换做是平时,威洛比绝不会向一个酒鬼低头,然而周围挤满的人群却让他不得不放低了姿态,用沟通的语气说道。

“是我……怎么了?”

那老兵指着他的鼻子,用毫不客气的语气问道。

“那我问你,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威洛比的神色一僵,豆大的汗珠从两鬓冒了出来,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解释道。

“……那是情势所迫,是那个蠢货逼我说的,你要是开着广播的话应该听到了,他用炸弹威胁我……威胁自己的上司。”

那老兵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没有否认,所以是实话对吗?”

“我——”

威洛比刚想辩解,一只酒瓶便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差点砸到了他的脑袋。

跟在他身后的卫兵慌忙上前,拦住了越来越激动的人群。

而与此同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喊。

“叛徒!你背叛了威兰特人!也背叛了我们的元帅!”

“我没——”

“那就把里面的人放了!你们再公开的对峙一次!”

“没错!把人放了!”

怒吼的声音就像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那群卫兵们的胸膛。

面对着义愤填膺的同胞,卫兵们的脸上都露出犹豫的表情。

他们也是威兰特人。

不止如此,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和那康德一样,也都是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兵。

而康德在广播中问出的那些问题,也都是他们在心里揣了好多年的疑问。

与其说他们提不起面对人群的勇气,倒不如说他们心中更煎熬着自己为什么会站在同胞们的对立面,而不是和他们站在一起。

看着步步紧逼的人群,威洛比百口莫辩,心中更是愈发的惶恐。

他毫不怀疑。

若是自己被这群家伙逮到,肯定得被他们撕成碎片!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刺耳的鸣笛声,五辆运兵卡在一辆装甲车的开道护送下杀到了人群的边缘。

他们是赶来增援的城防军第二百人队。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广播站竟然这么能守,一支百人队的兵力啃了十几分钟,愣是没把那栋大楼给啃下来。

迫于来自总务部的压力,城防军长官又调遣了一支百人队过来,并且准许他们在必要时用炸药对大楼进行爆破。

被堵在人群外面的装甲车上探出了一只脑袋,握着喇叭朝人群喊道。

“前面看热闹的人让一下!你们把路给堵住了!”

蹲在装甲车里的百夫长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这不喊不要紧,话刚一喊出口,围在周围的人群瞬间沸腾了,挤在装甲车前更加不让道了。

看着胡乱扔来的垃圾和酒瓶,那百夫长赶忙盖上了装甲车炮塔的顶盖,缩回了载具里面。

“停火!”

“放人!!”

震耳欲聋的吼声透过了车体,震的钢板隐隐发颤。

看着观察窗外那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装甲车里的载具成员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彼此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妈的……”

“这帮家伙疯了吗?!”

错愕的不止是赶来增援的士兵们,还有在前线僵持住的士兵们。

他们可以确信,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人。

然而就是那个疯子,愣是靠着手里抢来的两把突击步枪,打退了他们的进攻足足五次!

如果说他们一开始确实轻视了那家伙,有放水的嫌疑,然而后来的几轮进攻他们全都拿出了真本事,却依旧没能攻上三楼。

战况一时间竟是僵持住了。

看着那群垂头丧气的伤员,坐镇指挥的百夫长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威洛比万夫长的面前,也顾不上什么级别不级别的了,冲着他大声吼道。

“让你的卫兵把那群碍事的家伙赶走!我们的增援进不到现场!”

被一个百夫长指着鼻子吼,威洛比心中直冒火,却是毫无办法。

谁要对方是军队的呢?

而他只是个卫戍队,被编在地方部门,甚至连地方军都算不上。

憋着心中的那团火,他低沉的嗓音吼道。

“我知道,我特么已经下命令了……但我那点人手根本不够,你知道外面街上挤着多少人吗?!”

百夫长:“那就再调点人过来!”

威洛比怒道。

“我他妈只是个万夫长,又不是手上真有一万号人!我已经把全城的卫兵都调过来了,他们一样被堵在外面进不来!你冲着我发火,不如问你的上司想想办法!”

聚在外面的市民少说也有两三万人。

起初他们只是堵了一条街,现在都堵到临街去了!

如今全城的卫兵都被抽掉到了这片城区,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不是这座广播站,而是其他城区的治安。

很难保不会有人在这时候趁火打劫,而到时候一旦出了什么乱,最后又得算在他头上。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给自己增加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了。

“妈的!”

看着持续伤亡的部下,那百夫长骂骂咧咧了一句,拔出腰间的配枪便走到人群前面。

威洛比见状一惊,本能地想上去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

“都给我散开!不想死的家伙别来这碍眼!反了你们!”

那红了眼的百夫长朝着天上鸣了一枪,而且正是这声枪响彻底激怒了和卫兵们僵持着的人群。

他们是威兰特人。

不怕死的基因流淌在他们的血管里,况且手枪弹夹里的子弹能有几颗?

冲在最前面的老兵可比这帮菜鸟们懂多了,听到枪声响起立刻扑了上去,而原本还算稳固的阵线也瞬间被冲开了。

面对愤怒的人群,卫兵们最终选择了投降,而由于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开枪,人们倒也没有太为难他们,只顾着冲向了那个开枪的百夫长。

看着汹涌的人潮,威洛比万夫长的脸上则印上了彻底的绝望。

包括躲进侦察车里的亚辉总督,从没见过这般阵仗的他已经被吓傻了,只顾催促着驾驶员开车,朝着人少的地方冲撞。

身中数枪的塔兰蹲在广播站的四楼,朝着窗外沸腾的人群看去,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嘴里不自觉的念了一声“卧槽”。

康德没有号召他的同胞们团结起来,然而当他为他们发声的时候,他的同胞们并没有选择冷眼旁观,仍旧为他勇敢的站了出来。

塔兰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帮大鼻子为什么能干翻继承了人联全部遗产的战建委了……

刻在他们血管中的基因并不只是杀戮,还有荣誉和尊严。

威兰特人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英雄。

他们是有救的……

“这场架没白打……得,哈哈,这条命值了!”

看了一眼身上的枪伤,塔兰连嘴笑了笑,忽然明白了老玩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不要太在意序列等级”,否则会错过很多东西。

也许那真不是什么凡尔赛,而是他们在经历过无数次死亡之后切身体会到的感悟。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无数磨灭不了的痕迹,而这已经超越了那几个苍白的数字许多。

用枪托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塔兰寻思着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还是找个地方把自己的尸体处理一下比较好。

而就在这时,楼下却是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团长!你在上面吗?”

“有个叫笑川纯一郎的家伙说你遇到了麻烦,喊我们来接应你!”

“活着吱个声。”

听到那声音,塔兰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狂喜。

“草!老子架都打完了,你们可算是来了!”

……

黑水巷,“最后一局”赌场。

平时一到天黑,这座永夜港最大的赌场里便挤得人满为患,而今晚门口却是罕见地挂着一支歇业的牌子。

兜里揣满了金币的赌棍们在门前来来回回的游弋,却见那扇大门一点儿也没有要打开的迹象,这才悻悻而归。

而与此同时,赌场楼顶的VIP包房里,一名鼻梁高挺的男人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他的手中握着一只通讯器,脸上的神色写满了阴霾。

片刻后,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通讯器丢在了桌上。

“妈的,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看着大发雷霆的男人,站在一旁的汤尼大气不敢喘一口,更不敢插嘴多说一句话,只在脸上陪着讨好的笑容,静静候着。

此人名叫彼得,身份可不得了,虽然级别上只是个千夫长,但却是婆罗行省战区总务部部长的秘书。

就算是永夜港的总督都得让这家伙几分,更别说像汤尼这样的地痞流.氓了。

在这位大人物的面前,他连坐着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坐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算不上他真正的靠山。

那位给他撑腰的大人物压根就没在他面前露过脸,一直都是通过下面的人带话,替他摆平生意之外的麻烦,同时负责收钱。

而这位彼得,也是目前他见过的身份最高的一位了。

汤尼也只能纯凭自己的猜测,猜自己背后的靠山是谁,而即便猜到了他也不敢明着说出来,更别说让那位靠山替自己做事儿了。

那些人仅仅是盯上了他的产业,希望借他的手去做一些事,并在此基础上会给他一些便利。

如果他的要求太多,或者太麻烦,那些人同样不介意换一只更干净的手套。

事实上,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情出了点意外,彼得也不会亲自来这里一趟。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离开总督府还没几个小时,卫戍队那边就出了大乱子。

被自己的手下绑架……

不如拿把枪把自己毙了得了!

糟心的事儿还不止如此,那个广播激起了永夜港的民愤,导致增援的部队被堵在了街上。

而已经抵达现场的军队也不怎么聪明,一支百人队愣是打不下来一座广播站,只能眼看着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彼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接着将目光丢下了站在一旁的汤尼。

“蛇草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见彼得向自己搭话,汤尼连忙殷勤地陪着笑脸说道。

“大人您放心,都已经办妥了!蛇州的军阀会为我们专门开辟一条航线,永夜港这边的海关也打点过了!以后我们可以直接用蛇草加工蛇油,不需要再用那些小药片提纯……虽然我们的加工厂受了些损失,但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顿了顿,汤尼又压低了声音道。

“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把那群婆罗人劳工从卡特诺德监狱里弄了出来,带到郊区处理掉了。”

那座工厂既不是后勤处的产业,也不是总务部的产业,但却属于这条利益链条上的某些人。

他们通过改进生产流程和生产工艺,只是绕过了后勤处,但并没有绕过这条利益链条上的任何一个人。

变的只是原材料而已。

他们可以更高效的生产成瘾性更强的“蛇油”,而无需再从那些老兵们手上回收后勤处开的处方药。

因为供需关系的改变,他们更希望那些老兵们把多到没地方放的“沙仑”吃掉,为药效更强的“蛇油”打开市场,从那些老兵的退休金上再捞一笔。

毕竟,南方军团绝大多数的财富都聚集在威兰特人的手上,从异族人的手上榨取第纳尔的效率太低了。

不止如此,他们同样不再需要那些婆罗人劳工了。

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而且他们已经露过脸,如果再因为同样的理由进一次监狱会很麻烦。

与其给他们一张回家的船票,不如直接给他们背后的军阀赔一笔钱,然后让后者再送一批新的劳工过来。

反正婆罗行省最不缺的就是人,到时候和蛇草一起送过来就好。

听闻事情已经办妥,彼得稍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不错。”

汤尼嘿嘿一笑。

“我办事,您放心!”

欣赏的多看了两眼这条好狗,彼得咧嘴笑了笑,心中忽然一动,开口继续说道。

“是么,那我再托你去办件事好了。”

汤尼神色一肃,恭敬说道。

“大人您放心,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尽全力去办!”

彼得淡淡一笑,吩咐道。

“西北城区,广播站附近街区出了一些乱子,一群喝大了的醉鬼把路给堵了。你带一些人过去,记得带上家伙,制造些混乱把人轰走,让我们的部队能进去就好。”

汤尼愣了下。

“就这些吗?”

“就这些。”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彼得轻声说道,“可以死几个人,但别死太多,还有别在卫戍队和军队的面前动手……否则你自己准备几个替死鬼,怎么做你看着办。”

威兰特人不愿向同胞开枪,找一群异族就完事儿了。

他可没有那么多执念。

该杀的人还是得杀,总不能因为对面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就心慈手软。

读懂了彼得的眼神,汤尼心领神会的点头,嘿嘿一笑道。

“明白!”

这种事儿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安排几个枪手站在远处一顿突突就行,再不行冲上去扔几个燃烧瓶。

不过这家伙可真够狠的。

西北城区住的应该是威兰特人,平时他的小弟都是绕着那里走的,别说去那儿闹事,连待在那地方都不敢。

就在汤尼准备将事情安排下去的时候,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听到这声动静,房间内的众人都是一愣,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与此同时,放肆的笑声远远传来,其中还夹杂着狂妄的叫嚣。

“汤尼——!哈哈哈哈!你爷爷来参加你的葬礼了!”

听到这疯狗一般的叫声,汤尼的脸色瞬间一变,慌忙快步走到了窗前。

不出他所料,鬣狗帮的疯子正站在街道的正对面。

而他的老对头莫尔斯,此刻手中正拎着一挺最新款的“撕裂”轻机枪。

看着那枪口瞄了过来,汤尼吓得慌忙离开了窗户旁,同时取下拴在腰上的对讲机,朝着赌场的打手们吼道。

“妈的,快拦住那个疯子!绝不能让他靠过来!!”

与此同时,一梭子子弹扫向了窗户,噼噼啪啪的破碎声中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串枪眼。

躲闪到了房间的角落,彼得目瞪口呆地看着半蹲在地上的汤尼,又惊又怒道。

“外面什么情况?”

“莫尔斯,”汤尼气得嘴唇发白,死死的咬着牙关,“是鬣狗帮的人……那群蠢货搭上了卫戍队的线,就像吃错了药一样,对了,我们郊区的工厂就是这帮家伙炸的!”

彼得瞪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卫戍队?

卫戍队那帮软脚虾怎么敢——

他刚这么想着,那如同恶鬼一般的笑声便从窗外传来。

“……没想到吧,老子现在是启蒙会的门徒,老子也有靠山了!哈哈哈哈!”

“你特娘的敢出来和老子堂堂正正的干一仗么!”

……启蒙会?

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彼得大脑宕机了半天,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到底是个千夫长,怎么也不至于被一群恶棍给吓到。

将汤尼轰出了房间,他干净利落地反锁上门,随后淡定捡起了先前摔在桌上的通讯器,按下了几个按钮。

将通讯器贴在耳边,他言简意赅地下达了命令。

“……我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派一队肃清小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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